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母一听,对方光压箱银就有三百多两,她心也不疼了,立刻就喜笑颜开。
陶德见过自己的未婚妻,当真是貌美如花,冰清玉洁,与他才子佳人正好一对。
之前那个未婚妻不合他心意,他借口读书,硬是把婚期压到后年,半点不顾及女方那时不小。
换成这个未婚妻,他迫不及待想下个月就成亲。
媒婆就没见过如此猴急的。却也只能硬着头皮与女方说。
谁知此举正合女方心意,竟是一口答应。
说来女方家搬到新陵这个偏远之地,也是无奈之举。她出外游玩时,被歹人掳走,卖入青楼。门当户对的婚事自然没了,家中长辈对外说她羞于见人已上吊自尽,背地里却让管家将她送到边城,给她定下一门婚事。
又因她喜欢读书人,就给她找个秀才或童生为夫君。为了不让这事出现不可控场面,陶德这辈子也只能止步于秀才。
马上就要成亲当新郎的陶德自是春风得意,冲大家一拱手,“过完年十号,就是愚兄的好日子,到时候大家可别忘了来啊。”
过完元宵节,他们就要去京城。自然不耽误参加婚事,刘青文一口答应。
其他学子们凑趣说一定捧场。
此时的陶德不知自己前途已经被堵死。他与友人饮酒,畅聊,只觉好日子就在眼前。
第191章
过完年, 正月初二,李秀琴走娘家,回来后告诉林满堂, 过完年主持祭祀事宜后, 族长就病得下不来床, 初五的福锅都没精力办了。
离他上次去刘氏,这都过了好些日子才病,刘族长这病那应该跟自己没关系, 林满堂也没放在心上。
正月初五,小庄村再次办了福锅。小庄村一如既往只招待本村村民。
相比小庄村,刘家村今儿却是热闹极了,那些远道而来的外姓人得知刘氏今年不打算开福锅,在村外咒骂不止。
说自己从很远的地方赶来, 鞋子都湿了, 他们说不办就不办了,太不负责了。没钱就不要打肿脸充胖子, 浪费他们时间。
有些人甚至要刘家村赔钱。
许多话,就连李广角这个受过刘氏欺负的人都听不下去了,就更不用说刘家村的村民。
那些家境本就普通的村民气愤难当, 往年好吃好喝待他们, 竟然半点都不感恩。
于是双方在村口上演国骂。
刘族长得知此事,一口老血喷出来。
吓得刘二郎赶紧叫下人请郎中。
好郎中都在县里, 下人迟迟不来,刘二郎被逼得没法,只能跑到李家请李广角。
往日刘氏看不起李广角这个赤脚郎中, 觉得他医术不高, 却给人看病, 就是误人子弟。
现在父亲病成这样,刘二郎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亲自来请李广角给他父亲看病。
在刘二郎看来,他请李广角看病这是礼贤下士,可在李家人看来,刘二郎这是摆架子。
正是吃饭点,之前李广角带着几位里甲去各村统计人口,忙了一上午,刚刚才回来,饭还没吃呢。
李卢根主动拿起药箱,“还是我去看吧。我爹现在不看诊了。”
别看里正是个小官,但要管理好几个村子。这刚过完年,他就得趁着阖家团圆将人口统计好。
平时也不得闲,夏收、秋收就更不用说了。就算平时各村的宅基地、田产等,都需要他来规划。
刘二郎都不相信李广角的医术,就更不用说李卢根这个半调子,再次拱手,“李叔,您医术精湛,我父亲刚刚吐了血,瞧着实在令人担忧,您去瞧一眼吧?”
李广角叹了口气,到底是医者父母心,他揣着一个饼子,冲刘二郎点了下头,“走吧。”
他一边接过大儿子的药箱,一边咬了口饼子。
刘二郎抽了抽嘴角,却也没说什么,径直往家走。
到了刘家,刘二郎问下人,“我爹醒了吗?”
“还没醒。”下人恭恭敬敬回答。
李广角将吃剩下的半张病揣进怀里,开始诊脉。
这一诊,李广角重重叹了口气,刚要开口说话,就见刘族长已经睁开眼,正蹙眉打量着他。
刘二郎见亲爹醒了,赶紧将人扶起来,“爹?您醒了?”
刘族长没搭理二儿子,看着李广角搭在自己手腕上的手,有些不悦,“你怎么来了?”
这什么人呐。李广角气结,腾地站起来,冷冷道,“是你儿子说你吐了血请我来的,既然你已经醒了,想必也没什么大碍。李某告辞。”
说着,连药也不开,一甩袖子走了。
刘二郎在后头喊了一声,“哎,李叔,您别走啊,您还没给开药呢。”
李广角头也不回,“你爹不会吃我开的药。”
这是亏心事做多了,担心他下毒呢。得,也是他烂好心,想着医者救人为本,平时那些龃龉,在生死在面前又算得了什么。可谁成想,竟被人如此怀疑。当真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李广角这一走,刘族长就把二儿子骂得狗血淋头,“谁让你去请他过来看病的。我不是不让你去找他吗?”
李家是刘家的心腹大患。之前一直由他压着,李家才出不了头。现在他病重的消息传出去,大家也只会观望,可李广角是个医者,现在知晓他的病情,他会不会借机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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