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秋缓缓走到顾安宁面前,说道:”不相信我的话,就去问问你姐姐,问问你姐姐那天来找你,看到了什么?”
顾安宁想到了那天之后,顾泉对她那份工作反应强烈,让她辞职……
不会的……不会的……
顾安宁心发慌,手里握着行李箱的劲道也送了,傅秋顺势拉过来,说道:”看来你姐姐对你的感情,也抵不过她的面子,竟然这事儿都还要我一个外人告诉你。”
她转身就离开,顾安宁想了想,扬声问道:”你肚子里的孩子,是姐夫的吗?”
傅秋偏了偏头,笑道:”当然,这可是你姐夫唯一的血脉了。”
顾安宁道:”谁说是唯一的?我姐姐也怀孕了。”
她心里提到顾泉,已经有些动摇,但嘴上还是要下一下傅秋的得意。
傅秋心下讶异,但她反应很快,说道:”顾安宁,你去看看你姐现在身边都有谁,再判断她怀的是不是你姐夫的。”
”钟赫不是会背叛婚姻的人,他和我在一起,只能说明你姐姐先给他戴绿帽了,不是吗?”
傅秋拉着从顾泉家里钟赫的物件的行李箱,稳步的走出小区,完全没觉得她的行为可以称得上偷盗,顺便还挑拨了下顾安宁心里对顾泉的信任和依赖。
如今钟赫走了,她不会再拥有幸福了,她要让顾泉也不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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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预感一向很准,即便顾泉在床上坐胎了一周,医生护士每天都会关注她的情况,但顾泉还是晓得,出血没有止住,且由于强制性的保胎,身体反而更加的虚弱,顾泉一向身体健康,没什么大病小灾的,现下是强忍着不舒服,靠在病床上。等待着一会儿的检查。
她在等父母过来,到时候一块去,以往只觉得等待的时候时间过得很慢,但此刻,顾泉看着对面墙壁上挂着的钟表,只想着再慢一点。
上午十点二十,父母才在护士的带领下,来到这个vip病房,顾母皱了皱眉,小声问了下:”这个病房很贵吧?一天多少钱啊?”
护士笑道:”一天是四千五。我们收费都是有恒定标准的,不是私人医院随意定价的--”
顾母一听,连忙对着顾泉道:”你住个院住这么贵的病房做什么啊?人家要生了的产妇都没你这么娇气,你什么时候花钱这么大手大脚了!”
顾泉不太想和父母一见面就因为病房的原因解释起来,她没那个心情和精力,只是招呼着父母道:”爸,妈,坐。”
但她其实了解父亲,他是来批评她的,作为家中之主,他必定是要站着讲话才能蓄足气势的。
顾父和顾母进了病房后,袁野这才从楼梯口出来,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动静,才听清,便是顾父怒气冲冲的指着顾泉道:”肚子里的孩子,马上打掉。”
顾泉淡淡道:”我不。”
她直直的看着顾父,有一瞬间仿佛像是回到了小时候,母亲被外人说凸起的肚子是尖的不是圆的,不用检查都能猜出来又是女胎,父亲也是这样叉着腰站在母亲面前厉声说着”马上打掉”。
父亲这样的男人。明明在做完结束后就不再履行任何义务,却总是凭借着莫名其妙的支配感来任意决定女性肚子里的孩子究竟留还是不留,面子大于一切,不晓得家里到底有几亩良田需要带把的儿子继承的。
而顾泉此次和母亲曾经的情况,似有相同,又有不同,相同的是,父亲觉得给顾家丢人了,不同的是,顾泉不是对顾父言听计从。她要保住这个孩子,撕破脸也要保下来。
袁野站在外面,拼命抑制着打开门进去的冲动,但顾泉说了,不许他露面,他且再忍忍。
正此时,他瞧见顾安宁居然往这边走来,表情凝重,见到袁野的时候,眼神里倒是显现出些许复杂的神色。
顾安宁头一次见着袁野就当没看见。脸色沉沉的要打开门,被袁野伸手拦住,交代了一句:”在你爸妈面前,帮你姐说话。”
毕竟是顾家的事情,袁野作为外人暂时没法插足,正好顾安宁来了,她是妹妹,必定能帮着点顾泉。
顾安宁愣了愣,但没什么回应,只是打开了门走了进去。正好听到顾父语气里难掩的失望和愤怒,正对着顾泉说道:”……我怎么养了你这么不要脸的女儿?这么给我们家丢人的?!钟家都把你的那些烂事散播的全县都晓得了,给自家男人戴绿帽?!顾安泉,你昏头了!”
”我没有。”顾泉面无表情,视线扫到了在一旁叹气的母亲,还有一副旁观状态的顾安宁,她觉得背后的枕头还算是唯一柔软支撑着自己的。
顾父说:”你蒙谁呢?你肚子里的孩子要是钟赫的,亲家能不闻不问你就回去了?!人家说了,现在没有实证,等到时候有了时间来找你做亲子鉴定。现在我还能跟别人说你是冤枉的,等亲子鉴定做完,我和你妈,还怎么在老家待着?”
顾母流着眼泪,在一旁劝着顾泉,说道:”安泉,我和你爸其实也是为了你好啊,你这孩子就算是钟赫的,钟赫人都死了,你到时候孤儿寡母的也不好改嫁啊!你这辈子就被这个孩子绊住了也落不到钟家一句好!你这孩子要不是钟赫的。你也不说是谁的,名不正言不顺的,到时候人家不要你,你也是一个人带着孩子,没必要啊安泉,真没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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