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现在这不是挺好的吗?”沈繁花伸出手指,抬起他的下巴端详,“瘦了不少吧?”
“瘦了十五斤。”高路控诉地道。十五斤啊,足足十五斤,骨肉分离,知道他有多痛苦吗?
沈繁花拍拍他的肩膀,就在高路以为她要安慰一下他这伤大了的表弟的时候,只听她道,“还行,还有进步的空间,加把劲,继续努力。姐看好你。”
高路:???你还是我表姐吗?
高路发出灵魂拷问。
沈繁花翻了一个优雅的白眼,“你瘦下去就是,再往身上长肉就不是。赶紧瘦下来,好久没见你的庐山真面目了。”沈繁花看着他的双下巴,一脸嫌弃。
高路:……敢情他之前用的都不是真脸?
呵呵,你是说你之前那挤成一团的五官?
高路:这天没法聊了。
“说来说去,你就是嫌弃我身上的肉呗。”
“知道就行,别说出来,说出来伤感情。”
“我俩还有感情吗?”
沈繁花想了想道,“我觉得有。”
“我觉得没有,”高路一扭头,赌气道。
“那好吧,明儿陈安和凯旋,想来你也不想去观礼的哈。”沈繁花一脸遗憾。
高路迅速地转过头来,“想去,必须想去!死都要去!”他都被拘在家里半个月了,无论如何,他都要抓住此次放风的机会!
沈繁花笑骂,“出息。”
沈繁花的大腿再一次被高绪抱住了,“表姑,续儿也想去,带上续儿吧?”
沈繁花弯腰将人抱了起来,“这当然没问题,续儿这么可爱,必须得带上啊。”
高路:什么叫区别对待,这就是。
高绪抿着嘴笑了。这孩子到了换牙期,很注意自己的形象。
前些日子吃东西磕掉了一个门牙,以为那颗牙就这样没了,他以后都得顶着缺牙的样子了,为此难过了好久。
他爹也是个促侠的,不仅不给儿子普及相关的知识,看到儿子时,不时还长吁短叹两句,仿佛在为他没了牙齿一事发愁,差点没将孩子弄哭。
后来还是她大舅舅这个当祖父的看不过去,抱着绪儿,告诉他,他这是换牙了,等一两个月,他的新牙就会重新再长出来了。孩子这才好起来。
陪着两人玩了一会,沈繁花在高家用了午膳就打道回府了。
稍晚,她收到了苏卿卿和陈雪的信笺,信中问起明日皇上犒赏军士一事,她去不去观礼,如果去的话,要不要一起结伴而行?
看着手中的信,沈繁花眼睛微微一眯,然后就笑了。郑柔的变化她不信她们没察觉到,在此前提下,她们既然选择向她伸出了橄榄枝,那她便接着就是。
而且一只羊也是赶,两只着也是赶,就无所谓了。于是她便给她们回了信。
翌日,高路两叔侄早早就坐着马车到了沈府。
那会沈繁花刚起,看了一眼才蒙蒙亮的天,一头黑线。他们这是起得有多早?怕是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吧?
待她梳洗罢,出去一问,两人果然都没吃早饭。
接下来自是她这表姐兼表姑招待了他们一顿。用完了早膳,沈繁花看时间还早,拿出一副五子棋让他们叔侄俩相爱相杀,她则去了旁边的书房处理一些要事。等时间差不多了,她才招呼两人出门,并且顺着路去接了苏卿卿和陈雪二女。
十里长街筑鹿台,景熙帝将于此处亲迎凯旋归来的将士。
摘星楼,就建在鹿台附近。她早就令人在摘星楼预订了视野最好的雅间,在那里,可以清晰地观看到鹿台的一切。
今日的京城,格外的热闹,却也格外的戒备森严。
鹿台这一片,巡逻的侍卫多如过江之鲫,撅地皮似的,将这一片刷了一遍又一遍,任何可疑之人可疑之物都被盘问或者直接带走。
百姓们却毫无怨言。因为一会,不仅是安和大将军凯旋,更重要的是,他们的君王也要来的呀。
沈繁花一拖四,领着高路高绪苏卿卿陈雪四人,畅通无阻地来到摘星楼,正欲进入她先前预订的雅间。
此时,摘星楼又上来一行人,为首的正是郑柔王东临等人。
两波人在门口相遇了,双方不约而同地停下了脚步。
郑柔的视线先是落在苏卿卿和陈雪二女身上,脸色微凝。
苏卿卿和陈雪对视了一眼,倒是泰然。从选择站队那一刻起,她们就料到会有这一幕了不是吗?
沈繁花脚步微转,挡在二女跟前,“好巧,又遇上了。”
郑柔看了她一眼,轻哼一声,“你订了潇湘阁?”
“是啊。”沈繁花也道,“你订了芙蓉馆?”
“显而易见不是吗?”说罢,郑柔不再理会她,推开了门进去了。
沈繁花笑了笑,也领着人进去了潇湘阁。
高路推开大窗,探头去看,“表姐,这雅间的视野真好。”
高绪也跟了过去。
“那当然了。”也不看看她提前了多久预定的。
沈繁花不管这两人,先给苏卿卿和陈雪各倒了一杯水,最后才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喝了两口。
“咦,这什么味道?”高路突然皱着鼻子道。
呵呵,她也闻到了,是臭豆腐的味道。她走了过来,才发现,原来正对着他们这间雅间下面,有个四五十岁的老汉正在炸臭豆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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