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点头道:“你说罢。”
“第一个问题,请问吴主编,你觉得那新记公司所办的《大公报》如何?”
“自然是业内翘楚,值得我辈学习。”
《大公报》是在华国开了许多家分馆的大报纸,其影响力根本不是《华星日报》可比的。
说句不好听的,恐怕到《华星日报》倒闭那天也比不上,吴主编自然不敢去说其不好,免得日后被人抓了把柄嘲讽。
“第二个问题,请问吴主编,你如何看待梁老的舆论五本?”
“梁老真知灼见,自然是不同凡响。”
报人皆不敢不尊敬的祖师爷级前辈,吴主编就更没那个胆子说对方的不好了。
姚薇薇见其上钩,轻笑后道:“好,那么最后一个问题,请问吴主编,是何人同贵报馆爆料,我同多名男子私下不清不楚?”
“自是看不下去此番行径的知情人。”吴主编冷哼一声,还在装模作样。
《华星日报》收钱爆料的事都是暗地里来的,为了报纸在读者心中的印象,表面上也要展示一副正派模样。
姚薇薇扬扬眉:“哦,那人是谁?”
“我怎能告诉你,记者有义务保护消息来源,万一你找对方麻烦,我岂不是害了人家。”
吴主编颇有些义正严辞,宁死不屈的姿态,仿佛只要他一说出爆料人的身份,姚薇薇就要赶去刁难人一般。
姚薇薇也不恼:“既然如此,那你可有其他的证据,能证明贵报昨日的稿子写的都是事实呢?”
说完便轻瞄了他一眼,因那眼神略有不屑,向来看不起女子的吴主编突然带了些急怒。
“爆料人亲眼所见,亲口所说,还需要什么证据!”
姚薇薇神情淡淡地浅笑,继续道:“吴主编,着什么急啊?”
“所以说到底,贵报那篇报道的来源,只是那位“爆料人”的一面之词?既然如此,贵社又凭什么在未有其他证据的情况下将其刊登,来污蔑我的名声?”
吴主编立刻皱眉反驳:“记者写稿,自然是有新闻自由的,你怎能——”
“呵,在谈你那假大空的新闻自由之前,不如吴主编先说说,你刚口口声声说要去学的《大公报》之办报宗旨吧。”
吴主编一愣,他方才只不过是客套话,平日里也只忙着多排些豪门八卦来冲报纸销量,别家办报的想法,他哪里真的去了解过?
“怎么?说不出,还是不敢说?那行,我来帮你说,不党、不私、不卖、不盲。”
“随声附和是谓盲从,事理不明是谓盲争,同仁不敏,但不敢自附于盲。”
“你口口声声说的新闻自由,便是建立在这这盲从盲争之上,完全不去理会真相如何吗?还是说吴主编同那爆料人狼狈为奸,又或收了私财所以去出卖你身为报人的良心?”
冷不丁被姚薇薇说出了真相的吴主编,面色微变,连忙掩饰道:“哼,简直是一派胡言!梁老曾说过,新闻记者要不畏强御,我之所以刊登那则报道,不过是看不过你这位豪门千金私底下的丑恶嘴脸罢了!”
他这事又将矛头转向了贫富矛盾,企图获取围观者的心理支持。
“没错,梁老的确是说过不畏强御,但前面一句却是不悔鳏寡,而你们报纸,又刊登了多少鳏寡者尚未查实的爆料?”
“梁老也曾说记者制造舆论要真诚、公心,既然舆论往往会变成多数之意见,记者发表报道时就应更讲良心,本着公正之心。而这种公正之心,贵报可是丝毫不见!”
姚薇薇冷着声将《华星日报》一顿痛斥,面色平静,不卑不亢。
说完后,围观的群众都不禁有些发愣。
嗯?为什么突然觉得这位姚小姐说的确实有些道理?
毕竟再怎么说新闻自由,也不能不加查证,便险些害得人家一个女子名声尽毁吧?
而且这《华星日报》确实爱报道那些名人鳏寡的消息,消费逝者,亦是消费生者。
吴主编没想到自己居然会被一个女子当面下了难堪,见到周围人看他的目光慢慢变了,也着实有些急了。
“姚小姐若是觉得你自己的爆料是被人污蔑,直说便是,若是属实,我报查证后,也会还姚小姐一个道歉,你又何必扣这种大帽子?”
姚薇薇一脸嘲讽地笑出声来:“呵,贵报这是觉得只需查证后给我道歉就行了?”
“不然姚小姐还要如何?我们只是小报,怕是担不起您这种首富千金的责难。”
姚薇薇突然莞尔:“我并不想怎样,只是突然也想和贵报学习学习了。”
随后她便朝着身边的彪壮大汉开口:“几位大哥,去给我把这家报馆砸了,反正吴主编刚刚都说了,在他这,做错了事害完了人,也只需要事后道个歉就行了。”
“吴主编你别担心,等我砸完了,自然会给你道歉的。”
第23章
姚薇薇刚说完话, 那几名彪形大汉便已经个个拎着棒槌闯进了报馆。
吴主编瞬间气的面红耳赤,手指颤巍巍地指着姚薇薇道:“你这女子,怎能如此蛮横无理!简直是有辱斯文!”
而姚薇薇只是不以为然笑笑,瞥了他一眼:“吴主编, 我可从来都没没说过, 自己是个斯文人吧。”
若她是个斯文人, 估计只能和以往被爆料的人一样,顾及面子, 忍气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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