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女子拉着她,看她手足无措坐在了镜前,笑着对言渚道:“你上哪儿骗来这样端正的娘子。”
“锦娘你多话了。”他坐在一旁看着二人。
那名唤锦娘的人撇撇嘴,笑着从桌上拿起水粉想要靠近陆思音,却被她躲了躲。她看上去有些惧怕,锦娘便柔声劝道:“娘子不要害怕,不过是那郎君叫我替你扮个妆,你安心坐着就好。”
她这下才反应过来,而后便感受着从前少体验过的事。那水粉也好,胭脂也罢,味道香甜阵阵钻进她鼻子里,她在锦娘熟练的技巧面前显得木讷紧张,点唇脂时连嘴唇都不知要如何张开。而后她又是扯开陆思音的青丝,听锦娘夸赞她这一头秀发生得好,要替她挽个京中时兴的妇人发髻,她也瞧不出什么,只感受锦娘将发钗步摇类的东西一一穿过发间。
锦娘耐心,一点一滴都不马虎,最后正欲描眉时,她停了动作回头看坐在一旁喝茶的言渚。
“你过来。”她喊道。
言渚莫名其妙地走过来,这时锦娘才让开了一些位置,坐在面前的陆思音仍旧低垂着眼,见他走来微微抬眼。
面容白皙,双颊粉润,这样一上妆便尤甚。双眼像是噙着一汪水,眼角是胭脂微红颜色,显得人娇俏艳丽,头上珠翠贵重,宫灯样式的步摇垂下的流苏挂在她额间,额间嫣红花钿添一分妩媚。一身藕粉衣裙本来素净,却也在这艳丽容颜下显得动人许多。
“看痴了?”锦娘笑道,而后塞着青黛到他手上,“别的不会也就罢了,这描眉可得自己来做。”
看着手中的东西,百斤大刀都举过的他反倒不知该怎么做。
“愣着做什么?”锦娘笑。
面前两人,一个不知所措,一个也羞臊得很,看得她掩袖笑着。
最后他还是下了手,断断续续在她本就细长妩媚的眉毛上描画着。
等到他松了口气,像是上了一回战场般出了一身的汗水,这眉毛也没画出个名堂来。
锦娘挤走他:“罢了罢了,往后你再练吧,好在娘子眉眼生得好,谁经得住你这样胡画。”说完又轻巧在她眉尾勾了两笔,如此看来,两弯柳叶细眉便也成了。
“我便不打扰了。”她识趣放下东西便离开,将这房间留了出来。
她静默坐着,感到他在自己身前看了许久,眨了眨眼道:“不……不好看吗?”
她印象里只一次扮过妆,还被母亲教训了,也不知她现下是什么样子。
下一刻她便被他拉进怀里,他勾起她下巴搂着腰便吻上,清甜的口脂就这样被他的口齿吮吸着,舌头也被他搅弄着,她难以呼吸不禁嘤咛两声。
她眼中水雾更盛,显得沉醉可怜,头上步摇轻响,在他的紧紧拥抱与口齿交缠间不住响动,金玉光泽都点缀在她眼里。
许久,他才松了口,粗喘着气看着面前的人,她垂下眼道:“才扮好,你便吃干净了。”
略带嗔怪的语气惹他笑了笑。
“实在忍耐不住。”他又捏着她下巴,将人紧紧抱在怀中,唇齿相缠不肯放过,房间里只剩下难耐的呜咽。
松开口的时候二人都低喘着,陆思音倚在他身上,平复了心绪后听他突然开口。
“若是能让你做回女子,又不失了肃远侯的身份……你愿意吗?”
他喉咙的震颤就在她耳边,她听出话语里的试探,抬起头问:“你要做什么?”
他笑着揉开她蹙起的眉头:“只是随口问问,若是父皇能下令免了你的欺君之罪又保全你爵位,这事情或许也有转圜的余地……”
“我都不敢想的事,你倒念上了。”她捏了捏他的脸笑道。
“若是我……”登上皇位……他忽而住了口,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了。
陆思音闻言皱着眉挣扎起来,从他怀里脱身坐在他面前问:“什么意思?”
