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竞晚笑着靠在苏清兰的怀里,撒娇道:“那到时候就让锐表哥背我上轿,他学武的,力气肯定大……”
……
似是知道了韩墉和苏清兰来京的消息,李佑第二日就派人来下聘了,聘礼共有二百六十抬,各式绫罗绸缎、珠宝首饰、珍奇古玩、名家字画,应有尽有,其中作为主礼的一对大雁更是前两日李佑专程到城外捉的。
苏清兰听了哪有不欢喜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太子殿下对婚事这样重视,以后侄女的日子也能好过些。
孙小德轻轻走上前去,低声道:“殿下还说,今日送来的东西有一百抬是没有上册的,夫人大可将这些为苏姑娘添妆?”
“那怎么行?”苏清兰想也没想便拒绝道。
孙小德满脸堆笑道:“殿下说夫妻本是一体,不必分得太过清楚,夫人初来乍到,纵是有心置办也多有不便,既是殿下的一片心意,夫人好好收着就是。”
对方已经将话说到了这份上,苏清兰也不好再推托,心中对这位出身高贵、未曾蒙面的侄女婿又添了几分好感。
因为苏清兰和韩墉的到来,苏竞晚这个年过得格外热闹,她陪着他们一起贴对联、包饺子,和他们一起守岁,和丫鬟们一起剪窗花,仿佛回到了小时候,欢声笑语,其乐融融。
每到这个时候,她就觉得有些对不住在萦州独守空府的锐表哥。
不过,她还是很开心。
哼,锐表哥每年都有姑父姑母陪!
她就只让姑父姑母陪一次,也没什么不可以吧?
对了,自从姑母来了以后,郑铃音也经常不请自来,以前她虽然也隔三岔五来和苏竞晚谈心,却远不如最近这么频繁。
苏清兰向来喜欢年轻娇俏的小姑娘,一见郑铃音便将她迎了进来。
苏竞晚只得在一旁介绍道:“这是我姑母,这是郑阁老的孙女郑小姐,是我的朋友。”
苏清兰虽然不明白阁老具体是什么职位,但一听就知道是很大的官,顿时神情有些不自在,连说话也客气了许多。
“伯母放心,我是最平易近人的。
郑铃音也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补救自己在心上人母亲心中的印象。
苏竞晚噗嗤一笑,不禁在心里腹诽道:
你哪里平易近人了?
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还不是高傲的要死,就差拿鼻孔看人了!
郑铃音嗔了她一眼,转瞬又冲她讨好地笑笑。
苏竞晚只得接过话头,“铃音说得对,她的性子是再好不过的,姑母把她当寻常晚辈看待就是了,千万不要与她客气。”
郑铃音点头如捣蒜。
苏清兰笑了笑,“你们年轻姑娘家有话说,我去让青梅给你们准备点心。”
说罢便转身向门口走去,也不知听进去了没有。
郑铃音看着苏清兰离去的背影,突然有些失落。
她本想在未来婆婆面前刷刷好感的。
“你不要心急,欲速则不达,锐表哥下个月末才考试,事情还未定下来,而且我姑母也是再好相处不过的。”苏竞晚喝了一口茶,悠悠然道。
郑铃音以手托腮,歪着头,一副生无可恋的表情。
“我能不急吗?你下下个月就要成婚了,冉冉和顾公子的婚事也定下来了,就在今年六月,我母亲现在每日都要催我八百遍,我快要被烦死了。”
“哪个顾公子?”苏竞晚问道。
郑铃音笑着看她,“就是顾奕鸣啊,你还监考过他,他们一个是陈院长的宝贝孙女,一个是陈院长的得意门生,倒是再般配不过。”
苏竞晚微微垂眸,迟疑道:“你真的认准锐表哥了吗?虽然他是我表哥,又和我一块长大,他的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但你也是我的好友,而且出身这么好,明明有很多更好的选择……”
郑铃音摇了摇头,神情认真,“感情的事情说不准的,就像我当初以为你和陆公子是天造地设的一对,相信很多人也这么想的,谁能想到你最后却和太子殿下走到了一起,可见冥冥之中自有注定!”
陆临宣吗?
他们有缘无分。
苏竞晚垂下眼帘。
其实回头看,即便没有陆正修做的那些事情,她和陆临宣也未必能长久……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郑铃音不好意思道。
苏竞晚莞尔一笑,“无碍。”
郑铃音见她不在意,这才放下心来,继续说起了自己的事情。
“其实不怕你笑话,我母亲现在为我择婿只找三品以下的,还说像我这样的脾气嫁入高门大户肯定会受委屈,倒不如找个门第低些,对我好的,还有婆婆也要好相处的。”
苏竞晚微惊,想不到郑家的择婿要求竟放得这般低。
不过细细一想,倒觉得郑家才是真正疼爱女儿的,现在郑阁老身居高位,郑铃音不管嫁入哪家,都会被捧着,可是郑阁老毕竟年纪大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致仕了,郑司业虽位居四品,却也只是闲职。
可孙女却要在夫家待一辈子,若是运气不好碰上个势利的,说不定还会遭遇冷待,倒不如找个门第略低、人口简单的人家,他日即便郑阁老致仕,也能和丈夫和和美美地过一辈子。
她这么一想,觉得郑铃音和韩锐在一起也不是完全不可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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