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寻的视野里,门口的美女秘书很识时务地关门离去,与此同时,有温热的薄唇贴在他的唇上,蜻蜓点水一样。
干燥柔软的触觉让景寻猛地回神,他听见沈逸烬喊他:“小寻。”
“嗯……”景寻就趴在沈逸烬的怀里没有动。
近距离地看着那个牙印儿,刚才他板牙都有点铲疼了,沈逸烬脖子顶上的软肉怎么可能不疼。
而且脖子上还有大动脉什么的,也不是小事。景寻不禁充满愧疚地说:“先生我不是故意……”
“没事。”
办公室里,沈逸烬紧紧地拥着他,又低头轻吻了下他的额头,说:“什么事都没有。”
景寻最终还是摸了摸那个牙印儿,指尖在那上面小心翼翼地来回蹭了蹭,发现并没有出血,他这才放心下来。
沈逸烬喉结滚动了一下,将景寻那只手拿了下来,放在手心上握住。
景寻这才意识到,他跟沈逸烬靠得太近了,两个人几乎脸对着脸地紧紧贴着,这一回,是他的呼吸喷洒在先生的脖颈上。
……
“啵”。
一声极细微的声音在办公室里响起,想安慰受伤皮肤的念头一起,下意识地,景寻在那处被铲过的痕迹上落下了一个轻吻。
“……”沈逸烬缓缓低头,青年还在专注地看着他的脖子。
双瞳剪水的眼眸里满是担心和做错事情的小动物才会有的委屈,看上去可怜兮兮。
然后,正可怜地扒着先生衣领后怕的景寻就被吻了。
骨节突出的手指轻轻捏着他的下颌,景寻被迫抬头。
这一次不是一触即离。
这回花费的时间很长。
等到七荤八素地跌回到座椅上的时候,景寻的视野里,沈逸烬正慢条细理地抬手,将衣领上的扣子重新系上。
松垮的领带也被系好,推正。
身披霞光的先生外表依旧高大禁欲。
但是……
那个牙印儿的位置好像偏了。
比他先前预计的要往上了很多……
衬衫的衣领根本遮不住。
……
景寻傻眼了。
“先生……”
一种自己真的闯祸了的感觉徒然生出,景寻不自在地站了起来,比划了一下,不知道该怎么说。
不过沈逸烬显然也发现了这一点,他倒是表现得极为淡定。淡漠的眼眸甚至还蕴起了笑意,浅浅一弯,他再度安慰景寻说:“没关系。”
将景寻按在椅子上让他安心坐好,沈逸烬又拿起电话,不一会儿办公室门被敲响,一身正装的秘书小姐再度走了进来。
“他人呢?”沈逸烬问。
米秘书十分干脆利落地汇报:“二少刚跑出去就没影了,人应该还在大楼内,保安已经在找。晋助理也在派人审查通行证。”
“嗯。”沈逸烬点头:“找到了就带他过来见我。”
坐在办公桌后面的景寻,长长的眼睫扑扇扑扇。听到这里他倏地抬起头来,猛然想到,对了……好像刚刚闯进来的人是渣攻?!
刚才一门心思都放在了先生受伤的事情上,景寻根本无暇顾及别的。
这会儿他想起来了,刚才是沈勃翰突然闯了进来,但是二少什么也没说,进来以后又头也不回地跑了。
……
所以这是个什么情况?
而也没用任何人多想,不一会儿,沈勃翰就被两名保安抓到合伙儿带来了。
沈勃翰看上去比昨天要憔悴了很多。
他身上穿着的一身名牌都脏了,发型凌乱,面色铁青嘴唇苍白,面颊和瞳仁还都泛着不正常的红。
被带进办公室后,沈勃翰目眦尽裂,但气势还是有的。
一振手臂甩开了抓住他的两名保安,沈勃翰看向沈逸烬的眼神犹如活鬼修罗,他笑了笑说:“兄弟一场,难道我想见一见我大哥都这么困难吗?”
沈逸烬却似乎不想跟他谈论这个,他甚至连他的通行证是哪儿来的都没有问,只是说:“你想见我?有什么事?”
“我来……”说到这里,沈勃翰气势稍稍弱了一些,他往坐在那里的景寻身上看了一眼。
他是来跟沈逸烬谈,要他放过严景寻的。
昨天离开机场以后,其实他后来又追到沈逸烬家楼下。
他跟自己这位大哥的联系并不多,至少沈逸烬这次回国以后,他们两兄弟几乎都是桥归桥、路归路。
如果不是因为还有爷爷,因为他们还住在沈家,他们似乎根本就不会再见面。
可尽管如此,他还是打听到了沈逸烬的住处。
或者说是他用来藏严景寻的地方。
昨夜淅淅沥沥地下了一宿的雨,沈逸烬家的窗帘全部都被挡得严严实实,沈勃翰看不见里面。
然后他就淋着雨,在楼下一站就是大半宿。
其实昨夜他想通了很多事情,比如为什么严景寻会说不爱他就不爱了——经历了在机场被沈逸烬的保镖镇压、在绝对实力面前被打压、尊严脸面扫地的时候,他终于意识到了过去严景寻的卑微和难受到底从何而来。
严景寻是怯懦的,自己因此而瞧不起他。
可自己也从没尊重过他。
还任由人尽情打压他的尊严,却反而要嘲笑他的懦弱……
其实他昨天也只是想对严景寻说,他已经处理了胡晓鹏,从今以后再也没有人会陷害他、侮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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