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个月,她都在忙着举办诗酒会,邀请优秀的太学生前来参加,尤其对一些家境清寒的令加扶持。再加上她生的貌美,又熟读文卷,一时间声名大噪,太学生都以参加过固安公主的诗酒会为荣。
公主忙的乐呵,无暇顾及她的准驸马。
有时夏泽曾想,多亏他是贴身侍卫,若非如此,一天都可能见不到面。
七月二十七这天,公主府新一轮的诗酒会上,诸多英才争相斗艳,皆是国之栋梁。
这些太学生也是不容小觑的一股政治力量,瑛华对最近的成果颇为满意,终于可以松口气。然而无尽的空虚感蔓延到全身,感觉自己就像个空皮囊。是何原因她心里清楚,便稍稍放纵了一下,喝了几杯酒。
借酒消愁更愁,很快她就被酒老爷撂倒了。
坚持着送走太学生,她趴在矮几上就要睡。夏泽见状,赶紧上前去抱她,“公主,回寝殿吧。”
瑛华坐直身,强睁着迷蒙的双眼,微醺的样子惹人怜爱。她定定凝视夏泽,一直看到他发慌,这才抬起双手,捧住了他的脸,“驸马长这么好看,为什么要骗我呢?”
自从东窗事发后,她第一次提及到这件事。夏泽百感交集,沉默良久,沉沉说了声:“对不起。”
“对不起……”瑛华放下手,迷离的眼睛因为沾染酒意而变得眼白微红,“驸马不想让我为你生孩子,是吗?”
见她误会那么深,夏泽心中尚未愈合的伤口又开始流血,“不是这样的,我只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对我来说你比孩子重要。如果为了要个孩子,置你而不顾,我宁肯不要。”
他的话发自肺腑,不知道酒醉的公主能不能听进去。
可除了现在,他根本没有机会向她解释。为了能陪伴在她身边,他日日谨言慎行,卑微到化为一粒尘埃。她皱下眉,他心里都紧张万分。
公主府的花园中,绿树成荫,遮住炙热的暑气。蝉鸣肆虐,显得异常聒噪。
四目相对时,夏泽听若未闻,脑子乱而空白,心情就像是夜晚寻觅光亮的飞蛾,盲目而痛苦的追逐着他想要的谅解。
瑛华凝他良久,舒尔笑了,“你这张嘴抹了蜜吗?我尝一尝。”
夏泽还没反应来,唇就被娇柔含住,先是浅尝辄止,随后登堂入室,如暴风一般席卷着他。清香的酒气萦绕在口中,他回过来,拢着她的肩,深情回应着消失已久的缱绻旖旎。
女人火热如盛夏的焦阳,毫不留情的将男人烤干,让男人发渴。
本能的侵占欲在血液中疯狂蹿起,夏泽顾不得周围还有婢女,手自她衣襟探入,覆在难以盈握的柔挺上。
怀中的小猫喝了酒,嘴又被封住,身子顿时有些发软。
在他想更进一步时,小猫却忽然推开他,舔了舔自己嫣红的嘴角,说:“没有抹蜜,不好吃。”
“是。”夏泽苦笑,“是我不好。”
他探上前,再一次将瑛华深揽入怀,恨不得将她糅入肌理。他贴在瑛华耳畔,声线温柔,略微发颤:“公主,原谅我吧,求你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是熬不到成亲了。”
瑛华倚靠在他肩头,“你要逃婚吗?”
“不是。”夏泽咽了咽喉,瑞凤眼中是掩不住的怅然迷惘,“我发现我不在你心里了,我害怕,又后悔。如果要用这样这样的代价换一个驸马之名,我宁肯不要,只当你的侍卫,守在你身边,只要你心里有我就可以了。”
“为什么不要驸马之名?我心里有你,我爱你呀。”瑛华直起身来望着他,将他的手拉在自己心口,“我发现我没办法扔掉你,舍不得恨你,即使不说话也想跟你在一起,这是上瘾吗?”
包裹在她身上的硬壳好似崩碎到无影无踪,此时此刻,她又变回了那个娇憨撩人的公主。一言一语注入到他耳朵里,唤醒着他死寂已久的生魂。
“我也爱你,很爱很爱。”夏泽戚然道:“我们能回到以前那样吗?不对,我会更你好,不管有意无意,我再也不会伤害你。别冷落我,别不理我,好吗?”
“不好。”瑛华摇摇头,“你让我很没面子,我可是固安公主,未来的摄政长公主,怎么能被驸马当猴耍?我不能这么简单的饶了你,你让我难过,我就得让你百倍还回来,偏不理你,就要冷落你。”
夏泽闻言,眸色晦暗。公主捏准了他的软肋,他一生风雨,最怕的就是来自她的冷暴力,就要将他凐灭在一池寒水中。
在他失落无助时,魂牵梦萦的娇躯再一次缠上来,炽热的气息扑在他耳畔颈间,销魂荡魄。
“可我现在好想你,怎么办?”瑛华双手搂着他,侧头嗅了嗅他的襟口,“你弄这么香干什么,又想勾我?”
说完,她张开嘴,泄愤似的在他脖颈上狠咬一口,留下一圈莹白的齿痕,渐渐被嫣红填满。
“我想要你。”她娇蛮说:“现在,立刻,马上。”
怀中人软骨生香,美艳如酥,向他发出不可忤逆的邀约。夏泽怔了怔,将腰际佩刀摘掉,抬起她瘦削的下巴,沉沉贴了上去。
藕色幔帐中,两人倒在软垫上。
巫山云雨倾盆而来,柔吟漾起时,四周服侍的婢女们很识趣的往边侧退去,垂眸红着脸,听着帐中如痴如醉的缠绵。
云雨消歇后,夏泽将瑛华抱回寝殿,路上瑛华就酣然入睡,想让她去洗洗都叫不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