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说不许她吃手手,可没说不许她吃别人的手手……
妈妈?!
棉花糖突然愣住,她左右看看,松开盛屿的手,正好绿灯亮了,盛屿脚刚碰到油门,耳边猛地传来一声爆炸般的哭号:“呜呜哇哇————”
他当时以为是刚才经过的那辆掏粪车炸了。
棉花糖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一边哭一边喊:“妈妈!妈妈——妈妈~!”
每个妈妈语调还都喊的不一样,各种抑扬顿挫慷慨激昂,一瞬间盛屿就成了拐卖小红帽的大灰狼,人人得而诛之。
“别哭别哭。”他一边开车一边哄她,又不能在路边停下来,“刚才不是跟你妈妈说好了嘛,你跟我去玩,下午送你回家呀,妈妈在家里等你呢。”
这会儿棉花糖又听不懂大人的话了,她脑子里似乎有个开关,只爱听她自己愿意听的,而现在盛屿说的显然是她不爱听的,所以她根本听不进去,豆大的泪珠从她雪白的小脸儿上滚落,因为她特别可爱,所以哭起来也特别可怜,尤其是在等红灯的时候,连盛屿这种铁石心肠的霸道总裁,都只能哄她:“求你了小祖宗,你别哭了,一会儿交警拿我当卖小孩的抓起来。”
车子的隔音效果很好,但架不住棉花糖的哭声穿透力太强,而且上班高峰期,车流量还大,前面似乎还堵了车,前后左右全是车,右边的车子甚至还降下车窗,俨然把盛屿当成魔鬼,要不是看他开的普通人一辈子都买不起的豪车,不像是人贩子,非报警不可。
棉花糖哭得万分凄惨,盛屿趁着等红灯的功夫打电话给颜雅琴女士,一接通视频,立马把手机递给棉花糖,看到妈妈她就安心了,但小脸儿哭得红通通,眼睛里还含着两大泡泪水,看得颜雅琴心瞬间揪紧,她忍着对盛屿的怒气:“瑟瑟,你怎么哭了?”
“妈妈……”棉花糖噘起小嘴先朝屏幕上亲亲,发觉亲不到妈妈,愈发委屈,“妈妈……”
盛屿赶紧解释:“她刚才上车不久想您了,所以才哭的,我怎么也哄不好。”
颜雅琴女士连个眼神都不稀得给他:“哄不好你还要把她带去公司?待会儿再哭你负责吗?”
盛屿:“……前面能调头我就把她送回去了。”
颜雅琴哼了一声,又哄着棉花糖,总算是哄得她不哭了,盛屿心累啊,他上班又要迟到了……虽说他是老板,可老板带头迟到难道说出去很好听?
历经千辛万苦, * 总算是将棉花糖送回了颜家别墅,颜雅琴在门口想把她抱过去,结果一看见盛屿要走,棉花糖她又!开!始!了!
她抱住盛屿的大腿,仰起脸蛋看他,一副你要去哪里快快带上我不然哭给你看的表情。
盛屿:……你,是,魔,鬼,吗?
她的大眼睛还微微泛红,但眼泪已经再次蓄满,只要盛屿说不行,绝对立马哭。
“你还能不能讲点道理?”盛屿真心实意地问。
棉花糖嗯了一声,歪着头,听不懂。
又听不懂了!
她实在是把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表现的淋漓尽致,盛屿深吸一口气,告诉自己一定要忍耐,棉花糖毕竟不是真正的熊孩子,他不能揍她,绝对不能揍,更不能当着未来丈母娘的面揍,要是等以后瑟瑟回来了,她记得自己曾经揍过她,说不定会认为他有家暴的潜质。
“现在看来可能只有一个办法了。”邹姨说。
虽然她的表情很真诚,可她在笑耶!
“那就是小姐你陪着一起去好了,这样瑟瑟又不会哭,又能玩得很开心。”
盛屿:天要亡我。
颜雅琴还真认真思考了起来,毕竟女儿一副很想跟盛屿走的模样,她还在想呢,老管家笑呵呵道:“那不是挺好的嘛,小姐跟着一起去,也能看看平时盛屿是怎么照顾咱们家小小姐的,有什么不好不周到的,小姐也能提点一下,看看前些天小小姐的生活环境,我看挺好。”
盛屿知道,老管家跟邹姨是为了他好,希望他能跟颜雅琴女士处好关系,他还能说什么呢?
只能说一句谢谢你们。
颜雅琴抱起还在缠着盛屿的女儿,棉花糖到了妈妈的怀里就很乖,虽然还是巴巴地看着盛屿,她其实就是想要盛屿跟妈妈一起陪在她身边,可她又不会说话,无法表达,只能使用眼泪做武器。
盛屿老老实实打开车门,先等颜雅琴带着棉花糖坐进去,自己才上了驾驶座,又跟老管家和邹姨说了再见,俩人站在家门口,连笑容都是一模一样的,挥手目送车子远去,这才笑哈哈地转身回去。
车子里一片低气压,主要是有女王大人在,敢开口说话的也没几个,除了万事不知的棉花糖。
她一边嗯嗯一边在妈妈怀里兴奋,被颜雅琴轻轻拍了拍小屁股:“瑟瑟,坐好,不可以乱动。”
棉花糖拉长了语调长长嗯了一声,乖巧坐在妈妈腿上,两只小手抱着颜雅琴的腰,把脸蛋枕在妈妈胸膛,看似很安分,只有那双不停摇摆晃悠的小脚丫表明她有多么兴奋。
一路上她都没有再哭,乖得盛屿都觉得不可思议,心说真是一物降一物,没想到棉花糖也有这么一天。
开车到了公司,颜雅琴给女儿戴上口罩,棉花糖乖乖的也不挣扎,她已经习惯出门要戴口罩了。
从地下停车场上去基本没什么人能看见她,盛屿试探着问:“伯母,要不……我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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