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过了三天,点心店的掌柜让小二过来通知他们,再做四十斤送过去。
李广角一家自是喜不自胜,“县城卖得很好?”
“可不是嘛。这点心比较轻,咱们掌柜就按个卖。方形的一个卖四文,圆的一个卖两文,卖得可好了。”
有许多大人带着孩子,孩子馋嘴,大人闹不过,就会给孩子买一个。
别看一次只买一两个,但是架不住人多啊,四十斤只用了三天就卖掉大半。
李家人自是喜不自胜。
时间一眨眼过了一个月,李广角亲自给闺女送钱。
“来,你数数一共是八百六十三文。”
李秀琴瞪圆眼睛,“啊?不是说只要三成吗?爹,您这可不对啊,说好的事,您怎么能变卦呢。”
李广角摆手,“不是,这里面还有爆米花机,那铁匠说爆米花机一个要四吊钱,咱家又等着钱用,一次我还两百文,还二十个月就够了。”
“那剩下的也多啊。这个月本来也才卖二十天。”
李广角欢喜得不成,脸上的褶子都跟着颤动,“米花糖卖得可好了。那点心店的掌柜也是个能人,咱们给他是按斤,他是按个卖。每个进店的人都会买两个给孩子尝鲜。数量就多了。”
李秀琴恍然。可不是嘛,许多摊贩为了提高销量,牛皮糖也都是按个卖的。算起来比按斤称还贵一点呢。但是单个价低,还是有不少人买的。
“我们还打算加小米、高梁、花生、多弄些花样,到时候能卖得更好些。”
李秀琴赞同,“对,您这想法不错。”
李广角笑笑。
李秀琴要留他吃饭,李广角摇头,“不成,家里忙,我得回家了。你大哥今早去集市试卖点心,要是有人来找我出诊,找不着我可不行。我得赶紧回去。下次吧。”
李秀琴有些遗憾,不过还是给他装了一篮花生,“都是自家种的,您不是要放进去,就别花钱买了。”
李广角笑着接纳了。
李家生意慢慢步入正轨,一开始李秀琴分到四百多文,后来李卢根去集市卖,再加上花样越来越多,她一个月也能分到七百多文。
麦子黄了,村里人开始忙活起来。
林晓天天到屋后看,等地里的麦子全部割完,她就让她娘帮忙找人盖窑。
李秀琴被她烦得没办法,到底还是给她找了两个短工。
这下她耳根子是彻底清静了。
女儿带着喜鹊一天到晚在后面忙活,也不知她怎么鼓捣的,霹雳啪啦响,西院的猪都被她吓得乱叫。
李秀琴也顾不上说女儿,她找了短工割完麦子,自己天天忙着打麦子,晒麦子。
等她将麦子全部装入库,有功夫到后院看时,女儿的窑已经建好了。
防止村民们泄漏消息,她闺女还特地在四周搭了墙,然后在右侧墙上开了个小门。
这一通折腾,她那小金库花掉一多半。
不说林晓,就说皇上这边。
从新陵到京城,县令先是将东西呈给知府,知府再呈给上官,层层叠叠,终于在三个月之后送到光禄寺了。
有一点,林晓搞错了,她让县令帮忙送至总明观,然后交由皇上。到了上头,直接被送到了光禄寺。
本来底下的东西送到皇宫都要交由光禄寺,他们也就是顺手的事儿,可送到总明观,那就是特地跑一趟,谁也不愿意为个没有实权的乡君跑一趟。
这时候麦子刚刚收完,勤劳的农民在栽种稻苗。
今年是个丰收年,皇上心情格外好,底下人也都乖觉,争相送上好东西。
光禄寺就挑了些新奇东西,林晓这千里之遥送来的礼物就入了光禄寺卿的眼。
其实林晓没有那么多道道,但是光禄寺卿却给她找了个好说辞,“恭贺皇上,再过几天就是您的二十五岁万寿节。广德乡君三个月前就送来了一件新奇吃食,做法特别,您要不要瞧瞧?”
皇上微讶,“她一个孩子做吃食?”
皇上倒是没忘了广德乡君,事实上,他心里很急,可人家不急,他也只能干等着。
等了这么久,没等来玻璃方子,倒是等来了吃的。净整这些没用的,朕是差吃的人吗?朕想要的是玻璃方子。
哎,算了,好歹知道有好东西送给他一份。
光禄寺卿眉心一跳,大半年过去了,这皇上居然还记得广德乡君,还知道对方只是个孩子,可真是稀奇。
不等光禄寺卿想明白,皇上抬了抬手,让他将方子交给御膳房。
光禄寺卿忙道,“广德乡君上面写的方子有些独特,会发出很大声响,请皇上切勿见怪。”
皇上表示知道了。
事实上,也确实没有惊动皇上,御膳房离御书房好一段距离,发出声响时,御书房连个声都没听到,倒把御膳房那帮人吓得魂都快丢了。
本来有些人正在板凳上睡午觉,突然砰得一声,那人直接摔到地上,头上的帽子都摔下来了。
“怎么了?这是?”
有个御厨出来,冲大伙连连告罪,“没事,没事,是我给皇上做新鲜吃食。”
其他人心有不满,“你整什么吃的,居然发出这么大响。”
那御厨也无辜得很,“我不知道啊。这方子上就这么写的。”
等吃食呈给皇上,已是半个时辰后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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