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跨了一步。
像是天堂步入地狱。
顿时像是跌进深海之中,窒息感扑面来而。
早上还跟她要亲亲,拎着书包的如他发色一般明媚的少年一身漆黑,娇小的个子加上脸也嫩看着还跟十四岁没区别的小少年,偶尔还被误认为是小学生。这么一个阳光朝气的少年此时脸上哪有一丁点的稚气,那凌厉肃杀的气场足以让人忽视甚至不敢去直视他的身高。他单膝跪在地上,风衣的衣摆在地面上洒出一个好看的弧度,垂首臣服他的首领。
一瞬间的心悸。
甚至比梦里死亡那刻还要痛。
【森夫人?】听筒对面的女人久久不说话,要不是还能听到听筒那边传来的呼吸声,还以信号又失效了。
茶韵紧紧的捏着手机,骨节因为太过用力有些发白。内心明明惊涛骇浪的翻滚着,她听到自己的声音冷静非常:“森先生。”
“离婚吧。”
【离婚吧。】
双重凑的声音想起,几乎是瞬间,森敏锐的就通过金属片和另外一个对角的女人对上。那双带着和他同一个颜色美瞳的紫眸,冰冷如寒霜。
挂断电话。
茶韵没有冲过去质问,没有必要。
直接转身离开。
---
茶韵在等。
在她回到‘家’的没多久。
就有人追来了。
港黑重力使在看到笑容消失的女人心里有些恐慌。她爱笑,脸上时常会挂着笑容,除了揍他们的时候会故意板着脸,因为起床气不高兴外鲜少会有表情这么冰冷的时候。在看他们的时候眼里永远带着笑,像是眼温泉,光是注视着就有种浸泡在里面的温暖舒畅的感觉。
茶韵很平静的问:“说吧。”
中也抿了下唇,垂首低声道:“森先生是港口mafia的首领。”
为了让家里充满明亮,客厅是整面墙的落地窗。除了阳光外,抬眼也能看到整个城市最大的黑暗烙印的标志,五栋漆黑直耸入云的巍峨建筑物。
“你呢。”
“准干部。”
“太宰呢。”
“干部。”
“爱丽丝呢。”
“首领的异能人偶。”
“——红叶呢。”
“干部。”
茶韵陷入了沉默。
她突然失笑出声,“那我这个普通的全职太太可真真是厉害呢。”自嘲的道:“丈夫是mafia的首领,两个儿子,就连闺蜜都是干部。”
——女儿甚至不是人。
茶韵还想说两句发泄心情带着恶意讽刺的话,对上橘猫猫恐慌又无措的眼神还是不忍心,放在心尖子宠了三年的宝贝她舍不得。
“我会跟森先生离婚。”这句森先生叫的礼貌疏离又冰冷,“我会当做是普通的因感情不和离婚。”她直视少年,“跟我走。”
中也张了下嘴,他很想点头。
但不能。
“港口mafia的干部只有叛逃。”跟普通的底层社员不同,干部知道的机密太多了,只有死亡没有退休。即使自行退位,也会受到组织监控。
茶韵:“……”
怪不得闺蜜仿佛深陷泥潭。
不是放不下,连资格都无。
又是一阵长久的沉默,空气缺氧般压抑又窒息,茶韵仿佛是用尽全力的挤出一句话,“我知道了。”
---
港黑事务所中心大楼最高层办公室,森鸥外面无表情的看着面前摆放着的离婚界。这段婚姻迟早会翻车他早有预料,然而当真的来临时心情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平静无波澜。脑子早就得到了最优解,实行下去却很艰难。
森盯着那张纸看了一夜。
在天破晓第一缕阳光照射进来的时候,他深深的吐了一口浊气。拿起签字笔,手很稳的写下名字。
心迷茫,前路不明。
他始终是港口mafia的首领。
---
车站口。
茶韵感觉一股拉扯的力道,手上的行李箱已经被抢夺走。初来这个城市的时候就被抢劫,离开的时候也被抢。
她是不是该说一句真是首尾呼应?
刚才她把手包也放在行李箱上面,里面放着手机,卡,证件,还有离开的车票。东西被抢走,她现在连离开都不能了。
这座城市。
“真是糟糕。”
茶韵撩了下被风吹乱的头发,站在原地看着车站来往行色匆匆的人群心情有些烦躁。行李箱鬼切已经去追了,她只需等待。
“咕噜噜——”
行李箱摩擦地面的声音响起,她的视线刚好因为整理头发落在下放。面前的正是她的行李箱,却不是鬼切追回来的。
她抬头,有些诧异。
福泽主动解释道:“刚才在那边办事,凑巧看到了。”他把行李箱递过来道:“物归原主。”
茶韵露出一抹微笑:“谢谢。”她想起什么打开手包拿出那枚付丧神胸针递过去,“之前凑巧捡到了,丢了你家小可爱会不高兴吧。”下个满月还早,她又要离开横滨了。
福泽神色微赫。
之前说坏了,现在原版落在正主手上。
虽然面色没有出现任何变化,但耳尖有些发红。这个看着过于正经的男人也有可爱的一面嘛。茶韵调侃的给他台阶下,“之前你已经赔了我一个新的了,这个坏掉的自然是你的。”她扬手,微笑道:“物归原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