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里的血腥味弥漫开来的时候,木楚真的是差点窒息。
好不容易把这个堪称粗暴的口勿结束后,木楚喘着气,井渊整个压/在/他/身/上,脑袋靠在他肩头,竟是抽抽噎噎道:“师尊,我终于找到你了……”
“你去哪了,我找了你好久……”
木楚被井渊牢牢地禁锢在怀里,他现在是真的搞不清楚状况,他所有的记忆都停留在李清祁背他回密室的时候,之后好不容易醒过来又被井渊带到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还被戴着镣铐,谁能来给他解释解释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井渊啜泣着,断断续续道:“……师尊,我一直在等你,一直在等……”
“以前你躲着我偷偷去闭关,我就一直在外面等你出关,后来,我发现我对你的感情不是敬重,而是喜欢是爱的时候,我就在等你发现我对你的感情,等你什么时候也能喜欢我,也能爱我……”
“虽然你之后愿意和我在一起了,但是我一直不敢碰你,因为我怕你其实心里不愿意和我……所以我就在想我想等你开口,听你亲口说你要我,可你不说,你一直都不肯说……”
“直到那天你突然要和我划清界限……我还在等,我在等你说你是骗我的,你没有不要我……”
井渊断断续续的带着哭腔的声音在耳畔响起的时候,木楚的脑子整个都是嗡嗡的……
他在哭,他竟然在哭……
木楚整颗心都揪得难受,眼眶也跟着红了。
井渊深吸了一口气,哭着说,“师尊,你把我打晕,被他们关进水牢的时候……那个时候我就应该直接闯进去把你抢出来的,是我太笨,是我太傻,我居然还想在霜降白雪居里等你回来……”
“等,等,等……最后等到你跳下万古荒原……等到我甚至连你的一点踪迹都寻不到……”
木楚苦涩道:“对不起,是我不好……”
是他太笨,以为谈恋爱就是两个人和睦地相处着就好了,居然没察觉到他这般敏感、小心翼翼的心思。
井渊双手撑在床榻上,泪眼朦胧地看着身/下这个人,“师尊,你不要走,不要再消失了好不好……”
木楚忍着眼泪,哽咽道:“我不走,也不消失了……”
“真的吗?”
“真的,不骗你。对不起,这段时间让你担心了……”
井渊摇摇头,“没关系的,你回来就好了。”
木楚:“你能先把这些镣铐解开吗?”
井渊抿着唇,眼眸中诸多情绪在交织着,而后悲戚地看了他一会儿,仿佛下定决心般说了两个字,“不行。”
“解开了你就会跑、会躲着我的。以前是我太笨,只会傻傻地站在原地等你,现在我不想等了,我早就不应该等的,我应该牢牢把你拴在我身边的,哪怕、哪怕你不喜欢我,哪怕你对我真的只是一时好奇,我也不会再放手,我要把你锁在我身边,锁着,你就再也跑不掉了,再也不能躲着我了!”
“井渊,你听我说我不会跑也不会躲你……”
“我不听,也不信,你是我的,只属于我的,这次你说什么我都也不答应。”井渊将他牢牢地揽在怀里,下巴抵在木楚头上,呢喃地说了句,“师尊,我好累,你陪我睡一会儿好不好……”
他说完这句后,竟就抱着他沉沉地睡着了。
这是这几个月来他唯一一次可以安心地、好好地睡一下,好好地休息一会儿。
木楚从他的怀中艰难地仰头看他,算了,他现在情绪这么不稳定,锁着就先锁着吧。
但是木楚没想到是由于他的一时心软,接下的日子却彻底成了井渊囚禁的对象。
井渊好像特别怕他会逃跑、会突然消失,所以一直都锁着他,甚至还把他的灵力给封了,自此他彻底成了他的禁脔。
只要魔界不是出现结界破裂的大事,井渊都会经常来看着他,守着他,和他说话,很多时候都是井渊在说,木楚沉默地看着他,木楚试着和他沟通过几次,他都不答应解开他的镣铐,好像就是认定了他就是会跑一样,最糟糕的一次井渊还发了好大的脾气,把寝殿内所有的东西都砸了,然后抓着他的手哭得歇斯底里。
木楚真的是被他吓坏了,从此之后就再也不提这事了。
但是他不提,井渊却是越发担心他会偷偷离开他,所以他直接把他办公的地点挪到了寝殿,他在一旁处理那些堆积如山的文册,还时不时地抬头去看他在不在,仿佛他真的会人间蒸发一样,走到哪都要带着他,就连睡觉也要把他紧紧地抱在怀里。
木楚被锁在床上,呆呆地看着自己手上脚上那泛着冰冷金属光泽的镣铐,这段日子相处下来,他发现井渊不对劲,他太不对劲了,他十分地偏执、患得患失到了极致,在他不知道的那段时间里,井渊究竟是发生了什么?而且按照现在井渊依旧是入魔依旧成了魔君的情况来看,那么万古荒原他就应该是去过了。可他为什么会去?是修真界的人依旧没放过他,还是废了他的修为将他投入万古荒原的吗?
木楚整个脑子都是乱的,他现在哪也去不了,问了井渊他又不说,有时候着急了直接抱着他就抽抽搭搭地哭,最后木楚只能哄着他。后来他就索性什么都不问,自己瞎琢磨了。
木楚抬起被镣铐锁着的手,这些东西既冰冷又无情地锁着他,虽然井渊没对他因爱生恨弄死他,但是如今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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