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鸣霄轻笑一声,懒懒抬眼看着许谨厚,轻蔑道:“许掌门,这是我和他之间的私事,你最好不要插手,要不然我的凌霄剑可不认人。”
许谨厚语气强硬:“他是我师弟,是昆仑山的人,这便是家事,我绝不允许有人欺负我家人!”
木楚看着挡在他前头的许谨厚,又听他铿锵有力地说出“家人”二字,心头一热,眼眶微红。
谢悯然一身蓝衣,折扇轻摇,踏着莲步来到木楚跟前,与许谨厚并肩而立,依旧是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样:“凤宫主,如今打也打了,你待如何?”
苏子玉眉眼一挑,笑道:“虽说我是很想看楚兄的好戏,但是——”话锋一转,却是不容拒绝的语气,“若是有人要强绑着他拜堂成亲,我缥缈是第一个不答应。”
凤鸣霄嗤笑一声:“苏子玉,你自己的烂摊子都没收拾好,也好意思管别人的闲事?”
苏子玉两手交叉背在脑后,斜睨她一眼,“这个,就不劳您操心了。”
凤鸣霄冰冷高傲的眼眸扫过这三人,长袖一甩,倒是勾唇笑道:“木楚,你如今实力受损,我凤鸣霄也不是这等不知羞耻之徒,你让你徒弟和我徒弟青鸾打一场,若是你徒弟赢了,我二话不说掉头就走,从此天涯海角两不相干,如何?”
木楚眉头一皱,让他徒弟去打?让他哪个徒弟去打?
难不成让井渊大大去打?
不行不行,本来就是他要为了井渊大大的幸福生活奋斗的,怎么能反过来让井渊大大屈尊为他的幸福生活奋斗呢?
那就得让其他人上场了,木楚一想到那凤青鸾看着是小小个的弱女子模样,其实一手一个暴击甩得比谁都狠,他就心里发怵,虽说他的其他徒弟也不差,但是比起这凌霄宫宫主的亲传弟子凤青鸾还是差了一截。
难道——
难道他就真的要入赘凌霄宫了吗?!
啊啊啊啊啊!
他不要啊!他的下半生不想过这种被人撵着打的凄惨生活啊!
木楚一个头两个大,正想弱弱地说一句凤鸣霄,我们俩没有眼缘,你能不能放过我?
话未出口,却有一双微凉的手搭在他的手背上,语气坚如磐石,“我愿意为师尊而战。”
木楚措不及防抬头,正对上井渊那漆黑深邃的眼眸,那双眼里有不容抗拒的强硬,也有势在必得的执着,他望着这双眼,心中却莫名安定了许多。
他正纳闷井渊大大怎么会出现,眸光一撇却见苏子玉站在一旁,双手背在脑后,朝他嘻嘻一笑。
木楚:“……”
井渊握着木楚的手,从他手里接过长剑碧落,幽沉深邃的眼眸里满是坚定,还夹杂他自己都不明白的某种情绪,轻声道:“我会赢,师尊,相信我。”
木楚任由他接过碧落,看着他那双黑眸里的复杂情绪,没来由的心中一紧,垂眸愣愣地低应了一声“嗯。”
井渊提剑上前,凤青鸾亦持剑而立。
轻微的风打着旋儿缓缓划过,带得两人的衣角轻摆。
空气好像凝固了一般,闷得人十分难受,木楚看着场中持剑对立的两人,手心都出了一层薄汗。
虽然很不好意思,但是井渊大大求你了,我现在只能靠你了。
若是我这次能逃过一劫,要我给你当牛做马,铺床叠被都行。
虽然觉得井渊武力值逆天,但是木楚还是紧张得要命。
苏子玉拍拍他的肩膀,笑道:“别紧张,对你徒弟有点信心,相信我,这凤青鸾虽然有一定实力,但是现下还不是井渊的对手。”
靠,你当然是不紧张了,被人当成赌注的又不是你。
木楚拍开肩头的那只爪子,也不吭声,眼睛依旧紧紧的盯着那两人。
瞬间——
那两人身形随风而动,速度之快,令人咋舌。
乒乒乓乓的刀剑声此起彼伏,两人周身灵力暴涨,一出手就是暴击连连。
凤鸣霄看着那两个在空中缠斗的身影,眉宇轻轻一皱。
这里可不是试剑大会那精心搭建的擂台还有结界防护,但见这打斗之下已是灵力四溅,烟尘滚滚。
许谨厚站在几人身前,一挥手就是一个红棕色结界撑起,在场的其他人也是凝了一个结界挡在身前,剩下几个不会结界之术的不是纷纷跑路就是躲在别人身后继续观战。
要不怎么说吃瓜群众也了吃瓜也是煞费苦心,拼尽全力呢,虽然被四溅的灵力砸得结界岌岌可危,依旧是有吃瓜群众咬牙硬撑就是不走。
井渊瞥见木楚被许谨厚的结界护得好好的,眸光一定,出手更是果决。
长剑碧落裹着浩然灵力排山倒海向凤青鸾劈来时,凤青鸾堪堪抬手去挡,瞬间剑气灵力崩裂开来。
凤青鸾被这剑气一击,从空中急坠而下。
她单膝跪地,长剑剑尖撑在地上,双眼发红,不甘心地看着立于原地,完好无损,冷冷注视她的井渊,她正要提剑再拼,却听凤鸣霄一声轻喝:“够了。”
凤鸣霄迈步走到凤青鸾身侧,伸手扶她起身,而后转身,一身冰蓝锦衣猎猎,抿唇轻哼:“青鸾输了。”
言罢,带着凤青鸾昂着头,大步踏出院子。
井渊双手捧着长剑碧落,恭恭敬敬将其交还给木楚。
木楚见凤鸣霄果真如约定所言不再纠缠干净利落地离开,不由得长长舒了一口气,心神一松,刚刚比武被打伤的胸口却又开始隐隐作痛,他正想接过井渊递过来的碧落,却是喉头一口热血上涌,骤然呕出一口血来,之后便只来得及看见井渊那惊恐慌乱的表情就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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