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她很会调节自己的心态。黑袍人给她送来了早午餐,并告知她:大魔王留给了她五十个人供她驱使。有了安全保障,辜晓梵便快快乐乐地决定出门逛街。
教大魔王得到的工资一直攒在储物戒指里,也是怪难受的。
穿越文必备的逛街场景:吃糖葫芦,看花灯,逛花楼。魔界没有卖糖葫芦的,花灯也不是现在这个时节,至于花楼,辜晓梵一个下午把整座城都跑遍了,愣是没找着。
这不科学吧?是世界意志在嘲讽她没有女主角的命?
辜晓梵本来只是想去开开眼界,一天下来没找到传说的花楼,反而有了执念。反正大魔王不在,老虎不在家,还不是猴子称大王?这种做生意的,晚上总该开门了。
她得意洋洋地向黑袍人宣布:“我晚上不回去了,我要去青楼!”
黑袍人望她一眼,忽然布下一个阵法,将他们同街道上的人潮隔离开来。
然后黑袍人摘下兜帽,从未显露于人前的面孔暴露在辜晓梵的眼前。
苍白的皮肤,狭长的眼。唇角似笑非笑。
辜晓梵看着那张熟悉的俊美面庞,膝盖一软,差点跪下来。
大魔王站在她面前,嘲弄地问:“我下令取消全城的花楼,刚走,你就知法犯法,嗯?”
辜晓梵做梦也没想到大魔王就在自己身边,悲痛欲绝,积极认错:“我错了。”
“再被我抓到你做错事情,我杀人的时候就顺便把你也杀了。”
大魔王戴上兜帽,又变成了跟随她亦步亦趋的黑袍人。
街道上人来人往,潮水一般的声音忽然涌入辜晓梵的耳朵。
辜晓梵睁开了眼睛。
她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窗外的阳光就像梦里一样,灿烂如绸缎地铺洒下来。满室寂然,只有她因为骤然起身而被子滑落的声音。
但是她现在一点都不觉得孤单!一想到黑袍人脱下兜帽露出大魔王那张脸的场景,她就像上课玩手机一回头看见班主任在窗户外面一样,这是个什么惊心动魄的鬼故事!
帘幔忽然轻轻地动了。纱上隐隐绰绰地,映出黑袍人的剪影。隔着帘幔,传进来他那和大魔王完全不同的声音。
“夫人是要起身了吗?”
很容易就能看出来和大魔王完全不一样的人。所以为什么会做这种可怕的梦。
辜晓梵晃了晃脑袋,将梦境中大魔王的冷笑忘记,等吃完早餐,她准备出门逛逛了。
鉴于梦里悲惨的遭遇,她思索半晌,没敢去找青楼,逛了一圈古色古香的魔界风情街道,就近打算找一家茶楼坐下,观察一下此处的民风。
茶楼里颇为热闹。一楼是大堂,大堂中央围了个台子,一位说书先生正在台上口若悬河,台下零零散散地坐了不少人,有闲聊的,也有在说书人讲到妙处拍桌叫好的。辜晓梵进来的档儿,正看见有人喊了跑堂的过去,叫他往说书先生的台子上给几块灵石。
辜晓梵谨慎地摸了摸自己的储物戒指。
她正犹疑着猜想此处的消费水平,一个热情的小厮已经迎上前来,冲她一鞠躬:“哎,您往里边儿请。您是要坐楼下热闹呢,还是楼上包厢清静?”
辜晓梵挺想去包厢,但是她怕结账的时候拿不出足够的钱。
“就楼下吧。”
“好嘞。您往这边儿请。您是要单茶水呢,还是茶水并点心?”
茶楼里到处都是人,辜晓梵感觉自己的社恐又要发作了,只想赶紧把这个热情得过分的小厮应付走:“点心。”
等她终于落座,面前端上来一壶茶水并两盘糕点,小厮终于离开,她才长出一口气,感觉自己轻松了下来。
这时候她才有了余力去注意那位说书先生。
那是一个很美艳的女人,斜斜地坐在台上的椅子上,全身像是没有骨头一般软。只是凭着她那张风情万种的脸,辜晓梵也能理解这件茶楼客似云来的原因。
何况美艳的说书先生,业务能力还非常过硬。
她正在讲的,就是大魔王的发家史。
“咱们这位城主,是天底下唯一的纯血妖族,真身是头黑龙。因此成年之后,便所向披靡,迅速地将星城占为己有......”
她吐字清晰,说话流畅,又会抖包袱。谢知非从落魄少年到冷酷君王的历程,她仿佛在旁边亲眼所见似的,讲得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时不时就有一个独家小秘密放送出来。
尽管在场谁都知道“大魔王每逢月圆之夜便会痛入骨髓战斗力砍半”这种小秘密纯属笑话,但也不影响当做一个八卦,来听得津津有味。
辜晓梵嗑着瓜子,听得也很高兴,感觉像是认识了一个大魔王的孪生兄弟。
“现在咱们星城已经是魔王大人的治下,魔王大人励精图治,教咱们星城焕然一新,老老少少们也敢出来逛街,那些小偷小摸不提,当街杀人打架再也没有了......”
美艳的说书人讲完了谢知非的发家史,开始吹他的彩虹屁。
大魔王俊美又强大,不少慕强的女修都对他心向往之,此时听这彩虹屁便听得很起劲。
但是冲着说书先生来的一些男修们便不爽了:“能不能讲点别的?这么喜欢他,怎么不去自荐枕席呢?”
还有些污言秽语,听得辜晓梵都要皱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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