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苗儿爸妈虽然一个是生产队大队长,一个是队长夫人。
但也是要上工的。
前者给队员分配活,解决队员干活时遇到的一些问题。
后者因为丈夫的身份,其实可以获得一些便利,做一些轻省的活的,但夫妻两都是老实巴交的农民,没什么借公行私,偷懒耍滑的心理。
所以金苗儿妈妈干活的时候特别卖力,别的妇女做什么,她就做什么。
但两人的女儿是例外,因为是唯一的孩子,各种溺爱。
担心女儿不干活,被队里人说闲话。两人就把女儿送入学校读书。
即使成绩一塌糊涂,也让她读到初中毕业。
不读书的日子,她爸就给她安排一些轻松的活儿。
不为赚公分,就为了女儿被少说点闲话。
可以说宠女儿宠得毫无原则。
花想到家门的时候,看了眼上锁的门,就知道二老都在田地里忙活了。
她没去田地里把人叫回来。
她有娘家的钥匙,自顾自开门进去。
池应跟在她后面。
花想先把手里拎的肉挂到厨房门边的墙上。
说起来金苗儿爸虽然是大队长,但不像她夫家生产队大队长一样,已经起了青砖房,家里仍然是土胚房。
倒不是夫妻两没能力建青砖房,是因为每月都要给女儿一点补贴。
手里没多少余钱。
金苗儿是在娘家时吸血,在夫家时吸两家的血。
嫁到夫家之后,生活是更上一层楼。
花想又开了堂屋的门,进去直接瘫到椅子上。懒人,干啥都觉得累,何况走了那么远的路。
“快歇会。”她对池应道。
挺过意不去的。背篓一直是池应在背,她不是没想过自己来背。但这就违背人设了。
池应能看出她挺累的,出了那么多汗。要不是队里牛车驴车都赶着用,他出门的时候就找个借口去借辆车了。
他把背篓放到地上,毫无原则到:“吃罐头吗?”
少了这两罐,他可以拿钱补给二老。
小婶也爱喝糖水,准确地来说,在这个买糖都要票的年代,几乎没有人不爱喝糖水。
也不知道女人是自己爱喝,还是被小婶影响了?
花想看着池应拿出来的罐头,蠢蠢欲动,但忍住了。
再吃就没剩多少罐了。
“不吃了,糖水吃多了腻,”花想假装嫌弃道,“把水给我,我要喝水。”
要不是回答之前她停顿了两秒,池应就信她吃腻了。
知道她有心孝顺二老,可能是因为她心地善良,也可能是接到了赡养任务,或者两者都有。甭管怎么样,池应从这件事上看出她的态度,也知道自己以后应该怎么对待二老了。
跟着孝顺就对了。
池应顺从地把水壶递给花想,看了看她伸直的两腿,把背篓放到墙边,拿了一张椅子坐到花想腿边。
以前经常听出了一趟远门回来的小婶说累,让小叔帮她按摩腿。
有时候小叔会按,有时候会敷衍过去。
池应心想自己不会敷衍自家老婆,要不是担心她觉得不合规矩,自己刚才就提议背她回来了。
省得她苦哈哈地走路。
他瞧着怪心疼的。
所以遇到阴凉的地方,就停下来让她歇歇。
见她把瓶盖盖上了,池应道:“腿是不是很酸?我帮你按按吧。”
说着,也不等花想答应,就弯下腰用手揉她腿肚。
花想浑身霎时一麻,又一酸,一软,手捏着水瓶,愣愣地看着腿下。
这小子……也太好了。
不应该,真的不应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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