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梓转身看了看时延,心里莫名有点发虚,他低了低头,半点乖张轻狂都没有,乖得像个不谙世事的三岁小孩。
他动了动嘴唇,试图解释:“我不冷的……阿嚏!”
估计是被风一刺激,他的鼻子痒痒的,比他的嘴更诚实地展示了一下他到底冷不冷。
时延有点无奈地帮他拢了拢大衣,把食指贴在他的嘴唇上:“好了,我知道你不冷了,但我冷,快上车吧。”
叶梓小鸡啄米似的点了点头,跟在时延身后走,隔着两层衣服,他感觉不到肩上的大衣余温如何,但额头却有点热,像是要出汗了。
时延开车很稳,他开了空调,车内暖洋洋的,叶梓额角是真的冒汗了,但他不太想脱了披在身上的大衣。
——那是时延的大衣。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觉得有一种淡淡的木质薰衣草香味在身边萦绕,也许是时延大衣上的气味,也许是时延车上的香水味。
总之,这种味道让叶梓有种很舒服的感觉,他低头用鼻尖蹭了蹭时延的大衣,闭上了眼睛。
时延侧头瞥了他一眼,嘴角稍微勾了一下。
——
时老爷子搬回老宅住,最开心的莫过于叶老爷子,与其说是生死之交的好朋友,倒不如说是没有血缘关系的亲兄弟。
“老哥,这次回来就不准备走了吧?”叶老爷子落下一枚黑子,喝了口手边的茶,问。
时老爷子看着棋局沉思了一下,落下白子:“不走了,下棋方便些。”
叶老爷子朗声笑了一下:“那可不,这几年你离我那么远,见个面都难,更别提下棋了,闷死我了。”
“诶,对了,”时老爷子喝了口茶,想到了什么似的,“小叶分化了吗?”
“Omega,当时发了好大一通火呢。”叶老爷子叹了口气,想起叶梓当时的沉郁状态,又生气又心疼,“不吃饭不上学,整天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后来好点了就要去当什么选手,一年才回家几次。”
时老爷子眼睛眯了眯,凑近了点:“老弟,这不是正好嘛,我家孙子是Alpha,咱当时不是还给他们定娃娃亲了?”
“啊这……对啊,我把这事儿给忘了,老了,记性差了。”叶老爷子拍了拍大腿,笑了。
他们年轻的时候曾经有过约定,下一辈如果分化后的性别相配就定娃娃亲,如果不相配就继续往下一辈传。
巧的是,叶梓他爸和时延他爸都分化成了Alpha,所以这娃娃亲就传到了叶梓和时延这辈儿了。
时老爷子又喝了口茶,笑眯眯地问:“咱什么时候跟小辈们说一声?我还想早点抱孙子呢。”
“老哥,我觉得这事儿不能太急,我家那小子是个吃软不吃硬的茬儿,要不先让他们俩相处一段时间看看?”叶老爷子落了一子,建议道。
虽然他对抱孙子这种事儿也很心动,但考虑到他家孙子是个倔脾气,直接来可能会适得其反,倒不如先试试温水煮青蛙,万一俩人看对眼了也好商量。
时老爷子琢磨了一下,点了点头,笑眯眯落下了一子:“也行,要不让他俩先同居一段时间吧。”
叶老爷子想了想,身体往前倾了倾,低声在时老爷子耳边说了些什么,说完他就露出了胸有成竹的表情。
时老爷子没说话,只是朝叶老爷子竖了竖大拇指。
——
叶梓还不知道自家亲爷爷正盘算着把他卖了,此刻他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车内太过安静,温度又刚刚好,又加上好闻的香味,他神经一松就仰在车椅上睡着了,直到刚才被一阵来电铃声吵醒才睁开眼睛。
时延正低头看手机,单看侧颜也恰到好处,骨相无比优越,配上那副细框眼镜,总有种温柔绅士的感觉。
他的大衣还在叶梓那里,上半身只剩下一件深灰色的毛衣,露出来弧度完美的喉结,怎么看都极为养眼。
叶梓愣了愣,倒是没想到刚醒就要遭受来自他时哥的美颜暴击。
时延侧了侧头,语气温和地问:“睡醒了?”
“哦,哦,醒了醒了,”叶梓有点结巴,他低头看了眼手机,发现是谭竖打的电话后摁灭屏幕,“你怎么没叫醒我?”
“看你睡得太香,不忍打扰,而且时间还早,不着急。”时延轻描淡写地说着,顺便伸手揉了下叶梓的头发。
叶梓嘴角不自然地往上翘了下又刻意压下去:“走吧,我不困了。”
时延点了点头,拿着车钥匙,解开安全带后开门,等叶梓也出来后和他并排往小花园走。
哪怕穿得很多,叶梓还是被风刺激了一下,又打了个喷嚏,他忍不住往大衣里缩了缩脖颈,想到什么似的,侧头看了看时延。
“怎么了?”时延觉察到他的目光,出声问。
叶梓凑近了他一点,干脆把大衣分他一半:“你穿这么少,肯定也很冷,别冻感冒了。”
时延拉了拉身上那一半的大衣,笑了一下:“Alpha的身体素质没你想的那么弱,对了,你不也是Alpha吗,怎么体质这么弱?”
叶梓分化成了Omage这件事是个秘密,只有几个人知道,他当初隐瞒性别进入电竞圈,虽然没明确说自己是Alpha还是Beta,但大部分人还是下意识认为他是Alpha。
即使电竞圈有Beta选手,但也只是少数,毕竟Beta在某些方面确实比不上Alpha,先天的优势让Alpha在电竞圈颇受推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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