这件锁子甲是用一个一个钢丝小圈叠了三层,最后连成了一个背心的样式,钢丝圈只有小拇指那么一点大,不管是刀剑还是弓箭,都不可能砍破这些钢丝圈。
杜夏都打算好了,到时候她把这件锁子甲穿到身上,保管敌人的刀剑都伤不到她身上的要害处。
杜夏摸了摸手里的锁子甲,暗自在心里庆幸道:还好庆朝大多使用的是冷兵器,虽然火铳那位圣尊皇帝也研究出来了,可是造价高,数量少,只有皇帝身边的护卫军才配备得有,每一把都是有编号的,所以那些刺客手里肯定没有。
宋嘉言看着杜夏手里的锁子甲,眉头还是紧皱着没能舒展。
这么一个背心,真正能够保护到的只有她的前胸和后背,像脖子、手臂这种部位还是暴露着在外面,只靠着这么一件背心,绝对不能保障她在对方的刺杀中能够安全无虞。
可是宋嘉言也知道,杜夏刚才的猜测也确实有道理,要是这次他们还不能把大长公主揪出来,那以后想要再找机会等她露出马脚就难了。
而且要是这次对方不上钩的话,说不定还会在他们大喜之日的时候会再次出手。
要是这次他们准备得这么充分都不能把凶手绳之以法的话,成亲当日宾客那么多,在人多事杂的情况下想要防备着对方下手就更难了。
宋嘉言一下子陷入了两难的地步,这么大的事情他一下子也下不了决心,最后他握着杜夏的手,喃喃道:“这件事情先不着急,容我先想一想,我们明天再决定。”
引蛇出洞这么危险的事情,宋嘉言还做不到毫不犹豫的就把杜夏推出去,直面刺客们的屠刀。
杜夏知道宋嘉言是担心自己的安全,她也不多说,把手里的锁子甲放到桌子上后,她靠到了他的肩膀上,试图用这种全身心依靠着他的动作,来抚平他心里的烦躁。
宋嘉言琢磨了一整晚,最后还是决定让杜夏自己上,在这种情况下,他只能多方部署,确定自己能够在对方的刺杀行动中护她周全,而且只有把大长公主这个隐患连根拔出了,他和她才能放心的准备自己的婚礼。
这天在国公府有意的引导之下,陈静瑶很快就收到了杜夏要出府赴宴的消息。
要是在以前,陈静瑶可能还能冷静的思考一下,这个消息会不会是杜夏他们故意放出来迷惑她的。但是现在宋嘉言和杜夏要成亲的消息已经彻底冲散了她的理智。
现在在陈静瑶的心里,只想着要阻止宋嘉言成亲,已经顾不上想其他的事情了。
这十几天里,公主府的摆设换了一批又一批,各种碎玉和瓷片时候成筐成筐的往外面搬,足见陈静瑶的情绪有多暴躁。
好不容易等到一次机会,就算是对方的陷阱,陈静瑶也不能错过这次机会。
反正就算是刺杀失败了,结果也不过就和上次那样,失去几个办事不利的废物罢了,对陈静瑶来说根本就是不痛不痒的事情,相反要是刺杀成功了,她就能狠狠地出了心中压抑了许久的这一口恶气了。
陈静瑶这边叫来心腹仔细的安排了一番后,舒心的端起手边的香茶喝了一口,她就等着明日取杜夏的小命了。
国公府里,秦氏知道杜夏要自己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之后,心里也是一百个不放心,她苦口婆心的劝了好半天都无果之后,只能苦着脸回娘家找了两个身手好的丫环,安排她们明天近身保护她。
看着这么大的阵仗,杜夏心中稍安,当天晚上强迫自己睡了一个囫囵觉。
第二天一大早,宋嘉言他们按照计划坐上了国公府的马车,为了让敌人放松警惕,这次他没让宋海他们驾车,而是安排他们稍作伪装之后守在暗处保护。
陈静瑶得到杜夏确实坐上了马车的消息之后,挥手把之前安排的人都派了出去。
吩咐完一切之后,陈静瑶就回房间坐等好消息传来了,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之后,她的奶嬷嬷担忧的朝大门看了一眼。
上次那一批暗卫大多数死在了行刺活动中,侥幸活下来的两个暗卫也被陈静瑶处置了,所以这次她派出去的刺客都是她的心腹,奶嬷嬷的小儿子就在其中。
为了不牵连其他人,离京之后,宋嘉言特意让车夫慢一点赶车,和他的朋友们拉开一点安全距离。
离京五里之后,对方总算是按奈不住出手了,杜夏再一次看着两拨人马持刀挥剑缠斗在一起,只看了一眼就放下了手边的车帘。
这次她没有和宋嘉言骑马逃命,而是由宋海他们保护着呆在马车里。
马车外面国公府的人绕着马车围了三圈,把杜夏他们坐的马车牢牢的护在保护圈内。
两方人马一交手,宋海他们就能明显的察觉到这次的刺客和上次的那一批不是同样的水准。
宋海和宋洲对视一眼,戒备着退到马车旁把自己的猜测跟宋嘉言说了。
听说这一批刺客的身手比不上上一次的刺客,宋嘉言心中大安,这次对方的人手身手不够好,而他们这边则是做了妥善的安排,危险一下子就减少了一半,接下来只要护院们能够抓住几个活口,那他们今天想要引蛇出洞的目的就算是成功达到了。
战斗结束得比杜夏想象中的还要快,从对方发难开始算,时间只过去了半个小时,外面就彻底没有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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