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氏抱着七七在堂屋四处转悠。
林晓接过妹妹,教她认东西。
才三个多月的孩子逗着没趣儿,她只教了一会儿,就放弃了,将妹妹交给郑氏,正要问她娘去哪了。
却见外面李秀琴从外面进了院子。
“娘?”
李秀琴点头,看向郑氏,“前几天咱家办宴席,你有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郑氏被她问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摇了摇头,“没有啊。那天人太多,我带着三个孩子在二楼,没留意下面。”
李秀琴有些失望,却也没说什么。
郑氏有心想问,又担心奶奶怪她多嘴多舌,便没开口问。
她憋得住,林晓却不行,“娘?发什么事了?”
对自己女儿,李秀琴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今早关屠夫的大儿子和儿媳搭许成祖的车去县城,没想到在茶楼听说桂香与人有私情。”
林晓眼睛瞬间瞪得溜圆,想也不想就反驳,“这怎么可能。她都不出去的。”
“是啊。”李秀琴跺脚,“可那些人传得有鼻子有眼的,还连男方的姓名都说了。”
林晓疑惑,“男方是谁啊?”
“一个叫陶德的秀才。好像跟刘青文是同窗。”
林晓自然不认识陶德是谁,她面露讥讽,“那些人说桂香与陶德有私情,可有证据?”
“有人求证陶德,他说心仪桂香。而且他身上还有桂香亲自绣的帕子。”
林晓还是不信,“这就把两人有私情一事做实了?也太草率了吧?帕子怎么了?桂香一直做绣活攒嫁妆,这是全村人都知道的事儿。”
作为旁观者的郑氏心存疑惑,“那这个陶德比刘青文如何?”
李秀琴撇嘴,“他学问比刘青文差一些。听说家里有个寡母,也不是有钱人。他前前后后只来过小庄村两次,还都是来咱家。可能就是那时认识桂香的。”
林晓不相信桂香会如此糊涂。她一心只想着做个贤妻良母,嫁给刘青文后好好过日子。
她怎么可能会找个各方面都不如刘青文的人。
三人正说着话,门外又闯进来一人,是许二郎。
他满脸惊慌,正在询问喜鹊,“林叔在家吗?”
喜鹊点头回答,“在家,但是老爷闭门读书呢。”
许二郎心急如焚,看到堂屋走出来李秀琴,赶紧上前行礼,“婶子,刘氏族长来我家退亲了。您快让林叔去看看吧。刘氏欺人太甚。只是市井小民的几句闲言碎语,他们就要退亲,这是欺负我们小庄村没人呢。”
李秀琴蹙眉,“刘青文呢?”
许二郎摇头,“他没来。只有刘氏族长带着几个村民来了。”
李秀琴让他赶紧去找刘青文,“我这就叫你林叔下来。”
许二郎赶紧道谢,转头出了林家,往刘家村去了。
李秀琴亲自去二楼叫人。
林满堂换了身干净的衣服,听媳妇将事情一五一十说了。
“这事恐怕不简单。这才过去两日,怎么就传得这么快,竟连茶楼都在传,肯定有人故意为之。”
李秀琴思忖片刻,“你的意思是陶德做的?这对他有什么好处?”
难不成这陶德故意想破坏刘青文和桂香的亲事?只见过两面,就甘愿冒这个险?
林满堂摇头,“背后之人,我心里有个猜测,但还没得到证实。我先去看看吧。”
他和李秀琴一前一后下了楼。
郑氏忙上前禀告,“老爷,奶奶,小姐已经去了许家。”
林满堂笑道,“还真稀奇,她居然也会凑热闹了。”
李秀琴叹了口气,“她跟桂香玩得好。听到她出事,哪能不去看看。”
林满堂点了点头。
林满堂到了许家,许成祖将刘家人请到厅堂,林昌盛也请来了。
“我问过我侄女,她跟陶德半点私情都没有。前日满堂家设宴,她见过陶德一面,也是当着众人的面,并没有私下会过面。就更不用说送帕子。你们就因为一些流言就来退婚,这是逼我侄女去死呢。”
刘氏族长蹙眉,“可陶德已经承认他对桂香确实有想法,而且这事已经传开了,我们刘氏断然不能娶这样作风不正的人进门。”
自打刘小杏与人“私奔”,刘氏整个族就疯魔了,为了证明刘氏的名声,先是逼寡妇守寡,再就是严加管教村里的姑娘,使手段嫁到各村长子之家。要是有媳妇与外人交谈,就要按族规惩罚。
对村里外姓之家也是极力打压。
而制定这些决策的人正是刘氏族长,刘氏一族身上的污名能够洗白,他居功至伟,但他也变得日复一日的冷酷,严苛。
在听到刘青文未婚妻名声有污,他雷厉风行前来退亲。
许成祖再也控制不住脾气,沉了脸,“你说谁作风不正呢?”
刘氏族长向来强硬惯了,在他眼里许成祖就是个纸老虎,自己执意要退婚,他又能拿他怎么办?
眼见两人要打起来,林满堂赶紧上前打圆场,“婚姻不是一件小事。桂香这孩子从未出过村子,我相信她的人品。咱们小庄村可从未听过这个谣言,却在县城先传开了,指定有人搞鬼。谣言止于智者,要是你们真撕破脸,才是着了别人的道。”
刘氏族长怔愣了下,许成祖却满脸震惊,“你说什么?有人要害桂香?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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