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不行,”陈嘉琰后怕地抱紧她,“也幸好那酒你没喝,我听人说喝酒对孩子不好的。”
沈画棠一怔,她竟然将这个给忘了,这么一想她也有点后怕,轻轻扯住陈嘉琰的手说:“以后不会了。”
“我们回家吧,我不想待在这儿了。”他又轻轻开口说。
“那怎么行!”沈画棠立马反驳他说,“太医说了你现在还不能轻易挪动。”
“回家吧回家吧。”他蹭在她头顶撒娇道,“这儿人多口杂,我想回咱们家里去。”
沈画棠犹疑了一下,点点头说:“但也得你皇兄点头才行。”
“你帮我把皇兄叫进来,我正巧也有话对他说。”陈嘉琰也随着点点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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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的春天比往年要冷上些,一直到了四月天才真正暖和起来,人间芳菲落尽,转眼春去夏来。而自从景王受了重伤之后,景王府就一直是郁郁哀哀的氛围,每日都有许多太医来回穿梭,却始终没传出来景王好转的消息。
沈画棠穿着兰色对襟绣蝶褙子,烟水百花裙带着两个丫鬟走过景王府雕栏画栋的长廊,长廊尽头一丛鸢尾开的正好,一丛绿意中点点浅紫翩跹若蝴蝶。一个少年突然自那丛鸢尾尽头拐了出来,直直冲沈画棠走来,两人的目光交接,沈画棠微微冲他点了点头:“二弟。”
陈嘉泽看着她滢滢清澈的杏眼,突然心就漏跳了一拍:“王嫂,王兄还是不见好转吗?”
沈画棠脸现哀色,没有回答他的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
陈嘉泽慌忙安慰说:“王兄吉人天相,一定会好转起来的,王嫂就别担心了。”
沈画棠勉强一笑:“承借二弟吉言。”
陈嘉泽目光往下一转,看向她微微隆起的小腹有些犹豫说:“王嫂真的有孕了吗?”
后面的秋水不由得有些着恼,这她家姑娘有孕不是显而易见的事吗,这二爷分明就是没话找话说。
沈画棠下意识地摸摸肚腹,神情之间流露过一丝柔和:“是啊。”
陈嘉泽还想再说什么,但见她心绪不佳,也不敢再多问,但还是不放心补了一句说:“王嫂也别太累了,照顾好自己的身子也是很紧要的。”
沈画棠点点头:“我还有点事,就不与二弟多说了。”
陈嘉泽忙点点头让开身子,目送她消失在拐角。
“也难怪王爷这般吃醋了,这二爷对王妃真是关心过甚了些。”等走的远点,秋水就开口说。
一边的漫雨闷头没吭声,秋水讨了个无趣,戳戳漫雨说:“你看你,整日也不吭声,让别人怎么知晓你在想什么?”
沈画棠无奈道:“你以为谁都像你一样毛毛躁躁的,你也少说两句,咱们府里现在什么个氛围你也看到了,就你一副格格不入的样子。”
秋水恍然记起来,立马应景地换上了一脸哀色。
陈嘉泽心绪有些恍惚地回到自个的院子,却见北胡公主带着陈婉怡已在屋子里等着他了。
“泽儿!”北胡公主见他过来忙热情招呼他说,“快过来,让师傅给你量量身高尺寸,母妃给你挑了新进的衣料,正好做几件新衣裳。”
陈嘉泽一脸恹恹地走过去由着裁缝师傅给他量尺寸。
陈婉怡坐在桌案边磕着瓜子,见哥哥脸上的神色有些奇怪道:“你这是怎么了?”
陈嘉泽没答话,等裁缝量好后也在桌子另一头坐了下来。
那边北胡公主刚刚和裁缝师傅商量好料子,满脸喜色地转过来嗔道:“你看看你这一脸灰败的,还以为咱家摊上什么不好的事了呢。”
“王兄重伤不好,这难道还算不上不好的事吗?”陈嘉泽有些不满地看了北胡公主一眼道。
“对他们那边是,对咱这边可不是,”北胡公主喜滋滋地说,“我就说那鬼小子长那么好看会是个短命鬼,等他一死,这王位就是你的了...不对,那女的肚子里还揣着一个呢!”
陈嘉泽吓了一跳:“母妃怎能这样说呢?儿子无德无能,到时候怎能保得住我们满门的富贵?”
“富贵不富贵不打紧,”北胡公主喜笑颜开道,“听着好听就是了,希望那女的肚子里是个闺女,到时候她一个寡妇,可就得依仗着咱们这边过日子了。”
陈嘉泽心头猛地一跳,避开北胡公主的眼神说:“母妃别乱说了!”
“你当我看不出来,”北胡公主冷哼一声说,“你对那个小妖精有心思,这小妖精真是好手段,勾得你们这一个个的神魂颠倒的。”
陈婉怡插话说:“不过王嫂长得确实是好看,这京城的贵女我也都见了个遍了,却还从未见过一个如她那么好看的呢。”
“不好看一个小庶女怎能嫁进景王府来,不就是一张狐媚子脸,”北胡公主越想越气,“你瞧瞧她狂的,我看陈嘉琰死了她怎么办!最好是把她肚子里的那个也弄掉,到时候这景王府可就是咱娘儿仨作主了!”
“母妃真是不可理喻。”陈嘉泽听不下去了,猛地站起来便朝外走去。
陈婉怡盯着哥哥的背影,一边嗑瓜子一边朝向北胡公主说:“哥哥这是真对王嫂存了心思啊?”
“存就存呗,到时候陈嘉琰一死,这王府成了咱们的,一个寡妇而已,他爱喜欢便喜欢去呗。”北胡公主一脸佯不在意地说,“男人嘛,得不到才好奇,玩过就没新鲜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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