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昨天收到的课程表, 今天他们都是有课的。
因为辜晓梵现在是筑基期,芝士却只是炼气期,两人上的课并不相同。辜晓梵盯着他吃了疗伤的药, 确定了伤口正在逐渐恢复之后, 两人便分道扬镳,各自上课去了。
涟星现在是筑基后期, 和辜晓梵上的是同一门课。她欢欢喜喜地挽着她的胳膊和她一起走, 让辜晓梵梦回中学时代。
辜晓梵非常确定, 如果修士也需要上厕所的话,涟星一定会拉着她去的!
但她并不反感这种亲密。或者不如说,对于一个社恐死宅而言, 身边能留下的所有朋友都是主动热情的人。
两个好朋友走在一起,怎么可能不聊八卦。
涟星责怪辜晓梵不够意思:“这么重要的事情你都不告诉我。”
辜晓梵大叫冤枉。“我们对彼此真的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你不要戴着有色眼镜看我们!”
涟星:“哦?会说喜欢你的普通异性朋友?”
辜晓梵试图解释。“不是, 他只是喜欢我写的书。我对他来说,只是一个平平无奇的工具人罢辽。”
十天之前涟星还是一个优雅可爱的小公主。十天之后, 在辜晓梵的熏陶下,她已经学会了冷笑和翻白眼。
充分说明了什么叫做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辜晓梵你是不是觉得我就是个傻白甜?”
“是的呀,你怎么知道?”辜晓梵震惊于她竟然有这种自我认知。“我说真的,你师兄不就是现实版的阿拉丁神灯。你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试图搞一个还原品出来?”
“因为你不懂什么叫做手办!”
富婆的手办她惹不起,辜晓梵认怂。但话题已经成功被她顺利转移。一场八卦结束得有头无尾。
……
上完了上午的课,和闺蜜一起手拉手吃午饭睡午觉,下午继续上课。一天过得疲惫而充实。
——疲惫而充实属于涟星,辜晓梵这种咸鱼本鱼只感觉到了疲惫。
她的咸鱼形象早已深入人心。跟涟星说觉得好累, 想回去睡觉。就被闺蜜毫无怀疑地接受了。目送着涟星端庄矜持地走远,去和她的未婚夫约会,辜晓梵松了一口气, 拿出地图,悄悄摸往心神斋的方向。
现在是芝士被罚打扫卫生的时间。于情于理,辜晓梵都应当去帮忙。
心神斋建在主峰上,越往这里靠近,人烟却越是稀少,能在繁忙的主峰上有这种幽静之地,倒也是稀奇的事情。辜晓梵想到它的功能是用来沉心静气,心里头就乱七八糟地浮现出思过崖或者冷宫这种标志性建筑。
她的心里立刻就紧张起来。
揣着一点毫无卵用的警惕心走到心神斋,她立刻就看到了芝士的身影。
心神斋并不是一处建筑物,地图指示的地方只有一株极其巨大的树木,高倒是并不很高,也就几层楼的高度,粗却非常粗,看起来得有几十个人环抱。它的树冠矮矮密密,延伸出大片大片的阴影。将一大片广场都纳入在它的阴影之下。
看起来像是一棵即为一个家族的老榕树。
芝士正站在它的树下。绿荫如盖如云,树身斑驳,黄昏的金光营造出了一种童话般的色泽,芝士仰着脸看这棵树祖宗,铂金色的长发流金一样流淌。
从远处看起来,这一幕美得像是壁纸。
如果能把芝士手里的扫把p掉就更好了。
辜晓梵是个很迟钝的人,心思不敏感,很难感受到自然中的美。但现在就特别有那种艺术的氛围,她怀揣着对美的敬畏,轻手轻脚地走近芝士,越是走近,越是觉得自己像是误入仙境的爱丽丝。就连芝士手中那把造型简陋的扫帚,看在辜晓梵眼里,都支楞起来,有了哈利波特的魔法扫帚的滤镜。
芝士正虔诚地看着那棵大树,看起来像是祈祷。
他红润如同玫瑰一样的嘴唇轻动,吐出温柔的言语。
“你再敢掉叶子,我就把你砍了。”
辜晓梵:……
什么气氛都没有了。辜晓梵一瞬间从童话般的梦中被拉回到打扫卫生的受罚现实。
芝士看见了她,冲她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非常自然地说:“你吃饭了吗?”
辜晓梵下意识地回复:“还没,你呢?”
“我也还没有,咱们待会儿去吃酒酿圆子吧。”
谁能拒绝酒酿圆子?辜晓梵本来没想过约饭,但现在满脑子都是酒酿圆子,立刻回答好呀。
“那你等会儿。邢三……不是,邢长老要求我把这片广场扫干净才能走。”
这片广场看着不小。因为笼罩在树荫的阴影之下,地上有零零散散的落叶。看起来工程量挺大,但大家都是修士,即使不可以使用灵力,扫起来也快的很。
辜晓梵很痛快:“我和你一起。”
芝士刚要拒绝,辜晓梵看出他的意图,抢先说道:“众人拾柴火焰高,赶紧弄完赶紧去吃饭。”
“行。”
两人划分了工作区,一人一半,辜晓梵随手捡起一片地上的落叶,变化成扫帚,开始兢兢业业地扫地。
做机械性工作的时候,辜晓梵向来喜欢放空自己,她走着神,手下不停,在太阳落山之前,很快就将自己负责的一片区域都扫得干干净净,落叶都被她聚拢在一处,形成了一个巨大的落叶堆。
很有成就感地扫视了一眼自己的工作成果,辜晓梵去看芝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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