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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泽,我们走吧。”
    今天的早朝散得格外早,辰时一刻,身着龙袍的宣昭帝就气呼呼回到了太极殿。屁股还没坐热,就听李福进来通传,“皇上,固安公主求见。”
    宣昭帝立于案前,宽袖一甩道:“来的正好,快宣!”
    “是。”
    李福虾着腰来到殿外,面含笑意的对瑛华说:“公主,皇上有请。”
    瑛华乜了一眼夏泽,用眼神叫他放宽心,随后深吸一口气,顿时泣下沾襟,冲着太极殿凄然喊道:“父皇!您要替儿臣做主啊!”
    这一嗓子嚎的发自肺腑,惊天动地。夏泽为之一凛,若不是他知晓前后,还真以为谁欺负了公主。
    太极殿内,宣昭帝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心都要碎成渣了。他心切的迎上去,很快父女二人相拥在一起。
    “父皇,儿臣一早听说昨晚京城民宅发生了打斗,引发大火,里头那人竟然是江伯爻!”瑛华鼻涕一把泪一把,说到这哭的更大声:“他在屋里头竟然藏了一个女人的尸体!难怪不肯跟儿臣好生过日子,这叫儿臣的脸往哪里放!儿臣活生生的,还比不上一个死人了!”
    眼见爱女哭的梨花带雨,宣昭帝恨得更是牙痒痒,手轻拍着她后背安抚着,嘴边狠嗤道:“不光如此,江伯爻还私通敕剌,委实一个乱臣贼子!”
    “私通敕剌?”瑛华抬起泪眼,状似惊愕,“父皇,此话当真?”
    “当然不假,”宣昭帝浓眉一横,“他在民宅里大兴巫蛊之术,官兵还在他身边查获一枚敕剌令牌。他还有个护卫身上也有敕剌刺青,证据确凿,还想如何推脱?”
    一听这话,宽袖掩住的手不由紧紧攥起,瑛华暗自生笑,面上却愈发凄惨,“儿臣无能,眼瞎选了这样一个驸马,给父皇丢人了。驸马私通敕剌,藏匿女尸,想必京城现在人尽皆知了……”
    她抽噎着再加一把火,“父皇下令禁足,他还抗旨不遵。驸马竟是如此狗贼,儿臣要被戳脊梁骨了!实在无颜以对天下人,不如让儿臣死了算了!”
    撂下一句话,她就要往朱红柱子上撞。
    宣昭帝本就气急败坏,眼见她一哭二闹三上吊的套路又拿出来了,彻底没辙,拉着人不撒手,“华儿别急!父皇这次一定为你做主!”
    瑛华挣扎了几下,乖乖缩回他怀中,无语凝噎忍人哀怜。
    “华儿放心,朕现在就下旨,允你们和离。”宣昭帝慈眉目善的望着她,口中振振有词:“在大晋没人敢看你笑话,若有人非议,朕肯定饶不了他们!”
    和离她等了太久,见父皇终于吐口,瑛华眼眸亮如星辰,嗫嗫道:“真的?”
    宣昭帝沉然点头,这种时候必须要让两人解除婚姻,否则对瑛华也不利。
    “李福!传朕旨意,江伯爻居心叵测,允固安公主与其和离,即刻昭告天下!”
    浑厚有力的声音掷地有声,震人心神。夏泽立在门外,惶惶眨眼,心跟着错乱几拍。
    “老奴遵旨。”
    李福得令,虾腰退出殿外,对夏泽打了个礼,面上是恭顺欣慰的笑:“沈公子,恭喜了。”
    这话颇有深意,夏泽忽然觉得脸颊热起来,拱手回礼,未再多说什么。
    李福便笑眯眯的走了,凝着他的背影,夏泽心里有多高兴,就有多感伤。
    公主终于和离了,倘若没有受伤,那该多好。
    殿内,瑛华又哽咽着撒起泼:“只是和离未免也太便宜他了,伪装的像只小白兔,实则是匹狼,这些年可把儿臣害惨了。敕剌人还划伤了夏泽的脸,十有□□也是他指使的!”
    “这件事朕自然不能轻饶,昨夜江伯爻身负重伤,朕已经将他交由刑部收押,疗伤候审。”宣昭帝深吸一口气,狠厉道:“朕一定要在他嘴里撬出东西来!”
    事情按照预计发展,瑛华心里大喜,道出最后一个顾忌:“上梁不正下梁歪,江隐怕是也有牵扯,父皇断然不可留他。”
    话落,宣昭帝脸色顿沉,在她身边负手而立。
    江隐这人该如何处置,他从方才就一直考虑。
    朝堂上江隐一直请罪,与江伯爻之间撇的一清二楚。而且现在江伯爻重伤昏迷,一时半会可能也问不出什么。
    刑部刘侍郎对江隐的调查还差那么一点,手里的秘折也无关痛痒。倘若现在就突然削了他,非但不能服众,怕也不能将其党羽一网打尽。
    如果能有人出头参江隐一本大的就好了,那就不用等江伯爻吐口,便能将盘根错节的江家拔出了。
    半晌后,宣昭帝低声道:“华儿放心,为了你,也为了太子,江家留不得。”
    见父皇知晓了自己的意思,瑛华抽了抽鼻子,感动的大礼叩拜在地,高呼:“父皇英明!”
    这次是发自内心的赞叹。
    “好了好了,快起来吧。”宣昭帝赶紧将她扶起来,心疼的替她擦眼泪,“都怪朕当初没替你择好夫婿,让你受苦了。”
    瑛华讪讪,“不怪父皇,是儿臣识人不清。”
    “怎就不怪,即便你任性,朕也应该把持住你。”宣昭帝无奈叹气,“算了,过去就过去了。和离之后切不可再乱搞男女关系,朕觉得夏泽这孩子就不错,若再整旁人来,朕可就不依了。”
    他瞪起大眼,故作生气的吓唬她,瑛华不禁破涕为笑,“父皇怎就觉得夏泽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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