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寂没想到连江晔的亲生父母也是这样觉着的。
苏佩叹口气,“不过也可能我们对他关注太少了,江月小时候总是生病,她又是Omega,我们就不免忽略了他。”
“等回过头,他已经过了和父母撒娇的年龄了。”
林寂看苏佩情绪很低落的样子,他绞尽脑汁想说一些安慰的话,奈何他脑袋瓜子空空的,只能干巴巴地说:“江晔不是那么觉得的,他肯定知道你们很关心他的。”
苏佩对林寂笑笑:“但还是有点遗憾吧,有时候我也会想,要是多陪陪他,或许他性格能好点。”
林寂看着相册上使劲哭泣,憨态百出的小婴儿,莫名觉得江晔也蛮孤独的。
他过早担起了家里的责任,也没人问过他负担起那么大的担子累不累,因为在外人看来,他天生优秀,所有事情对他来说也应该是举重若轻。
谁都没想到,江晔也有只会用哭泣吸引他人注意的孱弱时刻。
没有什么事是理所当然的。
“江晔性格挺好的。”林寂这句话是发自心底说的,“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
苏佩轻轻摸了摸他的头,她的手和江晔一样温暖干燥,时不时碰到林寂的额头,很舒服温柔。
林寂忘记自己喝了多少酒了,应该不多,依稀记得没有几杯。
酒精泡软了他的思维,林寂渐渐不紧张了,他又喝了几口酒接着看相册。
相册很厚,林寂跟着相册陪江晔从一个小婴儿长到成年,分离多年造成的陌生感在慢慢瓦解,他感觉江晔离他好近,比一张薄薄的相片还近。
是他伸手就可以触摸到的距离。
林寂还看见了崔栋席小时候的照片,看样子大概是小学的时候,跟江晔一起拍的,但两人显然都不对付,哪怕穿着家长精心挑选的兄弟装,还是一个把白眼翻上天,一个脸臭到无边。
江晔脸上还赤裸裸地印着一排整齐的牙印,留着婴儿肥的小脸深沉得像个小大人。
苏佩有几分感慨地说:“你见过崔栋席这个孩子了吗?江晔小时候经常和他打架,两人一碰头就闹得不得了。”
“本来我们还想撮合他们呢,但两人实在太能折腾了。”
林寂隔着相片摸了摸江晔脸颊上的牙印,“这该不会是崔栋席咬的吧?”
“这就是。”苏佩爽朗地笑出声,“咬可狠了,跟只小狗崽一样,江晔后来还怕自己毁容,自己闷在被子里偷偷哭了几次。”
林寂被逗笑了,可能是红酒的缘故,他觉得醺醺然的,愉悦感被放大了很多倍。
他想,江晔的臭屁果然是从小时候就开始了。
苏佩没有发现他的异常,林寂除了脸红了点,似乎也没有别的和平常不同的地方,说话也言辞清晰,很有条理。
苏佩铺垫了那么久,最后终于开玩笑说:“林寂,你们准备什么时候要孩子啊?”
江晔工作完,发现林寂没有回给他们准备好的房间,一样被丢在客厅的江仲云给他指了路。
他并没有选择立即走进去,而是靠着门听了一会,正好听到苏佩问到孩子问题,有点自嘲地低下头,林寂肯定会尴尬地把这个问题含糊过去,他惯会糊弄人。
林寂腼腆地笑了一下,秋波颤颤荡漾开一片柔情。
他脑子昏昏然的,被过多的愉悦感支配的林寂好奇地问:“生下的宝宝会像江晔吗?”
林寂低头摸了摸自己的小腹,那里平平的,他想象不到这里鼓起来的样子。
林寂很认真地说:“一个就好了,会很可爱吧?”
江晔:“……?!”
苏佩笑说:“当然了。”
林寂并没有注意苏佩的话,他的目光越过苏佩落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外的人身上,他眼眸立刻冒出了光彩,支起身子叫江晔的名字。
江晔皱着眉走进去,林寂等江晔走过来就安静了,很乖巧地坐在沙发上,无意识地摆动自己的脚。
江晔看见桌上的红酒知道林寂是喝醉了,抱怨道:“妈,他酒量可差了,不能喝酒。”
“我也不知道啊,他也没说自己不能喝。”苏佩还有点不相信,“我看他挺清醒的。”
林寂听到他们的话,轻声说:“我没有喝醉。”
江晔拿起林寂的杯子喝了一口,酒精度数并没有很高,对于江晔来说和甜饮料差不多,不过对于林寂就不是如此了。
江晔手伸过去贴到林寂的额头上,并没有发热,只是脸颊红红的。
“喝了多少?”江晔弯下腰,林寂就把手臂环到了他脖子上,脸贴着江晔的肩膀,江晔很轻松就抱他起来。
“我先带回去了。”
林寂像个树袋熊一样被江晔抱着,苏佩有点担心江晔的腿,询问要不要人帮忙。
江晔托了托林寂屁股,另一只手环住他的背,没有接收苏佩的好意:“没事,人轻。”
林寂趴在江晔怀里,很安心地蹭了蹭,江晔制止他:“安分点。”
他就不动了,直到江晔把他放到床上,林寂才扭着翻了个身,说自己要去洗澡。
江晔倒了一杯温水给他:“先喝点水再去。”
林寂就靠在床头,手握着水杯一小口一小口喝,江晔坐他旁边忍不住亲了亲他的脸颊。
林寂也没有躲,江晔柔软的嘴唇贴在脸上很舒服,他反而嘴角弯了弯,很是开心的样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