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音说:“这种症状我见过很多,称为‘木僵’,表面看是还活着,其实跟死了没差别,不会想,处于自我意识封闭状态。找找他喜欢的东西,多跟他说说话,刺激刺激说不定能行。”
纪圆对赤狐九不了解,冲呱呱扬了扬下巴,“你家殿下平常喜欢什么。”
呱呱张着大嘴望天回忆,掰着蛙手数,“殿下最喜欢的东西就是傀儡,人的话以前是女王陛下,大长老,后来又多了掌门……”
纪圆指着自己的鼻子尖,“我?”
呱呱点头,“对,殿下可喜欢掌门了,从修界回去之后,给掌门做了好多木蝴蝶,还时常念叨掌门呢。”
傀儡是死物,排除;赤狐九就是因为阿奴颜沉睡的,排除;那就只剩许镜清和纪圆了,楚音出主意,“你多跟他说说话,哄他,抱着他玩,说不定能醒。”
纪圆狂甩头,“那不成,他性子要是还跟以前一样,醒了就是个祸害,还是睡着吧,我可以养他一辈子。”
呱呱噗通一声给她跪下,“掌门!求你啦!”
纪圆拒绝:“我、就、不!”
呱呱蛙脑袋哐哐砸地,“掌门!求求你啦!”
纪圆拿大扫把撵他,“求我也没用。”
楚音这样的顶级医修愿意来太初,纪圆简直不要太高兴,为了表示对她的重视,马上跟她签订契约,甩了蟾木院的长老令给她。
“你现在就是太初仙门蟾木院长老,我是掌门我说了算。”纪圆举着契约吹干墨迹,手印一按,契约生效,这样她就跑不掉了。
楚音把长老令挂在腰上,摊手:“这也太容易了,我还以为我得从外门弟子做起呢!再不济也得表演两个才艺。”
纪圆勾住她肩膀,“外门弟子就免了,才艺可以准备一下,等我师兄师姐回来,我们再好好庆祝庆祝。走,我带你去你地盘看看。”
楚音跟她勾肩搭背扭腰撞屁股,“你师兄师姐还没找到啊?”
纪圆身子板弱,撞不过她:“没找到,但命灯还燃着,烧得很旺,感觉过得挺滋润的,只是不知道在哪儿。”
他们当然过得滋润了,每天吃瓜看戏,乐不思蜀,以前老惦记出来,现在巴不得再多呆些时日。
叶灵予半躺草地上抱着一朵大葵花嗑瓜子嗑得飞起,“师妹真有本事,能把楚音忽悠来,楚音以前还治过我呢,五年前平安城大战的时候。”
谢灵砚摆了一张桌子泡茶,“只是没想到大师兄的身世这么坎坷,现在变傻对他来说,或许是件好事呢,至少他过得比以前开心。 ”
白照南欣慰点头,自斟自饮,“师妹很厉害,没有我们也把太初打理得很好。”
偷窥人家的隐私真的是很差劲的行为!尤其是人家两个夜半独处时。
每次看到关键白照南都说走了走了不要看了,谢灵砚说是啊是啊太不道德了,叶灵予也深深唾弃自己这样的行为。
可是大家明明都说好再也不来看了,半个时辰后一定会再次出现,根本抑制不住内心那股想继续看下去的渴望啊!!
想不通这是为什么,难道是剧情太精彩?
三个人从傻清回到太初之后,剑也不练了,阵法也不研究了,甚至在荒山上开辟了土地种西瓜和葵花,每日施以三遍生长诀催熟,就为了看戏的时候嘴里有点嚼头。
不知道第几次约定再也不看的承诺被打破之后,三人对天起誓,一生只荒唐这一回。
等出去以后一定要保守秘密,这段日子就是做梦,结束之后彻底遗忘,谁也别再提起。
所以,现在真心乞求,铜镜被晚一点发现,看一天少一天啊呜呜呜,再看一百天吧,看不够啊呜呜呜。
纪圆带着楚音去了蟾木院,蟾木院屋子有法阵维系清洁倒还算干净,只是药田久无人打理早已荒草丛生,凭添几分荒凉衰败之感。
纪圆说:“待会儿我派几个弟子过来跟你一起打理。”
楚音蹲在药田边,捏了点土搓,又闻了闻,“不用,打理药田还是得木修亲自来,既然你这么瞧得起我,一来就让我当长老,几亩药田嘛我还是能修复好的,况且这里阵法完整,保养得还算不错,不会很费功夫。”
纪圆坐在药田旁歇脚的石凳上,“那也行,住的话你就自己看着办,住在这里离药田近,住灵田边呢,离我近。反正要见面很方便,都在一个门派。”
楚音挨着她坐下,脑袋靠在她肩上,“找到几分当年做小弟子的感觉了,我还挺兴奋,现在短暂颓废一小下,等你回去我就开始弄药田。”
纪圆歪头跟她碰了碰,“你来了可就不许跑了啊,以后你可是我的人了。”
楚音是逢春谷最年轻一代的大师姐,医修学成之后大多不会继续留在原本的地方,逢春谷更类似于学府,她早晚都得离开的,现在不过是提前几年。
楚音说:“来到新的地方,开始新的人生,其实我很早之前就决定这么做了,刚巧遇见你,让我觉得有处可去。之前一直没来是在等,现在等到了,从今天开始就彻底和过去道别了。”
纪圆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无论你做什么决定我都支持你。”
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对楚音来说,这或许是最好的结局。
傻清醒来以后房前屋后转了一圈没找到纪圆,还是呱呱告诉他纪圆带着楚音出了蟾木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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