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导对绵绵提高了要求,同时给她时间,让她现在剧组熟悉熟悉氛围,调整好状态再拍。
他从表演经验丰富的苏水月开始拍,平时就让绵绵看着苏水月演,学习表演的要点。
绵绵很乖,日常跟着霍大伯坐在监视器旁边看,偶尔听霍大伯给她讲姐姐哪里演得好,哪里不够好,为什么不好。
霍子琛为了每天跟妹妹在一起,干脆把他的寒假作业抱到了剧组,每天拿着一本作业本、一支笔黏在绵绵旁边,等大伯指着监视器给妹妹讲解的时候,他就从作业里抬起头,跟着一起听。
绵绵也不知道霍子琛小哥哥每天这样,做作业到底有没有效率。不过,她偶尔不小心瞄到哥哥的作业本,上面不是一片空白,就是用圆珠笔画了几只丑丑的小动物。
小团子想,可能哥哥的作业大多数都是画画?
毕竟她在幼儿园上学时就经常画画,好在幼儿园没有布置作业。
霍子琛这次并没有戏份要演,他只是为了找妹妹玩,死皮赖脸地跟着大伯来了鹿镇。霍大伯答应他来的条件是,在鹿镇要听大伯的话,好好完成寒假作业。这段时间他也真的大多数时候都安静坐在那里,没有调皮捣蛋。
霍大伯以为侄子终于听话了,暗暗点头,心想跟着绵绵这样乖的小朋友,连熊孩子都跟着变乖了。
直到有一天,霍大伯提前结束了拍摄,看到旁边的霍子琛正埋头专心地写写画画,觉得这孩子这段时间太省心了,想给他一点奖励。
“子琛,把作业本给我看看。”霍大伯说。
他准备随便翻翻小朋友的作业本,然后就用这个理由奖励他。
毕竟他也懒得认真去看那些题做得对不对。
霍子琛闻言,却是闪过一丝心虚,下意识地合上作业本,藏到背后:“大伯,不用了吧,我给白峰叔叔检查就行了。”
“他最近还在忙呢,大伯先帮你看看。”
霍大伯是干什么的,他是经验深厚的大导演,早就练出了一副火眼金睛,一丁点微小的表情变化他都能看出你心里想了些什么,更何况霍子琛那么明显的动作,他一下就发现这个作业恐怕有些问题。
本来只是想走流程给奖励,现在却是非要看不可了。
居然敢在他眼皮子底下做小动作,他怀疑这小子是不是全部胡乱写了几个答案上去。
霍子琛哪敢给他大伯看啊,要是被大伯看了,他可能要被当场打包送回京市。于是他死死护着作业本,一步一步往后退,然后拔腿就跑。
霍大伯并不像陶导一样,总想着维持绅士风度,他一看霍子琛跑了,料定作业有问题,三两步追上去:“霍子琛,你再跑今天就给我回京市。”
“那我不跑,我就可以不回京市吗?”霍子琛边跑边喊。
“可以。”
“你要说话算数!”
霍大伯没有跟他说算不算数,因为导演的一个眼神,工作人员直接把霍子琛拦下来了。
他大步走过去,从霍子琛手里夺过作业本:“作业本有什么不能看的?又不是要看你日记……”他随意翻了两页,脸色一点点变黑。
“你这几天就是在这么做作业?”霍大伯不敢置信地看着手里画了几只小怪兽的作业本,“笼子里关着几只小鸡你算不出来,就算要画画是不是也画得走点心?你这鸡都快成精了!”
霍子琛摇头:“那个是老鹰!老鹰把小鸡都吃了,所以这个题目就是零!”
霍大伯:“……”
他又翻了一页:“龟兔赛跑谁跑得快,你画一只脖子那么长的乌龟是什么意思。”
霍子琛从容地侃侃而谈:“我画的不是一般的乌龟,它叫玄武,玄武伸长脖子把兔子吞了,所以它就赢了!”他可不是乱画,他是好好写了作业的!
咦,等等,这么说起来,他刚刚为什么要那么心虚地逃跑?
霍子琛这么一想,又硬气起来了:“大伯,你看,我这几天认真做作业了,不管你说话算不算数,都不能把我送回京市。”
霍大伯:“……”从一个导演的角度来看,他竟然觉得这孩子脑子还挺灵活?
其实霍大伯本来也没打算真要把他送回去,只是孩子跟着他,总得管教着点。
他把作业本还给霍子琛:“算了,让你们老师开学之后再去批评你吧,到时候你自己在全班同学面前丢人,打你我还嫌累得慌。”
霍大伯返回导演室,撕下一张白纸:“我也不知道你到底有哪些作业,但作文我知道肯定有,你下午也别做数学题了,好好给我在这里写一篇作文。”
霍子琛知道不会被送回京市,长长地松了一口气,但是看着手里的白纸,脑袋又蔫蔫地垂下来了。
他宁可做数学题,也不想写作文。数学题好歹还能画画。
下午,霍子琛就垂头丧气地趴在桌子上,写了一下午的作文。水月姐姐都演完了两场戏,他才堪堪把三百字大作文写完。
写完作文的霍子琛,一瞬间从病猫变成了猛虎,拿起作文纸,凑到绵绵身边:“妹妹,经过我一下午的艰苦奋斗,终于把作文写完了!”
他摇着写满字的稿纸:“你还没上小学,所以还不知道,作文可难可难写了,好多人写作文连字都不知道怎么写,只会写拼音。我就不一样啦,我所有字都会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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