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秦砚在购物已经很克制了,但是这几年他买的各种珍藏影碟、五花八门的书越来越多。
他的书房早就堆满了,现在连客厅也摆放着大量的蓝光影碟。虽然它们都排列得很争气,但依旧无法改变空间越来越狭隘的事实。
听到这句话,谢北杨表情突然凝固了,他已经开始脑补秦砚接下来要说的话——
“你看现在空间已经堆满了”、“两个人有一点挤”、“然后要不你还是回去住吧”……
这是一条完整而且顺理成章的逻辑链。一旦陷入这个逻辑,谢北杨就想不到其他的可能性了。
所以秦砚脸上的为难,是想让自己搬出去吗?
谢北杨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此时的情绪,还因为在他的生命中,除了自己的父母、哥哥,他还从来没有和别人生活在这么一起生活这么久。
其实谢北杨也思考过,但他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和秦砚之间的关系。唯一能够确信的是,这样的生活方式太让人安心与舒适了。
有一个志同道合的朋友、一日三餐的口味也相近、聊天的时候虽然会坚持各自的意见,甚至有过面红耳赤的争吵,但是最多几个小时就和好如初……
再加上两个人工作又高度重叠,可以一起讨论和展望未来,一起实现各自的目标……
谢北杨没有办法去定义自己和秦砚之间的关系,而他的潜意识也在逃避这个问题。但是他很清楚,自己希望让这样的生活方式能一直继续下去。
结果突然秦砚对自己说要让自己搬出去。
谢北杨确定自己身体和大脑都有些不太对劲的反应。
他感觉自己的心里好像塞满了被冰水浸湿的棉花,好像自己去年跑完的马拉松,好像是12月最凛冽的寒风扑面而来,逐渐失去了呼吸的能力。
但是谢北杨充分发扬了一个演员的基本业务能力,他努力维持着自己脸上的表情,不想让秦砚看出自己心中的情绪。
如果是平时秦砚,肯定早就发现了谢北杨的情绪变化,但谁让秦砚自己的心里也万马奔腾,一团糟糕呢?
还说谢北杨心虚的时候眼神会闪躲对方,秦砚又何尝不是这样?
谢北杨只是很沉重的说了一声:“嗯。我也知道。”
这下就轮到秦砚纠结了,他努力的吸了一口气,用一种似乎在挑战吉尼斯世界纪录的语速说道:
“那个我最近买了一套房子,然后已经装修好了。面积和居住条件都要比现在好很多,如果你不介意的话,能不能和我,愿不愿意和我一起继续统住下去。”
“啊?!”
就在谢北杨都已经做好心理准备,要离开秦砚家的时候,没有想到竟然听到这样一个答案。
谢北杨惊讶的表情以及诧异的语气,让秦砚整个心都悬了起来。
就像是夹娃娃机的时候,看到娃娃已经被夹子夹住,摇摇晃晃、不断上升的瞬间,他能做的都已经做了,接下来只能等待命运(谢北杨)的审判。
但还好谢北杨并没有让秦砚痛苦太久,否则秦砚也有可能会因为缺氧而昏迷。
谢北杨点了点头。
虽然没有说话,但是谢北杨点头了!
其实谢北杨也认识到这样的邀请,好像有些过于亲密与暧昧。而且明明自己也有房有车,似乎不应该去别人家借住。
但是他全身上下的情绪都在告诉他——快答应。
谁管这个社会定义朋友关系,谁管别人怎么看待他和秦砚的关系,只要这样的生活方式,能够他们两感觉到开心就可以了。
当然为了以防万一,谢北杨还是突然问一句:“你不会觉得我就和你住在一起会很麻烦吧?”
其实谢北杨平时是一个特别自信的人,但现在却有一点怀疑会不会是秦砚不好意思直接撵走自己,才找了这样一个借口希望自己能够知难而退。
秦砚立刻摇了摇头,速度之快,谢北杨从所未见。
让谢北杨愣了一愣,然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秦砚说道:“其实我觉得我们俩现在的生活方式挺好的,无论如何我每天都感觉到很快乐,而且我们接下来不是又要拍电影了吗?我们还可以继续一起创作剧本、一起筹备新的电影。”
“嗯。”谢北杨点了点头。
既然这件事情已经尘埃落定,两个人的智商总算是逐渐恢复到了平时六、七成的样子。虽然还有一点迷迷糊糊,但是好歹能够正常交流了。
所以谢北杨有些好奇的问道:
“你什么时候买的房啊?我怎么完全不知道这件事情?”
这两年多,秦砚和谢北杨住在同一个屋檐之下,每天都能够看到彼此,知道对方最近在忙着什么。
谢北杨还真想不出秦砚什么时候用空去买了。
秦砚左顾言他说道:“就是前段时间突然觉得我们住的房子有点小,然后就跑去把房子给买了。”
“反正买房也不是一个多大的事情,半天就搞定了。”
继谢北杨的“不怎么差钱”后,秦砚总算是扳回了一成。
只能说秦砚脸皮足够厚,自己谋划了一整年的事情,现在却变成了“半天就能搞定。”
谢北杨当时也没有怀疑,第二天秦砚带着谢北杨去看看他们俩未来房子的时候,谢北杨才知道秦砚所说的“随便”到底有多“随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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