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陈珞得了小道消息,忙道,“我弄点宫里的御酒过去。未必就比外面的酒好,招待朋友却体面。”
看来是真明白了她的意思。
王晞挑了挑眉,两人一块儿用了午膳。
白果喘着气回来了,说王家和江川伯并不熟悉,是长公主请的这个媒人,还引荐了江川伯给王晨认识,等到陈珞走了,还悄悄地告诉她:“大爷说,江川伯后来还找他去喝了桌酒,问我们家的跌打药怎么样?说是军里需求大,若是我们家的跌打药还可以,明年开了春,可以去兵部备个案,以后有机会调整军备的时候,做做兵部的生意。”
王晞抚额,不怪那些商人都喜欢和官宦人家联姻,这生意做的,轻轻松松就把原来供跌打药的商家给顶下来了。
她道:“那大爷怎么说?”
白果笑道:“大爷含含糊糊地应了,说到时候看情况再说。”
怕是这生意不接还不行,万一江川伯觉得自己花了大力气促成这件事王家还不接招,这还平白无故地得罪了人。
王晞也只能跟着叹气。
转眼间就到了大年二十九,永城侯府开始准备年夜饭了。永城侯和侯夫人得进宫去参加宫宴,太夫人领着家里的这帮子女眷在玉春堂守夜,女眷的年夜饭也摆在这里。
早上王晞去给太夫人问安的时候,坐垫、炕褥都换成了大红色,窗户上还贴了大红的窗花,看上去喜气洋洋的。
太夫人的精神也好,拉着王晞的手望着常凝、常妍、常珂三姐妹直感慨:“眨眼你们都长大了,到了出阁的时候,今年是你们在家里过的最后一个新年了,以后去了别人家,就是别人家的媳妇了,就得守别人家的规矩,可要懂事点,别被别人家的婆婆说三道四的,告到娘家来了。”
常妍和常珂羞涩地听着,恭顺地应是,只有常凝,翻了个白眼,一副“你废话真多“的样子。
王晞看着都忍不住暗暗叹气。
还好她嫁的人家要仰仗永城侯府,不然就她这性子,去了还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来。不过,娶她回去的人家也够倒霉了。
但也难说,说不定人家是冲着她的家势来的,脾气好不好没什么关系了。
王晞胡思乱想着和常家三姐妹一起在太夫人那里喝了个茶,才一起告辞出来。
四人同了一段路。
常凝望着王晞欲言又止的。
王晞装没有看到,只和常珂说话:“听说初九日有雪,我不准备出门了。但元宵节的时候我想上街看花灯,你去吗?”
常珂知道她这是不想和常凝、常妍说话,笑着和她闲话:“只怕是太夫人会不答应。要不,我们就在府里多挂几个花灯呗!多买些各式的花灯回来就是了……”
常妍见状,看了看常凝,又看了看王晞,悄然慢下脚步,走在了她们的最后面。
姐妹几个到底是翻了脸,连大面都不顾了。
她无声地叹了口气。
没想到她抢了黄家的亲事,后果会这么严重,到现在常珂和王晞也不愿意原谅她。
她也没有什么好说的。
把自己的日子过好就行了。
像她三哥,和韩氏蜜里调油的,韩家又准备帮他三哥换个地方了。
她面无表情地走着。
王晞和常珂则加快了步子,两人很快就到了分岔口,互道了句“明天见”,就各自走各自的了。
常凝这才拉了常珂,道:“听说她要嫁到镇国公府去了,是真的吗?”
常珂怎么会拆王晞的台,她装做惊讶地道:“我不知道啊!你是听谁说的?大伯母不是拘着你在屋里做绣活吗?没想到你消息比我还灵通。”
“是吗?”常凝被常珂说的有些不敢确定了,她喃喃地道,“我也只是听了一耳朵,或者是听错了。不过,施珠嫁过去了日子过得怎么样?上次还听说她回来了,不过很快就回去了。她有没有说初几来家里拜年。”
初二走娘家,初三走舅舅家。可通常娘家和舅舅家都不太拉扯得太清楚,送节礼的时候都说一声,商量好,别人家也好准备招待客人。
常珂道:“我怎么知道啊!王晞的事我还是第一次听到呢!”
常凝皱了皱眉,没再说什么,回去却问侯夫人:“镇国公府来送节礼的时候那婆子没有说施珠初几过来吗?”
永城侯府好歹也算是施珠的娘家了。
永城侯夫人听着不高兴地道:“你这难得出去一趟,又是谁在你耳朵旁说了些什么?施珠来不来与你何干?”
常凝就是想知道王晞是不是真的要嫁给陈珞了。
没有正式下聘之前,她就是问她母亲,她母亲也不会告诉她,还不如问施珠。
她不悦地道:“我都不能问一声了?”
侯夫人知道自己的这个女儿倔强,她要是不说,还指不定她会去问谁,说不定还会闯出什么祸来,干脆道:“她今年不过来拜年了,说是前些日子吹了风,受了凉,一直没有好。就是今年年底的宫宴,她都不参加了。”
陈璎以镇国公长子的身份都不够格出席年三十的宫宴,何况是施珠。可陈璎这不是长公主的继子吗?国礼不够家礼凑,施珠也就有了资格。
常凝“哦”了一声,道:“那娘要派人去看她吗?要送些药材过去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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