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们之前怎么又不对她下手?”沈嘉清反问。
张威道:“她身边有人跟着,除了西姜的护卫以外,还有皇帝派的人,实在不好下手。”
当时杀掉香菱的时候,也不是不想把西姜九公主一并除去了,奈何她身边守卫的人太多,没有找到合适的下手的机会。
“那如今就能下手了?”沈嘉清挑了挑眉。
张威道:“我在宫里还留了一些人手,她去了宫里之后,我们可以寻个机会动手,还能把她的死推到皇帝的头上,谁叫他非要她进宫去了?”
沈嘉清琢磨了一下,除掉西姜九公主,如此也好,少一些后顾之忧。
“那你去办吧。”沈嘉清吩咐道:“处理干净点儿,万不可留下任何蛛丝马迹。”
“属下明白,属下先告退了。”张威跟沈嘉清行了一礼,告退离开。
……
清晨,阳光从窗户照进屋里,鸟叫声唤醒屋里的人儿,玉姝闭目躺在床上,听到鸟叫声,又黑又长的睫毛颤了颤,缓缓睁开眼睛。
“九公主,你醒啦!”青璃过来扶起玉姝,“奴婢伺候公主起床。”
“今天要进宫。”玉姝想到这个就头疼去。
青璃道:“再过一会儿,宫里的软轿应该就会来了。”
玉姝懒懒地“嗯”了一声,吩咐青璃道:“一会儿我还是把面纱戴上,你帮我系牢固一点儿,免得又掉了。”
那天就是面纱掉了,才让萧景曜看到她的长相的,虽然有惊无险,但到底还是起了一番波折,如今萧景曜是已经看过她的容貌了,但是还有更多的人没有见过,她还是把面纱戴上比较妥当,毕竟夏都城里还有许多人都记得她原本的样子。
青璃服侍玉姝换上进宫的衣裙,玉姝脚伤了,行动不方便,就连换衣裙都比平日多花了一些时间。
等到玉姝收拾妥当,就有婢女进来禀告,宫里来接玉姝的软轿已经到了。
话才说完,穆良哲也过来了,大步走进屋里,看到玉姝已经梳妆打扮好,关心地问了一句,“已经收拾妥当了,进宫还行吧?”
宫里来接人的软轿都到了,玉姝还能说不行吗,不行也只能行。
“走吧,我没问题。”玉姝道。
穆良哲就去叫人把软轿抬到屋门口来,又叫了一个膀大腰圆,孔武有力的婆子来把玉姝抱上了软轿。
玉姝坐上软轿,青璃跟在旁边伺候,穆良哲陪同在侧,一行人朝着皇宫的方向而去。
西姜使团到大夏朝这么多日了,终于等到了面见大夏皇帝的日子,这对于穆良哲来说,十分欢喜和欣慰,如此以来,他之前的那些努力也没有白费。
一行人很快到了宫门口,穆良哲下了马,不能再骑马进宫里去,后面的路只能靠两脚走,而玉姝依旧坐在软轿上,她伤了脚本来就走不了,萧景曜准许了她可以坐软轿,就有抬轿的人抬她进去。
皇帝萧景曜是在泰安殿召见的西姜使臣,一起陪同的除了柳丞相,还有六部尚书以及侍郎等人。
到了泰安殿,穆良哲走在前面,玉姝由人抬着走在身后侧,一起进了殿里。
“拜见皇帝陛下。”走到大殿中央,穆良哲向坐在上首的萧景曜行礼。玉姝坐在软轿上,没有起身,跟着穆良哲一起行了一礼。
坐在软轿上给皇帝行礼本来是很无礼的行为,但在场的人都知道西姜九公主受伤了,她是皇帝新认的义妹,又封了福安公主,皇帝自己都没有说什么,其他人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没人找自己的茬,玉姝也乐得自在,坐得心安理得了,在软轿上一直坐着,连屁股都没有挪动一下。
在没有进宫之前,玉姝以为自己到了从小长大的地方,看到熟悉的宫殿,会忍不住想起以前那些欢喜的悲伤的事情,会忍不住情绪激动,甚至难以忍受。
但当真的到了皇宫,她反而冷静下来,再也没有这么冷静过了,哪怕看到那些熟悉的宫殿,回想起以往的那些情形,她也能很好地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一点儿也不显露出来。
“尊敬的皇帝陛下,我从西姜带了许多珍贵的宝物和特产敬献给你,还请皇帝陛下过目。”穆良哲代替西姜向萧景曜表达着崇敬之意。
萧景曜向旁边的徐大满示意了一下,徐大满扬声道:“传上来。”
话音落地,随后就有一队人捧着西姜的玉石、玛瑙、药材、茶叶和一把宝刀送上来,都是西姜国内最好的东西。
“我们西姜会拿宝刀赠英雄,赞颂他的英勇神武,皇帝陛下就是大夏朝最英勇神武的人,是以我们送来了西姜最好的一把宝刀。”
萧景曜示意身边的徐大满道:“去拿上来朕看看。”
徐大满便快步走过去,从穆良哲手中接过宝刀,再双手捧着呈到萧景曜面前。
萧景曜在没有带兵起义之前,他是大衍朝最最有名的少年将军,带兵打仗英勇善战,名震天下,自然也是爱刀之人。
“好刀。”萧景曜伸手拿过那把宝刀,噌地一声拔出刀,阳光照在刀上,泛着刺目的光,锋利无比,吹可断发。
“恭喜皇上获得宝刀。”柳丞相率先拍起了马屁。
其他六部尚书和侍郎也纷纷夸赞起来,大赞那把宝刀如何的珍贵,跟萧景曜的身份如何相配巴拉巴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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