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瞧一看就是林晓教的,有一定思维能力。
可李秀琴不提不告诉他事实,“你不姓林,你的亲生爹爹姓文。”
宝柱听到自己不是爹娘亲生,小脸吓得都白了,嘴唇哆嗦,像是听到什么可怕的消息一般,“我不是亲生的?”
林家上下没人告诉宝柱,他不是亲生的。
小庄村的人有私心,想让宝柱认林满堂夫妻为亲生父母,自然不会告诉孩子实情。
下人们,一大半是不知道,而知道的那几个则是不敢多嘴。
李秀琴颔首,便将当初小庄村被大荣兵突袭,文先生和文娘子为了救人,牺牲自己的事情说了。
这丝毫不能安慰宝柱,他恐慌地盯着李秀琴,七七察觉出他在害怕,小手紧紧握住他,“哥哥别怕,你永远都是七七的哥哥。”
李秀琴按住他的肩膀,“虽然我们不是你的亲生爹娘,却拿你当亲生孩子一样疼。但是你爹娘就你一个亲生孩子,他们哪怕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保护你。你是他们的根,我们如何也不能将你据为己有。爹娘不是不要你。你明白吗?”
宝柱眨巴着眼睛,“我还可以住在林家吗?”
“当然。你就是林家人。这里就是你的家。你永远都可以住在这儿。”李秀琴揉揉他的脑袋。
宝柱抿抿嘴,皱着小眉头思忖一会儿,又问,“我还可以叫你们爹娘吗?”
李秀琴点头,“当然可以。”
知道爹娘还要自己,不会赶自己离开,宝柱暗暗松了一口气,心里踏实多了。
“娘告诉你这些,是想让你别忘了你亲生爹娘。你爹叫文良,你娘姓周,叫周细娘。”
宝柱想起过年时上香,那灵堂摆放的牌位就有这两个名字,他以前还奇怪,为什么他要给两个外姓人烧香,原来他们是自己的亲生爹娘。
“我以后会多多给他们烧香,让他们在地下不要太记挂我。”
李秀琴揉揉他的脑袋,“好孩子。等以后你念成书,到时候爹娘带你回老家,到你爹娘坟前磕头。让他们知道你现在过得很好。”
宝柱乖乖应了声,“好。”
晚上,林满堂踩着夜色归了家。
回了屋里,整个人累虚脱了,直接瘫倒在榻上,“这京城街道纵横交错,一户挨着一户,我们沿着这片到处逛,想找个大点的铺面都找不着。”
李秀琴瞧着心疼,给他揉揉肩膀,“你辛苦啦。要不然明儿,你骑着毛驴往远点走?”
林满堂很是受用,“成。”
李秀琴拿着美□□给他捶背,跟他说起宝柱的事情,“今儿我告诉宝柱的真实姓名。这孩子吓得够呛。我估计这几天他肯定会拘谨,你千万别表现得太异常。就像以前一样就成。”
林满堂点头说好。
第二日一早,林满堂便带着两个孩子一块去报名。
关青家两个孩子,一个七岁,一个五岁,都是关青给启的蒙。
到了学堂,先生先考较宝柱和七七,两个胆子都挺大,也不害怕,先生问什么就答什么,不会的问题就坦坦荡荡说自己没学过。
先生捋着胡子,冲林满堂道,“两位小公子之前学得还成,直接上大班吧。”
林满堂施了一礼,便退了出去。
接着便是文青家两个孩子进去。出来后,告诉结果,大的可以上大班,小的学得不行,得要从小班开始上。
交完束脩,四个孩子被安排到教室旁听,林满堂和文青便告辞离开了。
下午放学,会有人过来接送孩子。
宝柱和七七这一上学,林晓就彻底解放了,她今天特地跟父母请假,说要去秦祭酒家借书。
李秀琴对女儿向来放心,也没当一回事,很爽快就放行了。
京城郊外,林晓换完衣服,掀开车帘,跳下牛车,一眼便看到那劲装男子挺身站立在不远处。
他身后有几匹马,看到她,他牵着马迎了过来。
他的视线在她脸颊上流连一瞬,只觉得一日不见,她似乎更白了些。
“你?”
“你?”
两人异口同声,萧定安忙道,“你先说。”
林晓走到他旁边,看着这通体发白的马,抚摸马毛,心里感叹这马毛可真白啊,一点杂色都没有,在阳光的照耀下隐隐散发银白的光芒,“这是你新得的宝马?以前怎么没见过?”
“对。这是我的战利品。送给你的。喜欢吗?”
林晓再不怎么识货,也知道这马不是凡品,“给我?我又不上战场打仗,用这么好的马太浪费了。”
萧定安却道,“边城将士极少会骑马。因为我们通常不会追击敌人,以守城为主。马匹送给你,能够保护你的安全。也不算浪费。”
林晓知道他在哄自己玩,“这?”
萧定安缓缓靠近她,近到他的呼吸喷在她耳边,“这马还有一用处?”
林晓没有回头,他的声音带着磁性,犹如鼓点一般敲击在她的心上,她听到自己问,“什么用处?”
“生出更多马。”
林晓退了一步,惊愕地看着他,“这是母马?”
萧定安怔了下,哭笑不得,“当然不是。”
他指了指不远处,“那里有两匹母马。”他正色道,“若你觉得过意不去,可以将那两匹马一块带回去,到时候产出更多小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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