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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瑟瑟挑了挑眉,轻嗤一声:“人心隔肚皮,谁知那到底是心意,还是心机呢?”
    她言尽于此,也不再多说,让杏芽将神色怔愣的元嫔送了出去。
    待元嫔走后,林瑟瑟便有些坐不住了。
    在后日的洗尘宴上,司徒声想必也是要来的,届时她当众为皇帝献舞,怕是他又要误会什么。
    可她要怎么解释?
    这边告诉他自己是逼不得已的,转头就在洗尘宴上献舞勾引皇帝?
    算了吧,她怕她越描越黑。
    赶紧趁着这机会把剧情扳回原轨,待她完成任务便死遁离开,免得她总是手贱,忍不住想插手他凄惨的命格。
    这样等他的天命之女出来了,她也回到天庭闭关去了。
    届时天界一天地上一年,她冬眠个半年,想必他也肯定历完劫回来了。
    说是这样说,林瑟瑟还是差遣杏芽去了趟斋宫,让杏芽将她醒过来的消息传递给了刘袤。
    刘袤不敢耽误,连忙迈步进了斋宫,弓着身子走到正在与陆想对弈的司徒声身边,小心翼翼道:“千岁爷,皇后娘娘醒了。”
    司徒声落子的动作一顿,缓缓抬起眼眸来:“她来斋宫了?”
    刘袤如实道:“娘娘没来,是坤宁宫的宫女来报。”
    他沉默起来,眸色微微有些失神,手中动作机械的落下棋子,甚至连自己落在了哪里都没看清楚。
    陆想望着那叠放在他白棋上的黑子,忍不住抽了抽嘴角:“阿声,你若是想见她,大可以命人将她请来。”
    司徒声瞥了他一眼:“请来做什么?”
    陆想笑眯眯道:“反正是你的地盘,便是你想骑马也没人管你。”
    司徒声:“……”
    那日他与她跌下马后,她直接摔晕了过去,他强撑着用匕首将马缰绳割断,又把她的衣衫拢好。
    正准备召来暗卫,陆想却率人骑着马从远处奔来。
    陆想这兔崽子曾在大理寺里待过两年,许是落下的职业病,每每遇到什么事情,都喜欢先推理一番案发过程。
    不出意外,陆想从案发现场,以及被割断的缰绳和她腕间的勒痕,判断出了他们两人在马背上的坐姿,进而推断出坠马之前大概发生了什么。
    然后,陆想的口头禅就变成了——今天你骑马了吗?
    司徒声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随手捻起一颗棋子,动作从容的朝着陆想的下颌掷去。
    那圆润的棋子带着逼人的戾气,在空中骤然化作利器,哪怕陆想反应迅速的侧身躲避,还是被那棋子的边角划伤了面颊。
    陆想笑不出来了,他用指腹擦了擦那道血痕:“我还未娶妻生子,若是毁了容,你可要对我负责一辈子。”
    司徒声轻嗤一声:“何必找我负责?听闻景宁公主日日纠缠着你,求着你帮她去打擂台。带兵打仗有什么意思,倒不如去给公主当驸马。”
    一听他提起这事,陆想的身子一下便僵住了。
    司徒声失踪那晚,他爹被刺客砍伤了手臂,他快马加鞭赶回京城,都快到陆府了,他才发现了尾随他一路的嬴非非。
    嬴非非十分理直气壮,道是他常年带兵打仗,她以为他要离开京城了,所以跟过来送行。
    他有些无语,但不管怎么说,他也不能大半夜把她一个姑娘扔在外头,便带着她进了陆府。
    本想着第二天就将她送走,谁想到她还赖在陆府里不走了。
    他一说送她离开,她就一本正经的质问他,一日为师终身为父,他爹就是她亲爷爷,她亲爷爷受伤了,她怎么能不管不问?
    嬴非非长得像是年画上的福娃娃,见到他爹嘴里又跟抹了蜜水似的,若不是顾及着嬴非非是晋国的公主,他爹怕是真的要将她留在陆府。
    到最后嬴非非虽然走了,但和住在陆府也没什么区别,除却夜里睡觉的时间她是在皇宫里,其他时间她都泡在陆府的箭靶场里,磨着他教她射箭。
    他本以为她是真心喜欢箭术,才死赖在陆府不走,直到昨日嬴非非才不小心说漏了嘴,道出了她的真实目的。
    原来是她不小心在狩猎场中,撞见那百步穿杨的‘神弓手’高畅,高畅喝多了和旁人吹牛皮,道是对此次比武招亲势在必得,必定会将公主娶回家。
    经过那日在南山校场比试箭术后,嬴非非见识过高畅对小厮拳打脚踢,逼迫小厮去当活靶子之后,便对高畅这人深恶痛疾。
    她怕高畅一语成谶,所以想求他去报名参加皇帝举办的比武招亲,先不说能不能打赢擂台,最起码帮她把高畅打趴下就行。
    陆想对什么比武招亲不感兴趣,他更没有兴趣当驸马,可耐不住小姑娘天天磨他,他只好躲到斋宫里来避一避清静了。
    “别提她,一提她我就脑袋疼。”
    他揉了揉太阳穴,五官都快皱到一起去了:“对了,听闻太上皇已经抵达京城了,你手下的那个叛徒可揪出来了?”
    司徒声眸光微沉,却是没有回答陆想的话。
    在他回来的第二日,便有一个亲信,留下封遗书就自尽了,那封遗书上承认自己背叛了他,更是将背叛他的细节陈述了出来,又写明了背叛他的原因。
    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叛徒不是死掉的这个人。
    第42章 四十二个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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