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懦夫!孬种!你们还是不是男人?”反而是那位张大管事激动得口沫横飞。
“你是男人……你先做个榜样啊。”二管事凉凉吐槽他一句。
张大管事秒怂。
温融走到那些被上了刑具的‘幽灵窟人’身边,看了看他们的伤势,回头找人,“钥匙呢?找钥匙快把这些东西给卸下来。”
“钥匙在张大管事手里,这些人也是他吩咐打的,他们就是想要辞工而已,我们这些小管事劝他他也不听。”二管事已经早就看清楚了形势,他还想保住工作,养家糊口,可不管接管他们庄园的是超能力者还是怪物呢,能给他发报酬,给他工作,让他能养活家里人那就行。
“钥匙!”温融喝了张大管事一声。
大管事有点儿慌,他处处落了下风,如今已经没有任何退路可走了,想到自己马上就有可能死翘翘,他突然就生出一个蛮横的念头,反正他也没活路,那就能拖一个是一个,就是不能让他们舒服。
他干脆地做了个扭头的姿态:想要钥匙,没门儿!
杜展在张大管事身上搜了一遍,没能搜到钥匙。
那铁锁链和重枷都有成人手臂粗细,怕是用斧头砍都不一定能砍得动。
正在焦急之中,被锁住的人群里有一位三十来岁的青年突然站了起来,双臂轻轻一挣,脖子上套着的重枷就被轻易震碎成两半,在众人的瞠目结舌之中,他低下头平静地扯断了脚上比他手臂还要粗的铁索,抬起一双古井无波的眼睛来和和气气地看向周围。
在他的鼓励下,陆续有一男一女自行靠自己的本事解开了身体上的束缚。如果不是亲眼看到他们的本领,光看他们如今的模样只会以为他们就是可怜巴巴儿的普通劳苦大众。
他们三位挣脱之后就去帮着其他被锁起来的人。这种行为以前他们想都不敢想的,哪怕他们知道自己有点儿本事,也在这么多年打压式的工作中,习惯了服从、服从、再服从。
然而刚刚自己脱掉身上的锁链与重枷,再帮助身边其他人解脱的这种感觉,莫名非常地舒适。
在这些束缚住他们身体的刑具被震碎脱下时,他们仿佛能听到自己脑子里有同样的锁链与重枷掉落下来。
张大管事一脸黑气。这些人这么厉害,那为什么自己拿鞭子抽打他们时,他们不反抗?
其他有些管事的心里却是另外一种想法:如果这些人真要动手反抗的话,那些曾经欺负过他们的人根本受不住他们一拳头的。他们当中有些人能活到现在,完全是托了对方脾气好,心眼儿好的福。
温融却是看得心里直抽抽。明明有力量反抗却不反抗,是真的不敢反抗吗?恐怕还是因为身后的顾虑太多,不想也不能给家里和身边的人制造麻烦吧。
这种就算是哀其不幸怒其不争,也没办法真的从言语上对他们苛责什么。这种严苛的环境下恐怕只有无拘无束没有牵绊的才能真正做到可以随心所欲。没看到他们那里连那些在B区当老大的都不得不向现实低头——因为他们要负责手下人的生命安全。
“杜鹏,带他们去处理一下伤口,这里有医务室吧。”阿禾曾经说过庄园里都有医务室。
杜鹏答应一声,招呼了两个人一起领着这几十号他们镇子里的人下去了。
温融看了一眼蜘蛛,“线索。”
蜘蛛比了个‘OK’的手势,将已经瘫软在地的张大管事提着去了别处。
温融环顾一周这里的工人,从他们的衣着可以很清楚地看到几个阶层:穿的相对整洁体面的是张大管事身边跟着他的人,这些基本不干活的,就是在这里作威作福,穿的稍微差一些却还算干净的是二管事他们那些真正在做事的管事和工头,穿的一般般的是其他村庄过来这里做工的,而穿的最差的就是他们‘幽灵窟’的人。
‘幽灵窟’工人占了大多数。
他们人数最多干着最粗重繁杂的活,领着最低等的报酬,还要忍耐其他比他们‘阶层’高的人的打骂欺压与恐吓。
温融心里不是滋味儿,他得好好想想,怎么样安排这些人。
眼下还有一件重要的事他要先去处理。刚刚那位张大管事说了,前任老板的别墅里有些情况,他得带人去看看。
“白师傅,杜大哥!”叫上自己信任的两人,他们一起乘车往庄园里头那些精美的建筑开去。
最中间的地方是一栋建得堪比西式城堡的漂亮大别墅,远远地就能听见水‘哗啦啦’流动的声音,靠近了一看,院子正中央竟然是一座大而精美的喷水池。
白色大理石雕刻的等身西方仕女袅娜地站立着,手中捧着个水瓶俯身往下面的水池中倾倒,瓶口就是喷泉的出水口,那水源源不断,与这里普遍缺乏水源的大环境相比,真的非常具有讽刺意味。
温融在心里直摇头。
“检查一下房子里头,看看……有没有什么特别。”温融对两位帮手吩咐道。
本来就知道他是什么意图的白师傅与杜展两人分开行动。
温融则在这大别墅的客厅里转了一圈,这里面可真是装修奢华,应有尽有。害的他还以为是从哪个大城市直接将有钱人的家给搬运到了这块土地上。
“小老板!”白师傅从后院闪进了屋子向他打招呼,温融立马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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