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诗研脑袋嗡嗡作响,一阵天旋地转,晕了过去。
片刻之后,等她再次清醒,脑海里多了一段记忆。
现在的她,原本是丞相府的千金鲁玉烟,可前些天才知道,哪怕从襁褓时起就在丞相府长大,她也不过是个假千金,真千金另有其人。
真主回归,她就成了鸠占鹊巢之人。
可她是谁?
她不知。
真千金鲁玉婉是自己找回家门,凭着一张和丞相夫人七八分相像的脸,成功回了丞相府。
可但凡有人问起她是在何处长大,又如何长大,鲁玉婉却决口不提一个字,每每哭到晕厥。
丞相府上下都心疼不已,不敢再逼问。
是以,真千金鲁玉婉已经回来三五日,却无人得知她过去的十五年究竟是何种状况。
而她鲁玉烟这个假千金,被晾了几天,无一人过问。
从云端跌落,一切发生的太过突然,却自始至终无一人上门跟她说上只言片语,聊以安慰,昔日的亲情宛若虚幻。
父母不再是父母,兄弟姐妹不再是兄弟姐妹,家不再是家。
多日的惶恐不安,悲伤失望过后,鲁玉烟已然认命。
她偷偷找到了鲁玉婉,打听自己爹娘,想着辞了相府,回去自家。
却没成想,主动退让换来的却是被拖进柴房,一顿拳脚之后,被灌了一碗毒药,带着满心不甘与愤怒,终是一命呜呼。
自己这是,穿越了!
庄诗妍呆呆爬在地上半晌,心中一片茫然。
片刻之后,心道此地不可久留,当是越早离去越好。
收敛心神,庄诗妍忍着浑身上下的疼痛,想站起来,可尝试了几次,还是没能爬起来。
趴在地上又缓了半天,庄诗妍慢慢坐起来,一口鲜血随着她的动作再次喷出来。
她深吸一口气,把白嫩纤细的手伸到眼前,一双无辜的大眼睛眨了眨,心神微动。
缓缓的,一枚黑色毒丸现在指尖。
还好!尚在!
庄诗妍深深松了一口气。
再次感受一下,确定体内毒素已经清理干净。她把毒丸握在手心,一手捂着腰,一手撑着旁边的墙,像慢动作般缓缓站了起来。
往前走,俯身把地上的瓷瓶捡起来,打开盖子闻了闻,是治疗跌打损伤的药,把盖子盖好,揣进腰间的空荷包里,荷包里原来的玉佩,早已不知去向。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抬脚走到门口,伸手推了一下门,没有推开。
看着厚重的实木木门,庄诗研握住拳头,放在眼前看了看,心中忐忑。
她力气一向小,不知这一拳打过去,手会不会废掉。
可是,不能呆在这柴房里坐以待毙。
总是要试一下才好。
庄诗妍偏过头,紧闭眼睛,鼓足勇气,一拳对着门直直打过去。
哐!
柴房的木门顷刻之间被打穿,一个洞赫然出现在眼前。
庄诗妍睁开眼睛,把毫发无伤的拳头放到眼前,来回看了看,满眼诧异。
这门,如此不结实的吗?
她把手伸出去,在门外摸索着,摸到了厚重的大锁。
捏住锁头,尝试着轻轻一扭。
锁,应声碎了!
庄诗妍再次愣住,她把手抽回来,看着手里扭断的锁,再次困惑了。
这里的东西,难不成,都是纸糊的?
再试试?
庄诗妍抬起一脚踹在门上,不出意料,门也碎了。
还,这,还真是纸糊的。
看着地上七零八落掉了一地的碎木头,庄诗妍抬脚走了出去。
午后刺眼的眼光倾洒下来,刺了人眼。
庄诗妍抬手挡住眼睛,再次茫然。
她不知该何去何从,丞相府容不得她,又不知原主的父母身在何处。
稍微一思量,她决定先去找刚才在窗外喊她的钱妈妈和雨珍,记忆中,那是陪她从小到大的丫鬟和奶娘。
还不待庄诗妍迈动脚步,两个婆子从远处高喊着向她冲过来,其中一个赫然就是刚才给她灌药的婆子。
“小贱货,小贱货你往哪儿跑?”
“快抓住她,不然待会大姑娘追究起来,咱们都没好果子吃。”
看着那两个高大壮硕的婆子朝她扑过来,庄诗妍想起临死前的情景,全身止不住地发抖,站在原地动弹不得。她死死咬住嘴唇,满眼愤怒与不甘。
两个婆子一看吓成这样,满脸鄙夷,骂骂咧咧。
“怂货!窝囊废!”
“就这样,还想顶替我们大姑娘!”
两个婆子走近,伸手就去扭庄诗妍的胳膊。
“研儿,别人欺负到你头上,不要怕,打回去!吃了亏回头哥哥给你报仇!”
电光火花之间,庄诗妍脑海里想起哥哥对她说的话。
对,打不赢也要打!打到几下赚几下!
庄诗妍壮着胆子,握紧拳头,在两个婆子的手挨到她之际,她死死闭着眼睛,两只粉嫩的拳头奋力抡了出去。
第2章
娇小的少女握紧两只粉嫩的拳头,毫无章法地一顿胡乱。
只听两声惨叫,两个婆子飞了出去,紧接着“嗙”“嗙”两声,重重地落在远处的地上。
庄诗妍紧咬牙关,死闭双眼,满心都是不要怕不要怕,打到一拳赚一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