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他手势一打,身边的护卫就将一沓银票放在了矮几上。
聂忘舒回归神来,陪笑道:“世子稍等,小民去去就回。”
他来到自己的寝房,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头面匣,里头都是雍容华丽的物件,一眼看去无妨,其实都有瑕疵。
既然出手阔绰,肯定是对这次送礼颇为上心,那他不仅要坑上一笔,还得让世子出个大丑。
头面匣很快送到了张阑楚手中,打开以后,他眼前一亮,各色朱钗步摇熠熠生辉,的确都是少见的款式。
“不如这一支金鸾发簪如何,配得上公主殿下。”聂忘舒将发簪呈上。
张阑楚接过来仔细打量,金鸾由花丝绾成,栩栩如生,尾部羽毛点缀着润泽的白珠,转一圈,簪柄也未发现金银坊的刻印。他遥想着瑛华戴上它的样子,应该是格外俏丽。
“就它了,多少钱?”
聂忘舒笑着说:“八百两。”
他狮子大张口,张阑楚略微一愕,不过想到是私货,倒也可以接受,爽快道:“成,包起来吧。”
“好,世子稍等。”
聂忘舒拿来了一个檀木锦盒,对张阑楚说:“世子,本店的头面一经售出,概不退换。请再好好验一验,若没有问题,小民就替您装盒。”
张阑楚翻来覆去看了看,“没问题,装上吧。”
“是。”聂忘舒接过发簪,小心翼翼的装在檀木锦盒中。趁其不备,手指勾住青鸾与簪柄交接出的金丝,轻轻扯了一下,可谓是牵一发动全身。
随后他将锦盒盖好,象牙扣一别,呈给了张阑楚,“世子请收好。”
“银票放桌上了。”
扔下一句话,张阑楚扬手示意护卫打开门,乐颠颠的拿着锦盒出去了。
聂忘舒拱手道:“恭送世子。”
镇北王府的人离开后,他拿起银票核对一下,还多了一张,小世子出手倒是阔绰。
“哎,别怪我。”聂忘舒喃喃自语:“翘谁不好,非得翘夏泽的墙角。”
闲的找抽。
从大牢回来后,瑛华又抱着夏泽睡了个回笼觉,两人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夕阳西下了。
起来穿戴好,瑛华来到院中,惬意的伸了个懒腰。余晖倾斜在她身上,为她渡上一层柔和的金边儿。
夏泽如往常一样站在廊下,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越看越觉得心里喜欢,爱意在他眼底浓到化不开。
“公主,传膳吧?”翠羽在一边询问。
瑛华抿嘴想了想,摇头说:“今儿去外头吃。”
在府邸憋了这么久,今天一出门,颇有点意犹未尽的味道,她忽然想念外头热闹的场面。
夏泽自然是不肯同意,但她死缠烂打时万岁爷都手足无措,更何况是他呢?
一刻钟后,仪仗整合完毕。
然而出了府门,瑛华又闹起情绪,不想带仪仗出行。夏泽拗不过她,两人牵着手离开时,他向姜丞三人打了个手势。
三人心领神会,旋即点拨一批护军,四下散开,在暗中保护着他们。
两人的晚膳是在汇春楼吃的,填饱肚子后,两人晃晃悠悠的又逛到了清河边上。
河畔杨柳依依,随着夜风摇曳,清湛的河面倒映着苍穹,时不时有花船划过,击碎一汪月色。
靡靡之音徐徐传来,各色小调儿唱的人骨子发软。瑛华不由停下脚步,看向河面。
“怎么了?”夏泽也随着她看过去,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看着花船上摇桨的少年,瑛华有些失神:“你说这花船上有什么好玩的,为什么但凡是有点钱权的男人都爱去呢?”
夏泽浅浅一笑,“饱暖思淫-欲,正常。”
“正常?”瑛华微蹙眉头看他,“你押过妓吗?”
夏泽一愣,慌忙摇头:“没有。”
斩钉截铁的回答没有让瑛华信服,细想一下,她对夏泽的了解不过是从他到府上之后。之前的事情,知道的甚少。
她脚步一旋与夏泽面对面而站,眼神好似在审犯人,“禁军清一色的男人,不是经常有人呼三喝四的去逛勾栏吗?你在里面待了十多年,一次都没去过?”
“真没有,公主可以随便打听。”身正不怕影子斜,夏泽回答的非常坦荡:“早些年也有人叫过我,我拒绝了。时间长了,他们觉得我不合群,也就不再叫我了。”
瑛华半信半疑,“真的?”
夏泽点点头,将她揽进怀中,“那时候我对男女之事不感兴趣,现在不一样了。”他低头噙住她的耳垂,“原来男女之事如此美妙,让人食髓知味。”
沉稳的声线充盈着心间的柔软,让人无法再板起脸。瑛华耳朵发痒,本能的往一侧躲了躲,娇嗔一句:“不正经。”
这边还没到清河夜市,周围行人稀少,两人躲在老柳的阴翳下,动作也愈发大胆起来。夏泽将瑛华抵在一人多宽的树干上,细吮随之扑面而来。
瑛华拢着他,突然的温情来得让她毫无招架之力,就好像是花船上的露水情缘,刺-激到让人心神荡漾。
这是在外面,不能玩的太过火。夏泽理智上来,渐渐松开了她。
瑛华忽然有些空虚,意犹未尽的呢喃:“怎么停了?”
“一会回去,我好好疼你。”夏泽依旧抱着她的腰,眸中暖意盈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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