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起床时间,宿舍里的主灯被中央控制自动亮了。配合着敲门声,喇叭里开始播放主题曲作为起床铃,吵得人不得安宁。
祁燃听见头顶传来翻身的动静。起床来看,岑意在他上铺折腾,睡意未消困得睁不开眼。好不容易坐起身,又倒头栽到枕头里挣扎。
祁燃好笑地把他拉起来,洗漱清醒后一起去吃早餐。
食堂里正是人多的时候,一张桌子八个位置坐满。岑意不好意思藏私,吃着早餐突然从怀里掏出袋装牛奶,献宝似的放到桌上给大家加餐。
“尝尝奶么?”
“……”
一袋也就两百毫升,他昨天自己喝一袋都很快。更别提这一大桌子,每人分一勺就没了。
“很好喝。”
祁燃回味了一下,给予肯定,“比节目组提供的广告商产品更香醇。”
“昨天在F班有个哥哥悄悄塞给我的,说是他家乡那边特产牛奶。”
岑意想了想,补充说,“他叫万笛,是个ba。”
桌上几人都露出些微意外的表情,“不容易。”
Dts选拔男团之所以没有更精细的性征限制,是因为做舞台爱豆这块儿,本身入行门槛就高。在广泛的社会群体中,光是外形这个重中之重的必须条件的高要求,就已经把绝大多数相貌平庸的ba筛了出去。
剩下的天生占外形优势的alpha和omega群体里,Omega男性做舞台常因为过于风格过柔而遭到讽刺,或不堪身心重负难以坚持。而alpha因为天生的气场和掌控力,对长时间高压封闭训练的耐受度也更高。往往是最受市场青睐的群体。
这一季的A班初舞台选进了四个omega,已经是历代级的少见了。
“他很不错啊。初舞台应该是受编舞还有团队的影响,没有发挥出自己的真实水平。”
在F班帮忙当小老师的时候看过他跳舞,祁燃不吝评价,“再评级他肯定不会再待在F班的。”
岑意点了点头,“我也这么觉得。”
其实他昨天各个班都去溜达了一遍,客观地看,每个班都有不少跳得很好的哥。至少比他跳得好。
可是a班一共只有七个名额。
这样想就很有压力。但他也只能默默地认清现实给自己打气。
希望再评级不要掉出太远。起码保c争b吧。
“万笛家是哪儿的啊?那边地方奶源真挺不错。”
赵星行笑道,“回头能收快递了让他帮我们宿舍订两箱呗。”
岑意一听,转头热情地帮人招揽生意,“好呀,等再见到我问问他行不行。”
上午前两节是声乐课。分班的小课。填饱肚子后七人早早回到A班做准备。
这种时候舞蹈能力者们多多少少都有点暴露短处,唯独某人一枝独秀。岑意对着歌词练了几遍很快找好状态,其他人看他唱得这么丝滑,来跟他请教开嗓的方法。
他想了想,通俗地说,“可以打哈欠,用那感觉来放松喉咙。”
“也可以在自己的音域里从低到高地唱音阶,慢慢就能找到状态了。”
Soda擅长说唱,在纯旋律上有点困难。听他练唱佩服得不行,“意,你好像已经把上课需要的练习自己完成了。”
他的开嗓就是把主题曲从降调唱到原调唱到升调,从头到尾轻轻松松。跟玩儿似的。
岑意谦虚地说,“我还是很需要上课的。”
虽然私心里,主要是很想见来上课的人。
节目组配有两个音乐导师。大家没有被提前通知,都还不知道待会儿进来的人会是谁,虞萱或沈闻霁。
工作人员把上课用的电钢琴搬进来,插上电源又摆好谱子。老师却还没到。
“希望是虞萱老师来啊。”
几人围坐在地板上。赵星行双手合十,“看着沈老师我肯定嗓子抖得唱不准音。”
soda感兴趣地问,“为什么啊?”
几人里除了岑意只有他不怕沈闻霁。岑意是因为老公滤镜,他是因为生长在国外对摇滚没什么接触,所以压根不了解这是个什么样的前辈。
只在过去几天的听闻里,也能依稀感受到前辈闻风丧胆的程度。
“他脾气差啊。”赵星行估摸着门口的动静顶风作案给大家讲八卦,“据说他工作室的所有职位全部都是高危职位,曾经把监制气得发炎半夜去割阑尾!”
祁燃也跟着贡献出一条,“好像是个很挑剔的前辈。听说身边连助理都要挑声音好听的。”
“出道以来就不把媒体记者放在眼里,除了要求作品质量之外其他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靠我怎么越说越羡慕。”
赵星行发出一声深切的叹息,“只有大佬才有资格这么任性。”
岑意日常被滤镜糊了耳朵。
怎么听起来有点可爱。
易池日常不发表意见。Soda真诚道,“但是这些,用成语讲,都是道路上听的话吧。你们有亲眼见过他现场发火吗?”
“你的意思是‘道听途说’吧。”
赵星行被这位小朋友迷之解释但又确实用对了的成语戳中笑点。鹅鹅鹅地乐了一阵,细想却是真的,“没有亲眼见过诶。都是听说的。”
“我还听过别的。Alpha信息素压制你们都知道吧?天生就让人胆颤的本领,像我们这种纯情小O完全抵抗不了啊,只能腿肚子打颤被压得死死的。但是沈闻霁好像没有用过信息素啊,都没公开过信息素的味道特征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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