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邻右舍的人虽说都没出来,可都站在院子里听呢。马家人再怎么也丢不起这个人,忙将马三龙拉开了。
马三龙嘴里还不服气的骂骂咧咧的,人已经被拉走了。
项骆看看一眼马大龙,回头就要上车,马大龙忙将人拦住:“这是上哪儿去。”
“报案!上门闹事还伤人未遂,最低也是个寻衅滋事。”项骆冷声道。
周围几个人忙手忙脚乱的将人拦住。
“你这是何必啊!人家就是闺女死了一时受不了,那是亲闺女的,受刺激干糊涂事不也能理解吗?”马大龙库空婆心的劝道。
“我没死过家人?”项骆反问。
这一下马大龙没声音了。他们家死了闺女心疼,项骆还是个孤儿呢,比可怜谁比项骆可怜?
更何况敢过来砸人大门,本身就仗着项骆家里就一个人。
马大龙知道没理,咬咬牙道:“这是我们问题,那你也别报警啊。这么的吧,你说个数,我们赔给你,以后找时间让我兄弟请你喝酒当面给你配个不是!”
这也是最体面的道歉方式了。
项骆也知道此事不宜闹大,何况车里还有发烧的祝炎耽搁不得。
“酒用不上,没那么大的交情。只是我这门花了我几万块钱。你们砸了这几下够瞧的。两百斤大米,少一斤我去乡里报警。明早给我送过来。此外,人死在这里,血溅在这里,你们给我收拾干净,拿水好好把地洗干净,而且不许你们家来我家门口烧纸。人我会自己烧纸超度。晦气我自己驱。”
自从有了开挂的右眼,对于迷信这些事项骆也多少相信些了。更何况人死在这里还是被活活咬死的,到底晦气。而且本地还有在人死的地方烧纸超度的风俗。项骆可以自己烧纸超度一下可怜的姑娘,但绝对不准许外人来。
其实项骆提出来的这些,用村里的角度来看是有些过分了。不过在人家门口烧纸也晦气,主人家不愿意也是理所应当的事情。要是遇见更厉害点的人家,直接以人死家门口为由,要一笔去晦气的钱都是应该的。
马大龙看出来项骆不是一个好糊弄的人。既然条件给出来了,就算人不错了。
虽说心里不舒坦,可能接解决终究是好事。这世道够艰难的了,没必要再结仇。
“行,你提出来了实情就好办了。我知道你是个通事理的孩子。你说的也都占理。明儿我就把大米给你送过来。地一会儿就给你收拾出来。往后这是我们不会再提了,行不行?”马大龙叹口气,眉宇间尽显疲惫。
谁家有这档子事都难有个好?
其实马三龙家孩子项骆还认识,当年还一届的学生。年纪轻轻就这么没了,项骆也觉得可惜。自然不会再多为难。
这不过是认个礼。人家欺负上门了,就不能轻易过去。这是面子。但人家服软了,也该得饶人处且饶人,这是情理。
项骆语气软了些:“你说这事搁你你来不来气。我就出趟门,回来就这样了。砸我家大门不说,知道误会了一句好话都没有。我也替你们心疼,可谁心疼我?我这日子过不过了?”
项骆虽说人孤僻,可生活这么多年,这人际来往也学了些。这话一出,马大龙更觉得羞愧难当。又赔了几句不是这才离开。
项骆等人走了,才收起表情回头将车库门打开,回车里开车。
这时候一回头瞧见安维对他比了个大拇哥。
项骆刚要笑着说什么,却瞧见安维怀里躺着的祝炎正睁眼看他。
第11章 第 11 章
刚刚还发烧昏睡的祝炎,此时就瞪着眼睛看项骆。那感觉有些渗人。
项骆脑海里有了极度可怕的思想,可怕到他不敢开口去确认。
二人就这样僵持的对视了几秒。祝炎忽然开口道:“到你家了?”
听见声音的一瞬,项骆心底的一颗大石终于落下,还好,他没有中丧尸病毒。
“嗯,到家了。”项骆回头将车子开进车库。
这时候安维的嘴就没停下来,将刚刚发生的事情都跟祝炎说了。尤其是说到丧尸,项骆怎么对付丧尸说的绘声绘色,仿佛自己看见的一般。事实上从办公楼走出来的时候他都没敢看地上的丧尸。
祝炎听着安维细致的说完前后,刚要开口说话却压抑不住咳嗽。咳嗽的十分剧烈,脸都涨红了。
项骆将车子停好,下了车开门要去看祝炎情况,祝炎却将项骆的手挡开了。
项骆的手就这样尴尬的在半空中停了半晌没有动作。
祝炎勉强顺气了才道:“我没事。”
说话的嗓子都是哑的,哪里像是没事的样子?
可祝炎自己逞能,坚持着自己下车,连安维的搀扶都不用。出了车库进入项骆的卧室,坐在项骆的床上。
顶着浑浑噩噩的脑袋努力保持清醒,祝炎开始将前前后后的事情全部想个清楚。
项骆找出了退烧药给他,让他好歹先退烧。
“感冒了吗?”项骆问。在不知道病因的情况下,除了退烧药也不敢轻易吃别的药。
祝炎吃下去退烧药,又喝了一整杯水吗,感觉好了些,又看了看手表上的时间:“不知道,从昨晚就开始发烧。只是上午的时候突然严重了。”
看着祝炎发白的嘴唇,项骆一时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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