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渊看着木楚微垂着头,搁在膝盖上的双手还虚虚地握成拳,他心里忽然有些闷闷的,很难受,“以后我保护师尊,不会再让师尊受伤了!”他停了一下,近乎呢喃了一句,“师尊受伤,我会心疼。”
木楚缓缓抬头看着眼前的白衣少年,眼眶里染着一层薄薄的雾气,眼尾微红,他缓缓吐出一口感动的热气,应道:“知道了。”
然而井渊看着木楚这番感动的模样却以为是他手劲太大弄疼了木楚,于是他紧张兮兮道:“可是弄疼了师尊?”
木楚深吸一口气,“不是。”
井渊闻言一颗提着的心才又妥妥当当地回到了胸腔里。
两人一时相对无言,而井渊则继续仔细地给木楚上药。
感动过后,木楚脑子稍微冷静了些许,而后在井渊手指划过胸膛肌肤时,他却忽然觉得像有一股细微的电流划过,电得他整个人都酥酥//麻麻的。
他眉头一皱,本能地往后瑟缩了下,左手迅速按住井渊正要伸过来给他擦药的手,低声急道:“我自己来就好。”
井渊一愣,沾着药液的手垂在身侧,眼眸却暗了三分,嗓音透着丝丝难以言喻的悲伤,“师尊对我的好我都记得的,我,也想对师尊好。若是师尊嫌弃我……”
木楚听着他这难过的语气,急忙接了一句,“不是你的关系。”
井渊闻言紧张地看着他,小心翼翼道:“师尊没有嫌弃我?”
“我没有嫌弃你,你别多想。”
“那为什么……”
木楚硬着头皮,脑壳更是一阵阵抽疼。为什么?少年,难道我要说是因为我被你撩到了吗?
靠,这种话我怎么说得出口!而且一个男的对另一个男的说这种话,怎么想都很奇怪吧。
木楚只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他抓过桌上的白瓷药瓶,往手心倒了些药液,胡乱往伤口上抹了几下,又迅速地穿好衣服,只留下一句“今天多谢你了”就快步离开这间屋子。
木楚不知道自己这夜是怎么过来的,只觉得各种莫名其妙,井渊莫名其妙说要对他很好,不仅亲自给他上药,还对他各种嘘寒问暖,各种关心。
木楚觉得自己肯定是走了狗屎运了,提前得到了井渊大大的认可,并且现在井渊大大还把他划入他的保护区了。
虽然不太清楚前因后果,但是没关系,结果是好的就好了,因此他在纠结了一会儿也就不纠结了,该怎么混日子还是怎么混日子。
第二天下楼吃早饭的时候,木楚又见到了昨天那几位道友,不过这几位不知得罪了什么人,都是一副鼻青脸肿的样子。
这些小修士通常都是在修真界下层混的,故而也不认得木仙尊这些名人。
因此当他们昨天议论的某人大喇喇从他们面前经过时,他们还全然不知。
给他们上菜的小二哥见他们一脸不忍直视的惨状,忍不住问道,“几位仙君这是怎么了?”
其中一人一脸倒霉道:“别提了,不知道哪个神经病把我们哥几个套了麻袋就是一顿狂揍。妈的,让我知道这是谁干的,老子非宰了他不可!哎哟哟,疼死老子了……”
“师尊,多吃点。”井渊笑眯眯地往木楚碗里添了块肉。
木楚收回看向那些人的眼光,继续吃饭。
之后的路程,诸位随行弟子都打起十二分精神,再也不敢马虎应对。
就这么有惊无险地又走了两天,终于抵达万言堂。
木楚迈入大厅的时候大家正你一言我一语,好不热闹地在寒暄。
他一出现,众人皆是一静,就像上了发条的八音盒似的,到点就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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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本仙尊的挚友
要说这万言堂也是很有意思了,万言堂上的至尊高位至今仍然空悬,那把雕龙画凤的黑木椅子就这么定定地立在上头睥睨众生,成了可望不可即的存在,而修真界的众人也都很默契地不去提这事。
要说这万言堂为何无人端坐高位,其实还是和昆仑有莫大关系的。
当初万言堂成立的时候,本就是为了集百家之言,共同推进修真界友好和谐向前发展。成立之初,众人都有意推举昆仑掌门坐上这至尊之位,然而昆仑掌门以一句“昆仑不主天下事”就这么轻飘飘地回绝了这唾手可得的无上权利。
人家万年仙山昆仑之主不想坐上这把第一交椅是因为看不上,其他人则是有贼心没贼胆。
毕竟这央央修真界,真没有能并肩昆仑这种老大哥的存在,故而谁坐上这把第一交椅都无法服众,渐渐的也就没人敢再提这事了。
木楚假装没看到众人落在他身上的眼神,和二位师兄点头打过招呼之后就自然地走到万言堂左侧,在谢悯然旁边的椅子坐下。
随行而来的弟子都已经被安排到弟子们之间的聚会去了。
木楚记得,原书在万言堂的这一小段剧情里,井渊会偶遇某个门派的长得楚楚可怜、惹人怜惜的小师妹,原书用两章写了万言堂的剧情,然后用了三十多章写了男主井渊在昆仑之外的第一段恋爱……
他正思索之间,坐在万言堂右侧上首的祁连宗掌门温有良适时开口,“木仙尊一路舟车劳顿,辛苦了。”
祁连宗所在的祁连山是最近千年才发展起来的仙山,算是后起之秀,其现任掌门便是温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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