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满堂又问葛有福,“你知道如何打点吧?”
在京城做生意,一定要打点好,否则三天两头有人过来闹事,这店就开不下去。
葛有福倒是知道如何打点那些小鬼,只是上头也得有人,要不然那些纨绔子弟来店里白拿,他们就得头疼,“老爷,咱们这铺子有没有人能照着?”
林满堂细想了下,摇头。
葛有福闻言有些失望。
郑氏却向他们施了一礼,“老爷,奶奶,虽然上头没人照着,但是开业当日,让县主去一趟,应该也无事吧?”
林满堂和李秀琴俱是一愣。
葛家人齐齐看向郑氏,好像在问县主是谁?
说着话的功夫,外面就有下人通传,“县主回来了。”
对林晓的叫法,家里的下人都是胡乱叫的,有的叫县主,有的叫小姐,这两样都成,林满堂和李秀琴也没有特地纠正他们。
听到县主来了,葛家人齐齐扭头看向门口。
林晓带着喜鹊和巧儿一阵风似地进了厅堂,看到一屋子的人,猜到这是她娘新买的下人,却也没当一回事,乖乖巧巧上前叫爹娘。
又问她爹,“爹,您办好啦?”
林满堂点头,“办好了。明日就要去国子监读书了,只那里十日休一回沐。家里要交由你娘打理。你可要乖乖听你娘的话,不要惹出乱子。”
林晓嫌弃他啰嗦,撇了撇嘴,“爹,我没那你说得那般贪玩。”
说完,她大喇喇坐下。
巧儿极有眼色,适时奉上一杯茶,“小姐,您喝茶。”
林晓接过茶,一饮而尽。喝完后,放下茶碗,才发现葛家人都盯着自己瞧,她摸了摸脸,只觉得莫名其妙,“我脸上有什么吗?”
葛家人自觉失态,赶紧低下头,“没…没什么。”
李秀琴闻言笑了,“这就是咱们家的大小姐。也是皇上封的广德县主。”
她看向葛有福,“咱们这县主名头在兴庆府管用。可到了京城,还能用吗?”
葛有福在脑子里扒拉半天,才想起来广德县主是哪号人物。
原谅他直到现在才想起来。主要是广德县主只存在大家的嘴里,从未有人见过她。原来她竟然来了京城。
葛有福压下心头的激动,“自然可以的。下个月就是太后的千秋节。县主按例可以向宫中递帖子。与达官夫人交际。处几个真心朋友,若是出了事,便有人能为您出头。”
林晓一听又要与人交际,她就头疼,可怜巴巴看着母亲,“我能不去吗?我还想研究我的小船呢。”
李秀琴摇了摇头,“恐怕不行。太后千秋节可是大事,你入宫走一遭,咱们家在京城才算真的站稳脚跟了。”
林晓拧眉,“可我没学过规矩?要是出了事,可是要挨板子的。”
李秀琴一怔,她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她看向葛婆子。
葛婆子冲她告罪,“老婆子也只知道府中规矩。宫里规矩不太懂。”
李秀琴眉头皱成一个川字。要是她闺女该跪的时候没跪,可能会被定下一个藐视皇家的罪名。
葛有福却道,“有从宫内出来的管事嬷嬷,奶奶可以请到府上教些礼仪。只千秋节就在眼前,各府都需要嬷嬷进府督促家中女眷,老爷需要些门路。”
林晓撑着下巴,突然想起一事,“明珠姐姐说下个月入宫,该不会说的就是这个事儿吧?”
李秀琴一怔,“明珠姐姐?可是秦府小姐?”
“是啊,秦祭酒的嫡长孙女。她说自己下个月要入宫待选。”
葛有福忙道,“县主误会了,入宫待选是为皇上选妃,与千秋节并不在一天,中间隔着十来天呢。”
林晓见自己误会了,笑了下。
李秀琴眼前一亮,“照你这么说,秦府应该有教礼仪的嬷嬷。”
毕竟去宫内待选,一辈子就要住在宫里,这礼仪肯定要下一翻苦功夫。
林晓点头,“应该是吧?”
李秀琴笑了,“不如你去秦家跟着她一块学吧?”
林晓刚刚受了秦祭酒一个大恩,再上门求助,就有些不厚道,感觉自己有点得寸进尺了。她有些张不开嘴。
不过当着下人的面,不好将秦祭酒的话说出来,她刚要示意下人们出去,就见外面门房进来,说是秦府递了帖子。
林晓接过帖子,原来竟是秦明珠想来府上做客,问她招不招待?
林晓当即就写了回帖,交给对方带回去。
“明日明珠姐姐会来,到时候我向她请教吧?”她兴致勃勃向她娘讨蔷薇水,“娘?您那儿不是还私藏了两瓶?不如就送一瓶给明珠姐姐吧。她要进宫待选,咱们送她一瓶。”
李秀琴对女儿向来大方,自然不可能连一瓶蔷薇水都舍不得,只有些好笑看着女儿,“怎么?你很想她进宫?你知道入宫意味着什么吗?”
林晓明白她娘的意思,一入宫门深四海,女子入宫就意味着青春就要葬送在那堵宫墙,她摊了摊手,“她自己说要进宫的。我只是帮她罢了。”
李秀琴也没了玩笑的心思,也是,这古代的女子哪有自己的选择。秦明珠想必也是被族人寄予厚望吧?
林晓看向爹娘,“你们谈完了吧?我有事要与你们商量。”
李秀琴便让郑氏去给葛家人安排住处,又打发其他人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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