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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虽满面笑意,可那语气却带着淡淡的嘲讽,随着她歪头的动作,满头珠翠都发出“悉悉索索”的细小响动,她不待画芷画棠二人说什么,又接着说道:“想不到咱们的王妃娘娘今儿个也来了,沈家这小地方,怎么能容得下您这尊大佛呢?”
    沈画棠直接忽略过去她语气里的冷嘲热讽,淡淡说道:“四姐姐言重了。”
    沈画盈却扭着腰肢走了出来,顺手重重地合上了房门,上下打量着沈画棠说:“原先我怎么没看出来七妹妹是个这么有本事的,如今可真是野鸡飞上枝头当金凤凰了。”
    沈画棠轻轻一抿唇角,没想到这沈画盈还是那么毛躁沉不住气,她还没说什么,沈画芷语带怒意地开口:“野鸡?你也不瞧瞧自个是个什么东西,还敢在这里胡说八道。”
    沈画盈冷哼一声,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沈画棠定睛一瞧,只觉得她的妆画得极浓,从那精勾细描的眼角透出些诡秘来,总有些欲盖弥彰的味道。
    沈画棠顺着她的脸又朝下看去,也不接她的话,突然淡淡一笑说:“这天儿也凉了,四姐姐倒真是不怕冷呢。”
    沈画盈方才还一脸的不在意突然变得紧张起来,有些警觉地朝后退后一步:“你什么意思?”
    她退后的动作撞上了后面的房门,发出“咯吱”一声轻响,她条件反射似的伸手拉住房门。
    沈画棠眼神微微一沉,目光盯在了沈画盈领口的位置,那里有两粒琵琶扣未扣好,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肤,在萧索的初冬显得极为刺眼。
    沈画盈感受到沈画棠的注视,忙顺着她的目光看下去,看到敞开的领口先是微微一愣,慌忙将其扣好后掩了掩脸上的表情,看似若无其事地说:“屋子里闷,这衣裳的领口有些紧了。”
    沈画棠抿嘴一笑,故意岔开话题道:“今儿个可是四哥哥的喜宴,四姐姐作为四哥哥一胎而出的妹子,反倒在这里躲起来清闲了。”
    沈画盈脸上露出些不屑来:“提那个没良心的作甚么,我今儿个来也只是走个过场而已。”
    沈画棠也不多问,拉了沈画芷笑着说:“既然四姐姐看着我们两个心里不痛快,我们也不碍四姐姐的眼了。走吧,三姐姐。”
    沈画盈张张口,似乎还想再说什么,但最后只是恨恨瞪了沈画棠一眼什么也没说出来。
    沈画棠也不多做停留,拉了沈画芷便走。
    等两人走出去沁雪居一段距离,沈画芷才开口问道:“走这么急做什么,她刚才那般说你,不好生羞辱她一顿我都不甘心。”
    沈画棠浅浅一笑说道:“三姐姐不觉得那屋子里头有古怪么?”
    沈画芷一愣,眼神一暗说道:“那屋子里头有人,难道沈画盈...”
    沈画棠点点头:“我们现在走了,之于沈画盈心里就是个永远的疙瘩。偏偏她还不晓得我们到底有没有猜到什么,这种心情对沈画盈来说才是最煎熬的。与其逞一时的口头之快,倒还不如故作神秘,叫她心底一直不痛快。”
    沈画芷明白过来,忍不住点点沈画棠的额头说:“你还真是个小机灵鬼。”
    两人也没什么地方可去,转了一圈又回去了前院,沈画棠刚一进去那儿,立马便有很多穿着华贵的妇人一脸讨好地前来同她搭话。沈画棠只觉心累,可又不得不摆出一张笑脸来应付这些场面。沈画芷也没离开,陪在她身边帮她应付着那些贵妇人。
    就在沈画棠一张脸都快笑僵了之时,一阵桑骂声突然自人群里响起,沈画棠只一听那腔调就已知晓是什么人。她和沈画芷对视了一眼,朝声音源头处看去,院子里的其他宾客也被这动静所吸引,纷纷朝声音处看去。
    只见刘氏穿着件深红圆点撒花交领长袄站在正堂前,正对着一个瘦弱的女子推推搡搡。那女子身着淡紫色缠枝莲花短袄和朱砂马面裙,一张脸生得细眉善目,可不正是朱氏?
    朱氏任由刘氏推搡怒骂着也不反抗,倒是站在一边的二太太梅氏看不下去了,上前来扯刘氏:“大嫂这是做什么,这么多人看着呢。”
    刘氏却一把挥开她的手,冷哼一声说:“看着又如何,我就是要让大家伙都知道,我这儿媳妇有多不孝顺,放着重病的婆婆在后堂不管,反倒在这儿抛头露面!还知不知羞了!”
    刘氏这话话音刚落,便有一个妇人脸带愠色地走出来,那妇人四十多岁的模样,也生得慈眉善目的,和朱氏看起来有几分相像。
    “亲家太太,你这话说的可就不对了!我闺女是什么样的人品我最是清楚不过了,她性子温和善良,也一直把你当作亲生母亲一般孝顺着。如今你在这么多宾客面前这般污蔑我的女儿,还讲不讲道理了!”
    说这话的是昌意伯夫人,朱氏的生母。朱氏见母亲为她说话,面带急切地迎上前去拉住母亲说:“算了娘,婆婆最近只是心情不太好,过了这一段就好了。”
    “看看看看!”刘氏立马尖利地叫起来,“瞧这胳膊肘子往外拐的样子,见了她自家母亲亲得要命,可我在那床上躺了快一个月了,这好媳妇儿却连面都不露上一个!今儿个我就让大家伙给我评评理了,这样的媳妇究竟要不要得起!”
    第55章 .变故
    围观的宾客此时也是一脸懵, 今日不是沈家四少爷的喜宴么,这新娘子还没接来呢, 这家的太太怎么就在这里犯起浑来了, 指责的还是自个的儿媳妇。这家的太太听说也是个侯府嫡女, 怎的这行径举止宛如泼妇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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