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湘晗和沈停云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到了心虚，觉得寇导实在是太乐观了，明明他们自己都不相信自己。
    事实也果真如柳湘晗想的那样。
    一场并没有什么难度的戏硬是NG了五六遍也没能拍好。第一次是沈停云因为太紧张，迟迟没吻下去，第二次，沈停云好不容易克服心理障碍吻下去了，柳湘晗的表情却僵硬了，之后几次两人的情绪也是各种的不对劲，以致于原本应该很唯美的画面拍出来却说不出的诡异。
    寇鸿眉头紧锁地盯着监视器，神情凝重。
    柳湘晗心里也十分愧疚，同时也有些尴尬，因为自从他脱离了菜鸟期后已经很少再出现这么频繁的NG了，而且频繁NG的还是这种难度并不大的戏，简直是职业道路上的耻辱。
    他忍着脸红地冲动和导演道歉：“导演，对不起，我刚刚走神了。我们再来一次吧。”
    寇鸿却摆摆手：“算了，今天就先到这里吧。”
    柳湘晗一听更过意不去，低着脑袋又小声道歉。
    寇鸿笑着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我一早就有心理准备，今天也只是想先看看你俩的配合度。今天大家也都累了，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再继续。”
    柳湘晗点点头。
    寇鸿叫过正在旁边研究剧本的沈停云，语气严肃了一些，对两人说：“咱们这电影比较特殊你们也是知道，既然已经接了我就希望你们能尽快放下尴尬，全身心地投入。你们都是专业的演员，我想这对你们并不是难事吧。”
    “虽然今天还是第一天，但我还是希望你们能尽快培养起默契，这段时间多相处相处，就算不能真像恋人那样亲密，至少也不能太尴尬，你俩现在一点不像热烈中的，反倒像是刚分手的，连个眼神对视都一脸别扭。”
    虽然真相和寇鸿说的有些出路，但他俩现在的尴尬程度比起分手是有过之无不及的，因此双双心虚地扭过了脸，表情说不出的尴尬。
    寇鸿倒是没有太注意两人的表情，把两人教训了一顿之后就通知工作人员收工。
    今天开工本来就挺晚了，又因为两位主演频频NG，结束也快半夜了。柳湘晗和众人道了个别就先一步回到了剧组下榻的酒店。
    司机在开车，助理小虫坐在柳湘晗旁边的座位上，倒了杯护嗓茶递了过去，随口问了一句：“今天身体不舒服吗？”
    “挺好的，没有不舒服。”柳湘晗喝了口茶，对于助理的问题有些疑惑，“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感觉你今天拍戏的状态有些不对劲，和平时挺不一样的，没以前放得开。”小虫又剥开一颗水果软糖塞进他的嘴里。
    柳湘晗机械地嚼着水果软糖，表情变了变。原来他的不对劲已经明显到有目共睹了吗？
    小虫捧着脸叹了口气，若有所思道：“同性题材还是太勉强了啊，要不跟穆总说一声，咱们别拍了吧。”
    柳湘晗曲起四指敲了敲助理的脑袋：“别乱说，合同都签了，戏也开机了，怎么能说不拍就不拍。”
    小虫撇撇嘴：“可你自从接了戏之后情绪就一直不高，每天都有心事的样子，都不笑了。”
    柳湘晗眨眨眼：“有吗？”
    小虫点点头：“太有了，其他人或许看不出来，我是你助理怎么会看不出来。”
    柳湘晗默不作声。
    小虫又突然凑了过来，悄声问他：“是不是因为沈停云？你不喜欢他吗？”
    柳湘晗现在听到喜欢两个字就一激灵，差点以为小虫知道了点什么。
    小虫见他这么久没回答不禁瞪大了眼睛：“真的是因为他呀。他得罪过你？难道你俩真的认识？”外界关于两人的关系众说纷纭，就连他也有些迷糊了，虽然不至于相信那个荒唐的隐婚新闻，但还是会好奇两人到底是什么关系。
    柳湘晗现在不想多谈沈停云，用一句“没有的事别瞎猜”给敷衍了过去。
    小虫还想再问，柳湘晗一个眼刀飞了过来，语气微冷：“闭嘴。”
    “……”
    回到酒店已经十一点了，柳湘晗有些累了，拒绝了助理的宵夜邀请，直接回了房间。
    在酒店的大浴缸里舒舒服服泡了个热水澡，正准备睡觉，敲门声响了起来。
    柳湘晗看了眼时间，十一点四十，这时候会是谁？
    他脱下浴袍，换了身睡衣出去开门。
    “怎么是你？”
    沈停云挑起嘴角：“听你的语气好想有些失望，那你想是谁？”
    “反正不是你。”柳湘晗手还搭在门把手上，没有让他进来的意思，“你这么晚过来有什么事？”
    沈停云晃了晃手上的袋子：“刚刚出门吃饭遇到了你的助理，说你没吃饭就回屋了。晚饭也没吃，想着你应该饿了，就帮你带了份刀削面，你喜欢的那家。”
    柳湘晗一闻味道就知道是自己喜欢的那家刀削面，馋虫一下子就被勾了出来，犹豫了半天，终于松开了手。
    沈停云笑眯眯地走进来，反手关上门便拉着他去餐厅吃饭。
    柳湘晗被摁在椅子上，表情有些懊悔，开始后悔放沈停云进来了。沈停云却以为他还在烦恼刚才的那场戏，宽慰道：“咱俩是第一次搭戏，找不到状态很正常，再磨合磨合就好了。先不想这些了，吃饭吧。”
    “我也没想。”柳湘晗挑起一根面前吃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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