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刚刚长姐问她是不是做噩梦的时候,她倒是想到了一个好办法。然后她就编了这样的一个梦出来。
二哥长的最像爹,长姐说过很多次了。而且从她们平时谈起爹娘时所说的话,很容易就能拼凑出爹娘的样子,性格。所以她准备拿爹爹来当借口,做些事情。希望爹爹在天有灵,不要怪罪。她只是想帮着姐姐们尽快把日子过好起来而已。
和她猜想的一样,一听到说是和二妹长的很像的男人,玉容瞬间就想到了是爹。
“小妹你看清了吗?那个人下巴上是不是有颗红痔?!”
玉竹顺坡下驴的点点头,回答道:“有的,有颗红痔,我一瞧他就觉着亲切,长姐你认识他吗?”
“当然认识!他是咱们爹呀。小妹,爹走的时候你还小,你不记得他,但是他来梦里看你了。”
一想到这儿,玉容忍不住又哭了起来。
爹若是还在,她们一家就还都好好的。即便是逃荒也会一家人一起走,哪像现在这样,娘不知所踪,二妹为顶立门户做了‘男儿’。
这些日子积攒的心酸苦痛,玉容通通都给哭了出来。哭完了,整个人都轻松了许多。
“小妹,爹有没有跟你说什么话?”
“有啊,可是他说的话,我听不懂。”
“什么话不懂?”
玉竹帮着长姐把眼泪擦了擦,疑惑问道:“为什么爹会说他对不起你跟二姐还有我?咱家哪有二姐?”
“啊?额……是没有二姐,爹他说错了。你别管这个,你说说,爹和你说什么了。”
“爹他说他现在过的很好,每天都能见识很多以前没见识过的东西,他还带我去了海边,掰了些石头,然后煮了给我吃。可是我还没吃到,长姐你就叫醒我了。”
玉容:“……”
她现在有点怀疑,爹是不是来瞧妹妹了,这梦做的,爹带妹妹去掰石头做什么。
“长姐,咱们天亮了去海边也掰些那样的石头回来吧。我认得,上回陶婶婶也带我去弄过。爹说那个叫海蛎!”
这个季节的海蛎已经肥了!能吃了!
玉容虽是半信半疑,但天亮退潮后,还是花了半日时间陪着小妹一起去敲了许多回来。
玉玲坐在门口,瞧着一地的黑疙瘩,脸色一眼难尽。
“长姐,你就听了小妹一个梦,就去敲了这么多石头回来呀,你也不嫌累。”
“这你就错了,我可不是光听,我还看了。这石头里头是真的有肉。”
说完玉容拿起一块,用刀沿着缝轻轻一撬,里头饱满白嫩的海蛎便露了出来。
她又不傻,里头要是没东西,她怎么可能费老大劲儿的把这几十斤的石头往家里搬。
“小妹说这里头的肉有啥用,你也拿个刀,咱一起把它们撬出来。”
玉玲亲眼瞧见里头撬出来了肉,这回倒是没再说什么,乖乖去拿了工具出来帮忙。
小人儿玉竹也想帮忙来着,可惜两个姐姐都不许她动刀,也不许她拿没撬出来的海蛎。那些没撬出来的整块海蛎外壳有些很是锋利,不注意就能划破了手。玉容玉玲都是拿着麻布缠在手上才好去拿的。
不能帮忙弄海蛎,玉竹便给自己找了个其他活儿。
刚撬出来的海蛎很多都会带着细碎的硬壳,直接煮了吃的话,不小心会划伤喉咙。所以她就负责一颗一颗清理干净,再放到盆子里。
姐妹三齐心协力折腾了一个多时辰,总算是把这一堆的海蛎全都撬出来了。别看这一堆壳儿挺多的,几十斤重。但出来的肉连汤带汁的估摸着也就八九斤。
“好腥的味道啊,长姐你确定这东西真能吃吗?”
玉玲嫌弃的拎起一颗海蛎甩了甩。
“瞧着肉是挺多的,但怎么这么像长福他们流的鼻涕呢?”
玉容:“……”
不说还没觉得,二妹这一说,她也觉得像了,顿时一阵恶寒。话说这东西能不能吃,怎么吃,她也不知道,得听小妹的。
“小妹,这些海蛎都撬出来了,然后呢,爹是怎么做的?”
“爹他直接拿去煮了,再把肉捞起来。”
玉竹怎么指挥,姐儿两就怎么做。她们也没想过这东西会做出什么好吃的来,只是觉着既然是爹给小妹托了梦,不妨就试试,也省的小妹老是惦记。
因着家中陶罐大小有限,所以一罐煮的海蛎并不是很多,只煮了两斤左右。玉竹生怕火太大等下给烧糊了,还是亲自掌的火。等煮了差不多两刻钟的时候,这才让长姐赶紧捞了海蛎出去。
煮熟的海蛎没了那层粘液,圆鼓鼓白胖胖的,看上去可爱了许多。玉玲甚至没忍住拿了一个扔嘴里试吃。
只不过,它的味道,和自己想像的实在差的很远。
“嗯……这个……海蛎,还是有点腥。”
玉容也尝了一个,味道虽然淡,但还好,没吃出过重的腥味。她常年做饭,很快便反应过来这海蛎可以拿来做汤或者加进粥里。有了调味的东西加进去,应当会好吃些。
这些海蛎,肉比蛤蜊还大,不管好不好吃,它总是样食物,对渔民来说,不是坏事。
“小妹,肉都捞上来了,你要怎么吃?”
玉竹抬眼瞧了瞧那还在冒着热气的海蛎们,毫不在意道:“长姐,都先拿去铺开吧,让它们吹吹风干了明日晒成海蛎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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