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形状不一样,村里面的柿子圆圆的扁扁的,这些柿子长长的,下面还有点尖。”
“答对了,让曲迟哥给你记上,等完成工作了记得找他要奖励。”张云笑着摸摸答对小姑娘的头顶,见小女孩头发散着,又回屋找出梳子和皮筋给她扎个宽松的辫子。
这些用来做柿子饼的柿子要选没有成熟的,都还挺硬可以任由孩子们清洗。清洗的时候大家伙还能聊着天,都是暑假里天天跟着曲迟一起干活玩耍的,不光不怕生,干活还挺仔细。
等这些柿子清洗干净后,那就要把柿子外面的一层皮给削下去。
虽说曲迟专门准备的有好用的削皮器,而且叫过来帮忙的孩子都是三年级以上,但为了保证安全,给柿子削皮的工作就要交给初中的孩子,上小学的孩子负责给削好的柿子系上绳子,然后把系好绳子的柿子挂在竹架子上。
“竹架子?”孩子们这才将目光投向院子里面的竹架子,两根手指粗细的竹竿被绳子固定搭成高高的架子,有见过家里人晒柿子饼的孩子好奇发问,“我妈妈晒的柿子饼不一样,她是放在桌子上晒的。”
“做好后都是柿子饼,只是一个放着晒,一个挂着晒,要是好奇的话可以回家试试两种晒法,等晒好后尝尝味道有什么区别。”
“曲迟哥,你家的柿子不用两种晒法吗?”
“这个嘛,那我也两种都晒些,等晒好了再喊你们过来帮忙。”
“帮忙吃吗?”
“是帮忙干活,不过可以选择把柿子饼当作报酬。”
“好,到时候一定要喊我们。”
村里的孩子经过暑假农忙的那段时间,懂得了付出和回报之间的关系,习惯了用各种贡献来换取想要的东西,让家长们都惊讶他们成长不少,而且变得更有耐心,之后更是愿意让孩子来曲迟这边玩。
刷刷刷,干净的柿子皮在削皮刀经过后都从柿子上脱落,掉落在放在地面上的竹篮里。等一个柿子削完后就会从干净的大手传递到另一个干净的小手里,然后柿子蒂上特意留的T型枝丫便会缠绕上白色的细绳,最后串成柿子串悬挂到竹子架上。
刚开始孩子们的动作还有些生疏,尤其是系绳子,要先大人们手把手教会怎么系得又快又紧,刚开始进度非常缓慢,但还没弄完三分之一,孩子们就越发熟练,速度提升了两倍不止。
等全部柿子都挂在竹子架上,如同一串串黄灯笼,成排地摆满整个院子,不仅带着几分美感,在看到后更是从心底涌出成就感来。
“这周的作文有东西可以写了。”一个小女孩自言自语道,周围不少孩子都露出恍然的表情,让旁边的大人们看着好玩极了。
“都这么热爱学习啊,看来我不能再浪费你们的时间了,去到雪球旁边等着,我给你们发奖励。”曲迟前半段的话上孩子们不怎么苟同,下半段却让他们立马喜笑颜开,一个个嘴里欢呼着跑向雪球去。
将削下来的柿子皮放到旁边晾晒着,然后几个大人又将院子里所有的工具都收拾起来,曲迟才拿着早就准备好的奖励从屋里面出来。
孩子们忙活完后拿着奖励高高兴兴地离开了,之后几天曲迟听说还真有不少孩子拿这事写成了作文,虽然里面的内容基本都差不多,但每个人说起来的角度不同,真写出来差别还挺大的。
等到柿子的外表已经风干,曲迟站在柿子架旁边,收到村民打过来感谢的电话,说是孩子的作文写的不错,老师打算让她改了改试着给他们本地的学生报投稿,最后成功通过了。
说实话他们村里面有学习成绩不错上了好高中甚至好大学的,但投稿这回事在村民们眼里完全不是一回事,即便只是本地的报纸就已经够高兴了。
曲迟听了后也感觉挺高兴,像他这一辈包括现在正在长大的这一辈,都是在村里面长大的,从前努力只知道好好学习高考考个好大学这条路,根本没有多余时间的金钱让孩子学习什么才艺。
包括曲迟自己都是上大学后才有机会学习其它技能,只是学习的比较晚,又没有太过优越的天赋,还是比不上那些从小学习的。
现在村里面的条件变好了,但是想要学习有些技能在镇里还不行,必须要去区里甚至市里才行,所以村民们作为家长都没有考虑过这件事情。
曲迟接完电话后边给已经风干的柿子捏心,边思考着,心里面悄然地种下了一粒种子,准备等到合适的时间发芽冒头出来。
又过了一个多星期,吊着的柿子风干的差不多了,捏心也捏了好几回,该捂霜了。订制的大罐子洗净晾干,往里面铺上晒干的柿子皮,往上面放上风干好的柿子饼,等到柿子将罐子摆满后用柿子皮封口,接下来保持密封的状态再等个十天左右。
这一连套下来,整个吊柿子饼的时间差不多要一个月左右,这时候那个曲雨新的小姑娘的作文也刊登了出来,家长高兴地把孩子收到的稿费装裱起来,这些钱的象征意义更大于实际价值。
不仅如此,他们还将孩子作文刊登的这期报纸买了不少份,发给了关系比较亲近的亲朋好友。反正整个村子的村民都知道了,村里为他们高兴的同时,还更花心思地教育自家孩子。
村里的孩子就这样遇到学习生活中最大的竞争对手——别人家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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