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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君 作者: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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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昏君 作者: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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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家颜面。皇帝她还不了解么?颜面最重要,这女的肯定留不得。而今赐死了最好,下一个就是你这狐媚蹄子。

    说罢,她着人将那证词递到皇帝面前,请陛下过目。这是那薛香步的证词。

    陛下!陛下!姜华莹哭倒在皇帝脚边,臣没有,臣哪里会认识什么家人子呢?臣平日里都是在太乐属排曲子的,属里有记档,您只要看看记档就明白的!臣是被陷害的!他哭得话都说不清楚,蜷着身子挨着皇帝的脚,您也要赐死臣么?臣一片真心

    皇帝给他哭得直蹙眉,这么个妙人儿哭着总叫他心里不好受似的,就知道哭!朕还没说话呢!成成成,你要看记档,就看记档!王林,去把记档拿过来。

    不消一会儿,廷尉史将记档的竹简捧上来,陛下,这是太乐属记档。臣看过了,昨日午后记着的是太乐丞大人领着新乐班在排曲子,直到傍晚才下值。

    皇帝随手挑开那竹简略扫了一眼,去看霍夫人。

    霍夫人显然是准备过的,陛下,臣妾也查了记档,但臣妾以为那记档并非可信。记档只记了排曲子,排的什么曲子也没记。臣妾着人去问过太乐属新乐班的乐女,那乐女说她昨日排的是湘君,可臣妾再问太乐丞大人,他却说是在排秋风辞。这倒叫臣妾不知要信谁的了。说罢她捂着帕子笑,婀娜上前,陛下,臣妾也以为这记档也有必要好好查查,怕是里头还有许多含糊不清的呢。

    臣从来没有排过湘君!姜华莹叫起来,陛下这个您是最知道的!臣何时排过湘君!

    姜华莹的湘君是一绝,皇帝尤爱其在床笫间唱这一曲,也算是闺房情趣。皇帝曾经玩笑说爱卿容色可堪湘君,只可惜不是女子,不然朕一定就封你个夫人。姜华莹听了心中甜蜜,便保证只为皇帝一人唱湘君,筵宴应酬,绝不排这一曲。

    嗯,这个朕知道,华莹是不排湘君的。皇帝点头。

    霍夫人倒也不急,若是太乐丞大人当真排的不是湘君,那乐女为什么会说是湘君呢?乐女总不能昨日排的曲子今日就记差了吧?臣妾可是确认再三的。陛下,她跪下来,言辞恳切,臣妾奉陛下圣谕协理永巷,如今出了如此荒唐的事情。而双方供词不一,臣妾恳请陛下彻查,臣妾愿领责罚,以惩臣妾协理不当之罪。

    姜华莹眼睛都瞪直了,哑口无言。

    皇帝点头,既然夫人都自请罪责了,那朕也不好多说什么,王林去把供状写一份上来,派人下去该查的查。夫人就避避嫌吧,罚一年的佚奉,这段时间在合欢殿好好休养,只是协理永巷的事情还需要夫人去做,不然朕也不放心。

    谢陛下。

    至于华莹,皇帝叹了一口气,揉揉太阳穴,跟着王林去吧。

    那姜华莹脸色灰白,不敢置信,陛下,臣

    皇帝看了他一眼,朕不是不信你,案子查出来,你若是清白的,朕自然还你一个交代。

    不陛下姜华莹哭起来,臣没有说谎臣答应过您不排湘君的臣答应过

    王林带着狱官过来请他,姜大人,请。

    姜华莹绝望地只会哭,陛下!陛下!

    但皇帝没再看他。

    霍夫人安安静静跪在地上,低着头,保持谢恩的姿态。

    夫人也回去吧。闹了这许久也该闹够了。

    霍夫人得了这个结局满意了,却笑不出来。她的贴身奴婢将她扶起来,劝道,夫人这都是为了陛下好,陛下以后一定会知道的。

    知不知道都无妨,霍夫人看着皇帝离去的背影,本宫受的委屈陛下又何曾过问?你以为本宫不知道陛下心里不愿意处理姜华莹?不过都是做给人看的罢了。说着她强打起精神来,算了算了,打理了一个是一个吧,不过就是个男宠,以后多的是新鲜的可人儿。旧爱啊,过一段时间也就忘了。

    ☆、第十四章 定亲

    刘朔找了一日单独请见皇帝,说孟怀瑛这段时间在军营的时间越长,总让他找不到人,恳请父皇将孟怀瑛调回来。这件事让皇帝驳回了,刘朔委屈了一阵。

    因为陆昭婚事、升职两件,而今孟义和陆昭在朝中渐渐打眼。刘朔只听说皇帝打发了公孙蹇,陆昭升任廷尉,帮助皇帝为南军规划裁军,孟义也参与其中,所以忙不过来;不知道这两人而今在风头浪尖儿上,已然被老臣们打了皇帝新宠的标签。

    后有一日霍夫人招待几个宫外贵族重臣的夫人,约着一起听曲子,刘朔凑个热闹,听了不少妯娌间的闲话。单有一条,是丞相夫人说前些日子长史家二小姐准备定亲,好像是想定给朝里的新贵孟怀瑛,当初还是大皇子殿里出去的人物,好不风光。

    刘朔憋不住自己去找孟义,看孟义脸色不好,于是知道他大约是不想娶亲的。

    这是大人的事情,殿下还小,不需要管。臣这段时间忙,但殿下需要臣,臣一定回去。孟义拉着他的手这样说。

    刘朔倒也想得开,父皇看中你孤也开心!孤如今也十一岁了,母亲说已经长大了,那些零碎小事也不应当总劳动你,孟大哥你放心!但你要常常来看孤,给孤讲好听的故事。

    殿下长大了,懂事了。臣一定会时常回去看望殿下的。孟义笑着摸*的脑袋。

    刘朔嘿嘿一笑,与他打对勾,又将怀里藏得小玩意儿一咕噜倒出来,这是孤前些时候寻的好玩儿的,你拿去,你缺什么都可以跟孤说!

