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秦氏最开始的预想,依照自家儿子的这个风姿气度和家世,以后无论找个什么样的妻子都是应当的。
说句托大的话,那真是满京城的贵族小姐都随他自己挑。
结果却偏偏出了那档子事,那件事情之后宋嘉言就对所有的异性,平常根本让任何女人靠近他。
就连秦氏,偶尔不小心碰到他,他都会难受半天。
儿子这样秦氏心疼,她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儿子从小就出众,说是她的命根子都不过分。
之前秦氏和丈夫也不是没有琢磨过:要不要硬逼着儿子成亲。
但是宋国公为人清正,坚持认为自家儿子心里有这种过不去的坎,那件事情因为一些原因又不能对其其他人说,所以他们不能瞒着女方把人娶回来。
不然要是他们儿子成亲之后这个毛病还是改不了的话,不就是让人家的女儿嫁过来守活寡吗?
前年老国公去世的时候,想着孙子至今没有成家,走的时候遗憾得连眼睛都没闭上。
当时宋国公的想法倒是有了动摇,但是宋嘉言自己站出来拒绝了,表示他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接受和一个女子同处一室,所以最后这件事件又不了了之了。
今年宋嘉言已经二十四岁了,京城里和他同龄的公子几乎都已经是几个孩子的爹了。
现在外人议论起国公府,那真是说什么难听话的都有。
有一次秦氏去参加宴会,还听到有人在私下里议论她儿子是不是有龙阳之好。
秦氏那天回来就气病了,接下来大半年都没有窝在府里,没再出门参加过宴会。
随着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秦氏和宋国公对儿子的婚事其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
夫妻两甚至还在私下里商量过:
要实在是不行的话,再等两年就在族里过继一个孩子记在儿子的名下养着。
这样的话,就算以后他们两个老的不在了,也不愁没人给儿子养老,他也不至于一个孤寡到老。
所以在这种本来就已经不抱任何希望的情况下 ,秦氏听到两个嬷嬷说儿子的院子里有一个女孩子的时候,直接打翻了手里端着的茶杯。
秦氏顾不上手上沾到的热水,一把拉住一个嬷嬷的手臂,急切的问道:
“你们没看错?真的是在公子的院子里看到的?女的?活的?”
嬷嬷被秦氏用力拉着手臂,吃痛至于,不敢耽搁,连忙回道:“回夫人,真的,这种事情老奴们可不敢开玩笑,我们两真真切切的看到一个女子从公子院里的偏房走了出来,早上公子还把自己的早食分了一半亲自端了过去。”
另一个嬷嬷也适时的说道:“奴婢可以保证,大公子对那名女子十分的不一般。”
得到明确的答案之后,秦氏喜形于色,她激动地拍着手掌原地转了几圈。
“好!好!”
稍微平复了一下情绪之后,秦氏连忙对身旁的人吩咐道:“奶嬷,你拿着我库房的钥匙,去挑一些适合年轻女孩子用的布料、首饰,我们去元思院里一趟。”
秦氏的奶嬷嬷领命拿了钥匙去库房里挑选东西。
秦氏作为皇后的亲娘,每年的各个年节宫里都有许多的礼物赏赐下来,所以她库房里的好东西那是真的不少。
奶嬷先嬷从库房里挑选了几匹颜色亮丽的布料出来。
在外面价逾黄金的轻绡、锦缎、丝绢、罗布,在秦氏的库房里就只是寻常之物,足足装了几大木箱。
把挑选好的布料放在托盘里之后,奶嬷嬷又在库房挑捡了些首饰。
玲珑点翠草头虫镶珠赤金簪、宫妆千叶攒金双蝶头面、累丝珠钗、烧蓝镶金花钿、景泰蓝红珊瑚耳环、赤金镶翡翠双扣手镯……各种华美精致的首饰满满当当地装满了一只漆金木盒。
奶嬷嬷捧着这些东西去向秦氏复命的时候,她只略微扫了一眼之后就满意的点了点头。
这么一份厚礼,就算是送给儿媳妇都不失礼了,现在拿来当见面礼就更加挑不出错处了。
任谁看了都能感受到送礼之人的看重。
秦氏带着一群奴仆、捧着礼物往临风院走的时候,杜夏也已经和宋嘉言说好要出去逛街了。
宋嘉言想都没想就答应带杜夏出府添置必需品。
杜夏在京城人生地不熟的,他正好给她当导游。
至于杜夏作为谢礼给出去的几样首饰,宋嘉言压根就没收。
这些东西杜夏留在身边,要是一时半会回不去的话,多少也是个慰藉。
宋嘉言一个大男人,一没成家、二没有心上人,拿着这些女孩子的首饰也没有用。
宋嘉言不收,杜夏也劝不动他,最后只能作罢。
秦氏到临风院的时候,宋嘉言和杜夏两人收拾好正准备出府。
宋海出去帮杜夏添置房里要摆放的家具,宋洲去赶马车了。
秦氏一眼就看到了站在儿子身边的女孩子。
这一看,她的眼睛就像黏在杜夏身上一样。
青春、貌美的的年轻女子!怎么看怎么是她未来儿媳妇的样子。
杜夏从来人的穿着打扮上倒也能够看出来,这位妇人应该是宋嘉言的母亲。
妇人平常应该极其注重保养,乍一眼看去,还真看不出来是已经有宋嘉言这么大一个儿子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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