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玉一撇嘴,“反正像木仙尊这般冷心冷性,又没谈过道侣的人是不明白我们这种求偶心思的。”
木楚懒得和他继续这个话题,而后眸光一暼,却见李清祁正一身青衣长身玉立地往这边走。
他起身正想上前去打个招呼却被苏子玉一把扯住了胳膊,木楚纳闷地看着苏子玉道:“你干嘛?”
苏子玉往木楚身后躲了躲,害怕的低声道:“你和你们家医仙说说,让他不要再缠着我了,我都怕了他了。”
木楚挑眉道:“你惹到他了?”
苏子玉一脸哀色,“天地良心,我哪敢惹他啊。还不是因为他知道我是色盲的事,前些天非拉着我给他做研究,然后你猜怎么着?”说到这苏子玉顿了下,喉结艰难的滚了滚,接着道:“好家伙,差点没把我的命搭进去!”
苏子玉说完还浑身一抖,后怕道:“你们家这位医仙实在是太可怕了。”
木楚挑眉道:“李清祁之前不是和你去了趟缥缈峰吗,我还以为你们能相处得很好。”
苏子玉幽幽地叹了口气,“你一说这个我就更不知道该怎么说了。事实上,李清祁去的那几天差点没把我缥缈峰那座小庙的屋顶掀翻!”
木楚倒是被他吊起了兴趣,“怎么说?”
苏子玉抬眼偷偷看李清祁一眼,凑近木楚耳畔,左手抬起虚虚掩唇,幽怨道:“还不是顾绾绾和我弟的事,唉,顾绾绾自从上次被你送回缥缈峰后,没多久就查出来怀了子秦的孩子。”
木楚突然有种自己是挖八卦的狗仔队的错觉,干咳了一声:“孩子不是你的?”
苏子玉鼓着腮帮子,瞪他一眼,气呼呼道:“怎么可能是我的!我们都分开多久了。”
木楚一噎,“行了行了,你继续说,她怀孕这事和李清祁有什么关系?总不会是他去诊断的吧?”
苏子玉轻哼一声,“她倒是想。不过就是她听说了李清祁来了缥缈峰后,想去找李清祁请个平安脉,没想到却被李清祁冷嘲热讽了几句。”
木楚闻言挑眉笑道:“按李清祁的性子不得直接怼她一句是要堕胎药还是直接送她一脚?”
苏子玉抬眸望着他,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木楚:“……”
“据说当日李清祁在缥缈峰坐诊,边上还有好多前来看诊的弟子,他们都看到李清祁笑眯眯地对顾绾绾说‘你是要来一碗堕胎药还是我直接踹你一脚?’”苏子玉说罢顿了顿,脸上的积聚了大半年的郁气都散去了不少,语气轻松继续道:“我虽没亲眼看见,但是听说顾绾绾吓得好几天不敢出门,之后就莫名其妙求着子秦一块搬到缥缈在人界设立的驱魔驻点去了。”
木楚抚掌笑道:“那你岂不是不用再天天看着那两货在你跟前晃来晃去的了,因祸得福啊。”
苏子玉却又耷拉着脑袋,语气都衰弱了三分:“要真只是这样那我就真可以称得上是因祸得福了。可惜,福兮祸之所伏,祸兮福之所倚。”
他郁闷地看了眼不远处的李清祁,叹息道:“在缥缈峰的那些日子,李清祁每日都来给我诊脉,风雨无阻的。本来我患有色盲症这事除了身边极为亲近的人外便再无人知,但由于那些时日医仙李清祁的日日诊脉,差点让整个缥缈峰的人都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即将驾鹤西去。”
苏子玉委屈地看着木楚,道:“楚兄,李清祁在的那几日缥缈峰可是人/心/惶/惶,而我则是心力交瘁啊。”
木楚拍拍他的肩膀,忍着笑,语气十分同情道:“辛苦了兄弟。”
说完这话,木楚却忽然发现苏子玉今天居然没披他那些颜色鲜艳的斗篷了,不由疑道:“你现在不披着你的斗篷了?”
苏子玉眉头一皱,左手食指屈起蹭了蹭鼻尖,还用鞋尖踢了两下空气,语气带着一丝不耐:“那些斗篷都是子秦和顾绾绾给我买的,说是披着才像一派掌门,我不辩五色,整日披着花红柳绿的斗篷来往走动,倒是招了不少笑话。”
木楚没想到一件斗篷居然还能有这样“阴谋”的味道,他正想扮演最佳好友出声安慰苏子玉几句,却又听苏子玉道:“算了,不提了,都过去了。”
“不过——”苏子玉大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了转,忽然笑道:“楚兄,我怎么发现你最近好讲话了许多了啊?以前你可是一脸全世界都是智障,唯我一人清明的欠揍模样,现在看来……”苏子玉一脸欣慰,“楚兄,你终于像个正常人了。”
木楚翻了个白眼:“滚。”
谈笑间第一组进行比试的弟子都已经站到比武擂台上了,众人手按剑柄,灵力涌动,只待一声令下,便是一场争锋开始。
祁连宗温有良脸上挂着和煦的笑,披着白色连帽貂毛斗篷,手里依旧捧着那银色暖炉,只见他轻轻一抬手,负责主持大会的祁连宗长老薛武立即高声宣布——
“第七十九届试剑大会第一组比试正式开始!”
话音刚落,比武擂台上瞬间灵力暴涨,刀剑碰撞之声铮铮入耳,几百名弟子皆是全力以赴,激烈角逐着要成为这第一组的唯一胜利者。
苏子玉端端正正地坐着,一脸严肃地看向比武擂台,少了平日那轻松不靠谱的样子,此刻看来却是颇有一派掌门的风范。
木楚难得见他如此有模有样,轻声道:“第一组里有你的弟子吗?这么严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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