他试图伸手与她亲近躲过这话,她却认准了不肯轻易作罢。
“我只是这几日在想,若是我在皇位上,你会不会过得更轻松一些。”他淡淡笑着,看面前的人神色变得更沉。
淑妃所说,唯有一样入了他心。
诉莫使臣的事他听了几句,若是此后陆思音眼睛能看得见了,与诉莫的争斗便不会少了她。再如当初的陆铭一般惹了众人注目,她还顶着个欺君的风险,将难善果。
若他真的当上皇帝,让她如今日一般大方在世上行走,也不过是许与不许的一句话。
她听不明白,从前不想争位,现在怎么又说这样的话。她皱着眉问:“那你想当皇帝吗?”
“不想。”
“那你去争什么?”她重新躺回他怀里,再想刚才的话,问,“就为了我?”
他不回答,忽而听到怀里的人笑了起来。
“我是多无用,才要你这样勉强自己?”她抬起头啄在他唇上,“不是要跟我去西北吗?既然是我的人,就该我来护你,轮得到你为我的死活去做不愿做的事了?”
她并不知道他今日为何这样问,只以为是一时兴起,说话也不算太认真,像是调笑他。
良久后他抓着她的手放在她心口处,低声笑道:“知道了,以后就仰仗肃远侯了。”
两人略坐了一阵后,他便要带着人出去。陆思音有些犹豫,言渚推着她道:“你不贴那人皮,面容一变,我都认不出来,不会叫人发现的。”
一路上她都低着头,若是不小心撞着人她就躲得更厉害,二人就在那街上走着,她用袖子遮掩着面容,一直警惕着四周。
言渚无奈,却也知道没办法强求她放下担忧,陆思音鼻间突然有股糖香,她蹙眉听他说“张嘴”,而后犹豫着微微张开唇,略凉的脆物塞进了她嘴中,她皱眉而后舌尖晕开了一阵甜香。
她咬断那东西,嘴里全是糖味儿,问道:“什么东西啊?”
“糖画。”他取下的是一支兔子图案的,给陆思音吃了一口咬下耳朵一角,糖渍碎块沾在她唇上,她眼神躲闪却拉了拉他衣袖想要再吃一口。
“低下头往右边偏。”他低声说。
不明所以,她还是照做,本以为脆糖又要递上来,结果却是轻软的唇将她唇上的剩余甘甜吮吸而走。她耳边还是街上人来人往的交谈声,只是蜻蜓点水一下,她就像是做了贼一般慌乱。
他身躯挡在她身前,众人看来大多只能见到一女子轻靠在男子怀里。
“别人方才什么都没看见,见到你这副样子才要多看几眼了。”言渚无奈将糖画递到她嘴边,她觉得难堪红了脸,却抵挡不住那香味儿还是咬了下去。
她真就如那兔子一样,小心翼翼试探着这陌生的一切,起初回避躲闪,后来也能闻到一股香味儿叫他过去看看是什么。
她也不知在那街上他们流连了多久,他一直不松手,隔着衣袖将她手腕抓紧,像是要将这京城的街市都逛个遍。
后来他欲买一些簪钗,陆思音伸手拦下道:“我用不上。”
二人又静默了一阵,只听她叹了一声松开手:“买吧。”
言渚显得高兴了一些,在他给她簪花的时候她抓着他的手臂在他怀里轻声道:“反正也只是你一个人看。”
她双颊薄红,微微抬头将那如玉容颜露出,温暖的光下,她也没有那么抗拒他紧抱着她。
就好像一对平常夫妻,只是举止招摇羞人了些。
“给我看还不够,还想给谁看?”他调笑着,惹人踩了他一脚,又吃痛叫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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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次化妆的你是什么样子
#男生不会帮老婆化妆有多尴尬
#等老婆化妆去逛街
都做了那么多回了也没正经谈过恋爱:),给孩子们一个机会(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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