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在后座差点吐出来,被颠得晕晕乎乎的,才刚开出几分钟就晕了,不知道是失血晕的还是晕车晕的,总之是两眼一闭,就没意识了。等到温迪再次恢复意识时,眼前是一片白色,仔细一看,白色中间还有个圆。是灯。是天花板。然后旁边冒出个头,温玄惊喜地说:“你醒了!”
他满头大汗,好像刚刚做了一场运动似的。
温迪慢慢爬起来,发现自己左边挂着个血袋,正在输血,背后的床好像裂开似的……
“是真的裂开了,温玄说你背后被鬼抓伤,所以我们干脆给这个担架床切了个符合你伤势的切口,免得压住伤口。”陶升从门外走进来,看起来也是一脸颓色,好像很累的样子。
“刚刚又有来了一群厉鬼。”温玄抹了把汗,露出右手抓着的光圈,现在它的颜色又暗淡了几分,足见它确实是一个会磨损的消耗品。
“你这个真的蛮厉害的。”陶升羡慕地说。
“你的也不错啊。”温玄夸了一句,扭头对温迪说,“他刚刚用的桃木剑,能杀鬼。”
“能杀鬼?”温迪连忙爬起来问陶升,“你能卖这种法器给我吗?”
“呃。”陶升打哈哈,回避了这个问题,反问道,“我不是卖了一套法器给你吗?”
“我用了!但是没有用!”
“不会啊,那是能够让怨灵升天的法器,只要你按照我教你的程序去做是不可能会有问题的。你是不是哪个步骤做错了?”
“我没有啊,我完全是按照你教的做的,我保证,一点错误都没有。”温迪说,“我给你演示。”
“好。”陶升也想看看她有没有失误,帮她把血袋取掉。
反正输血这么久,也该够用了。
温迪下床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悬挂的血袋,有些疑惑,张月这里怎么能血浆都搞得到?不过她也只是好奇一下,对张月她是很好奇,但现在绝对是自己的小命最要紧。她在房间的空地上从头至尾演示了一下,手中没有法器,但复原了该有的举动,最后舞剑完毕,做出拿起玉印的姿势,挑了个通风的地方“放好”。
陶升全程一直站在旁边看完,越看越皱眉。
“我做得不对?”温迪回头看到他皱褶的脸,疑惑地问道。
“不,你没做错。”陶升疑惑地说,“既然枉死的怨灵升天,怎么还会有厉鬼追杀你?”
还那么多!
那些追来追杀温迪的厉鬼,要不就是公寓里的鬼魂,要不就是被它们驱使的。而且这些厉鬼的目的性很强,它们无视张月,可以放过温玄和陶升。它们的目标只有一个人,就是温迪,它们来就是为了杀死她。可是这群厉鬼为什么会对温迪有这么强的深仇大恨?
他把自己的疑惑说了出来,然后问温迪:“它们好像是想找你报仇,你得罪它们了?”
“我没有啊!”温迪大声喊道,一脸冤枉。
她真的觉得自己好冤枉,她到底干了什么错事,引得这么多厉鬼来追杀她?
难道是她这个游戏身份得罪过以前那些鬼?可游戏为什么不给提示呢?温迪疑惑地想了半天,抬头碰到了陶升省事的眼神,当即把脖子一梗,说道:“我可没有得罪它们,它们为什么对我这么大的怨恨,我哪知道?”
“你有没有失忆过?”
“没有。”温迪说,“总之它们现在在追杀我,你不管吗?”
她说完以后又觉得自己的态度好像显得过于的咄咄逼人,不管怎么说,陶升确实跟这件事没有关系,他还救了她呢。于是温迪又赶紧改口道:“我知道请你回公寓肯定有一定的难度,这样吧,我们做个交易,你把那个能杀鬼的法器卖给我,我要两柄桃木剑。”
“不行啊。”陶升苦恼地说,“我不能把桃木剑卖给你。”
他上次给温迪的是做法事用的,这次他自己用的是能杀鬼的,用处和威力都不一样。
温迪忙说:“不管你要多少钱都行,七位数?八位数?九位数……也行啊我想想办法!”
“你有那么多钱?”陶升疑惑地问,然后在她准备回答时马上摇头,“多少钱都不行。”
“为什么?”温迪拖长音调,“求求你了!不然,借用给我,可以吗?”
不管温迪如何请求,陶升都一直摆出一副很苦恼的样子,皱着眉,满脸写着不情愿。
直到他被温迪烦得没辙了,才缓缓吐出一句:“我也不是故意为难你,但是……这是我这边的规矩。我这些技巧也不是天生的,是有师父的,当初他把这些传授给我,第一个要求就是,杀鬼利器不能轻易许人。我不是不可以杀鬼,它们刚刚袭击你,想动手,有威胁性,所以我把它们杀了,但是……并不所有的鬼都是恶鬼,我不能将这种能够直接诛杀鬼魂的桃木剑交给你。”
“我是想防身啊……威胁性?它们有啊!我回公寓,它们要杀我!”温迪急迫地说道。
陶升摇摇头。
温迪喊道:“我差点死了!”
“差点死就是还没有死,恶鬼,我可以杀,但是……我不可以轻易杀鬼。”陶升缓缓说道。
“我是还活着,但有人死了呀!”温迪着急地说。
“……死人了?”
温迪突然哑巴。
她不知道自己该不该说公寓里发生的事情,尤其是说完也不一定能拿到桃木剑的情况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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