    孟义看着怀里那些玲珑的小东西,虽都是些挂件配物,与他从皇帝那儿得的赏赐是比不上,却让他心中暖意大涨,臣感激殿下,殿下需要臣,臣也一定万死不辞。

    那我们说好了!孟大哥你要记得哦!

    嗯,一定记着。

    刘朔见他面有郁色,终于问,孟大哥,你如果不想娶长史家的姐姐我可以去和父皇说。父皇不会强迫你娶的,你是有喜欢的姑娘了吗?

    我喜欢的是你父皇。孟义摇头,不是,这件事殿下不要掺合好吗?臣答应殿下,一定会记着和殿下的约定。殿下也答应臣,不需要为臣多费心思。

    那好吧,刘朔不愿意见他为难。

    皇帝这一次铁了心要孟义娶亲,还将长史家的二小姐画像拿出来。于是两人彻底闹僵。

    孟义心里难过,认为皇帝并非真心待他。于是再不去与青釉联系,也不见温室殿召见。这样赌气作为倒头来闹得他自己辗转反侧,白日里还好,夜晚睡不着竟喝起酒来,相思害病,想着那人的脸渡过漫漫长夜。

    所幸天意虽难测,却到底没有颁一道圣谕来。婚事就一直拖着。

    天要大凉了,裁军的名单落实。皇帝详细问了陆昭一应事宜,又与他说孟义的事情。要他劝劝孟义接受婚事,免得拖久了耽误人家女孩子。

    陆昭见皇帝的意思是大致也就是定下了,便应诺,臣会劝劝怀瑛的。

    皇帝和颜悦色,颇有点长辈敲打晚辈的意思,子明,你去与他说,大男人成家立业是正道。整日里说什么陪着朕一辈子这样的任性话,是他这个年纪该说的么?人看着长起来了,心性儿还和孩子一样怎么行。

    怀瑛的脾气一直是如此,认准了就不回头的。陆昭也笑,心里其实很赞同皇帝的话的,陛下说的是,臣替怀瑛向陛下谢罪。

    谢罪倒不至于,没那么严重。皇帝摆摆手,并不在意,他这人*子,朕还看不出来么?也就是知道他是真心诚意,又是跟过朕的,要不然哪有闲情给他操这份儿心?

    是是是,还请陛下多担待。

    皇帝眉目婉转,神色温和,朕现在可以护着他,以后还要看他自己造化。

    陆昭低笑着点点头。

    裁军的事情办到现在,等过了年节就可以正式落实了。北军一旦立起来朕还指望着怀瑛去带,但就算朕有心要提拔他,也总要有个名正言顺的理由才是。他倒好,一点也不给朕省心。皇帝轻斥了两句,那语气就像真的是在劝导个不懂事的孩子,长史家的二姑娘颜色是极好的,虽说是庶出,但朕的面子也到这儿了,那还是抬举他。他再不肯,要叫朕寒心了。

    谈话到此,陆昭自然不能不找孟义。

    两人从军营回陆昭的府上,一路上孟义都沉着脸。京都的街角十分热闹,到了傍晚市集还未散去,商贩来往,吆喝声回荡,到处是浓浓的日子味儿。他们转过街角,疏忽对面一辆马车疾驰而来,那驾车的家奴粗暴喊着让开让开孟义激灵将陆昭拉过,堪堪退了两步,避开车架,一时间只听到身后一阵鸡飞狗跳,吵嚷声不绝。

    陆昭将身上尘土拍开,见孟义脸色更不好,只笑笑,算了吧。

    孟义点点头,离开。

    晚霞在天边涣散。他们抛开了身后的人群。

    陆昭说,怀瑛,你当真不想娶吗?

    孟义看看他,嗯。

    陛下今日请我劝劝你,赶紧将婚期定下来。我看你找个时间去长史家提亲吧。

    陛下真的对你这么说?

    嗯。

    孟义不应答了,走着走着疏忽停下,猛地一拳砸在身边的灰墙上,那墙体略震了震,抖落些尘土下来。陆昭见他身影颓丧,神色萧条,也叹了一口气。

    那一拳似乎已经尽力。孟义垂着头慢慢坐下来,靠着墙根,一手疲惫地扒了扒脸。连着将近半个月的冷战已让他神思倦怠,精神不济。这样的日子实在难熬,将一个人的心思都拖垮了,他却一直坚持,以为总有回转余地,以为皇帝会不了了之。

    倒头来这一切的折磨难过、绝望伤心竟都是徒劳。都是白费。

    他一手手指深深陷在地上,指甲抠进灰土中,毫不知疼痛,紧紧攒着,最终那沙土于指尖流逝,只是抓了一把空。

    怀瑛陆昭不忍,蹲下来拍拍他的肩膀,为了皇帝,不值当的。

    孟义攒着拳头不由分说一把挥了过去,直将陆昭打在地上。他仿佛受伤的野兽,发出愤怒的低吼,滚!

    陆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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