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迪立刻看向他问,“受伤了吗?”
“隔着布呢,没事。”
“挠了哪里,让我检查。”温迪态度强硬地问道。
在温迪的不断追问下,黑毛才伸出自己的胳膊给她看,“你摸嘛,隔着布,没挠着。”
“不光是不流血,如果被挠红了也不行,它没打过针,牙齿和爪子里都有细菌。”
温迪仔细检查黑毛被阿黄碰过的地方,确认他真的无碍才放心。
她告诉黑毛,狂犬病是非常危险的,就算撞大运没得狂犬病,感染到细菌也不是小事。
“如果它试图攻击你,你必须立刻喝止它。”温迪说,“狗可以教的,你要让它知道它和你是一边的,不能伤害你,也要让它明白不能玩有可能伤害你的危险游戏。像这种小狗,也许会觉得挠人和咬人是玩,也许它认为跟你开开玩笑无伤大雅,但你又不是狗,人的体质玩不起这些。你得从一开始就让它明白你被挠被咬会痛,会生气。”
“它要是不听呢?”
“不听是训不熟的狗,它在意你就不会随意伤害你。”温迪教了他一些相关知识。
正好趁着这个机会,把上次要教后来又意外打断的教训告诉他。
比如,不要玩狗嘴下抢食这种危险游戏。
“它要是咬你一口你就知道厉害了,我这里可没有药。”
“哦……”
“你先去游泳吧,我陪它玩玩。”温迪仍然抱着阿黄,它还在紧张,还没下水。
而且温迪现在还不清楚它能否适应这个温度,所以暂时抱着它。
黑毛听她赶自己走,却摇头:“我也想看看它怎么游泳。”
“你还担心它啊?”温迪笑,“放心吧,狗是天生会游泳的,狗刨这个词你知道吗?”
“狗……刨水?”
“Bingo。”温迪可惜自己腾不出手来给他鼓掌,“所以,你就放心吧。”
她怀疑黑毛简直是把阿黄当小孩看。
不过她也把黑毛当小孩,所以也没有什么资格嘲笑他了。
温迪用手试了试水温,先捧一点水等等泼在阿黄身上。
阿黄能接受,再捧一点水直接泼,阿黄还是很平静。
然后她就把阿黄浸水里。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阿黄疯狂扑棱着四肢发出惨叫。
温迪简直无语:“你好能卖惨啊。”
黑毛忍不住纠正:“这不叫卖惨吧?它好像真的挺害怕的。”
温迪冷冷看他一眼:“溺爱的父亲请离开我的教室。”
“……”黑毛默默退后。
“汪汪汪汪汪汪汪汪!”阿黄继续扑腾,没发现自己肚子底下的手慢慢离开了。
它努力扑腾着,本来只是为了逃离水面,不知不觉却变成浮在了水面。
阿黄靠着本能的扑腾,在水面上达成了漂浮——就是动静略大。
黑毛看着这个画面,深感不可思议。
温迪用手肘捅捅他:“厉害吧?我说了狗狗都是天生会游泳的。”
“为什么?”
“不知道,反正它会,我知道它会。”
“万一它不会呢?”
“那我就把它捞出来嘛。”温迪无奈,“我又不是一开始就放手,如果它沉下去,我当然会把它抱走。既然它能够扑腾着浮起来,我就随它啰……你看!”随着温迪手指的方向,阿黄也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单独在水面浮起的奇迹,它愣了一下,回过神时突然开始前进,在水中像一艘船,不,快艇,马达噪音巨大那种快艇。“呜呜”叫着在水面上行驶。
“它还玩得挺开心。”温迪爬到木床上躺下,“我继续我的水浴,接下来你俩玩吧。”
她就像个新潮家长,两个孩子都学会游泳了,那她就撒手不管了。
不过她也不是不负责任,那种不管小孩的假新潮实自私,都是无视小孩在危险的水域里待着,专心在海边玩手机,孩子跑丢了溺水了都不知道。可是这个山洞这么小,泳池这么点大,她自己也躺在泳池里占了十分之一的面积,黑毛和阿黄全都在她眼皮底下玩,真要出问题,她肯定能发现。
“有事叫我。”温迪舒舒服服地掬了一捧水,往脸上摔。
温暖的水在脸上蒙了一层热气,相当舒服。
“这才叫度假嘛!”温迪舒畅地抻了个懒腰,双腿不时借着浮力漂起来。
在水里躺了一会儿,她又想喝酒了。
不过昨天才喝过,后果也蛮糟糕,她记得自己刚醒的时候头还隐隐作痛。
这还是因为她已经克制过,喝的量大大减少了!
看来喝酒还是得挑个温暖的地方,穿着衣服,坐着喝,最好坐在火灶边。
所谓围炉夜话,这才有趣嘛。
呃,等等。温迪刚有点动心,想到一件事,又打消这主意。围炉夜话不就是围着火讲故事吗?阿黄不会说话,黑毛没有故事,那不就只有她一个人费口水?算了算了。于是,这个看似不错的活动,才刚刚萌芽就被温迪无情掐灭。她扭头看到并排游着的黑毛和阿黄,噗地一笑。
他居然在认真向阿黄学姿势。
黑毛一听到笑声就站起来,假装自己没学。
温迪看他,他还反口问:“怎么啦?”
温迪摇摇头:“我发现你最近好活泼呀,吃药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