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喊我最好是有事, 不然……”苏先归阴恻恻地盯着青木。
青木歪着脑袋看她,又回头看看江以宁,发现江以宁无动于衷, 然后它就又高兴地从喉中吐出一颗柞果,随后在苏先归肩上蹦跶:“好多,柞果好多!”
苏先归刚想说自己摘, 但是考虑到以江以宁那宠它的性子,她若不肯去, 江以宁必然要去的。又考虑到孵化这带孝鸟也有自己一份“功劳”, 只能任劳任怨地带它去摘柞果了。
她看见江以宁也要跟着去, 便道:“这儿我熟悉,我去就行了, 你先歇着吧!”
“无妨。”江以宁摇头。
苏先归心想,也好!
到了长满柞果的柞树林, 青木兴奋地这里啄一下,那里啄一下,仿佛要将所有柞果标记为自己的所有物。
她忘了方才好事被搅的怨气去帮青木摘柞果,江以宁便在旁边看着她像捡金子似的将所有柞果收入囊中。
那一刻,好像又回到了她们当初流落到东谷森林时的模样。江以宁的嘴角微微翘起。
苏先归摘到一半,歇了口气,对江以宁道:“你觉得我们像不像出来郊游的一家三口?”
江以宁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也不回答像不像。
因为这个问题实际上也有陷阱,回答“像”自不必说了,若回答“不像”,也可理解为不像出来郊游的,而没有完全否认“一家三口”的意思。
这么多年了,苏先归的这点小心思,她还看不穿吗?!
没得到回答,苏先归也不气馁,反而兀自乐了:“你沉默就是默认了。”
江以宁:“……”
就知道无论什么反应,她都能找到令自己满意的答案。
等摘完柞果往回走时,江以宁才又将杨演之死的话题重新搬上台面。她道:“我方才分析了许久,又依据当年所得到的一丝线索,可以断定生母之死要么是自尽,要么是熟人趁其不备将之杀害。”
苏先归抓了抓脸颊,她跟杨演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算是熟人吧!
“都已经过去那么多年了,当年出来证明是我杀了她的陈家仆人也死了,所谓死无对证,她的死怕是查不出来的了。”苏先归道。
江以宁思忖片刻,道:“我们手里有当年陈贯仲制作邪香的证据了,先去陈家,事情是在那儿发生的,必然会留下更多的线索。”
苏先归并无意见:“行,书院的那群学生也该从龙师之府出来了,我先将他们送回书院,再去陈家找你。”
江以宁顿了下,道:“正好我有事去书院。”
苏先归喜滋滋地想,江以宁长这么大都没去过书院,这次却要跟着回书院,能有什么事呢?肯定是舍不得自己。
在此处调整休息了几日,她们才重新返回帝台。龙师之府关闭在即,众多弟子陆续从里面出来。
有的人面上带着喜悦,一看便知收获颇丰,有的则一脸不甘,看样子收获不怎么好。
苏先归从这十位学生的脸上扫过,将他们的神情收揽于眼底,但没有说什么,道:“走吧,回书院!”
心情还未平复的学生们看见苏先归身旁的江以宁,眨了眨眼,有些不确定:“佩仙仙君这是要跟苏博士回书院?”
他们私底下嘀咕:“肯定是佩仙仙君怕苏博士跑了,所以才寸步不离。”
苏先归对江以宁挤眉弄眼:“噢,原来你是怕我跑了,是怕我心跑了,还是人跑了,或者两者皆有?”
江以宁:“……”
众学生:“……”
他们是这个意思吗?
话说在他们进入秘境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何当初恨不得躲着佩仙仙君的苏博士会说如此暧昧的话,她就不怕佩仙仙君砍她吗?
不过回顾“跳兰花舞”那一环节,佩仙仙君那巧妙地替她解围的惊鸿一舞,仍旧让他们心头一阵火热。
带着这种稀里糊涂的疑问,他们跟着苏先归、江以宁到了最近的传送门处。学生们生怕出什么意外,都迫不及待地先踏进了传送门。苏先归看着江以宁,正想教她如何进入书院,却发现她往传送石上一站,身影似一道光,消失在眼前。
苏先归:“?!”
江以宁的动作为什么这么熟练,难道说她以前进过书院?
收起杂念,她急忙回到书院,却见江以宁果然站在书院的正门。若不是书院的白名单,第一次进入书院的人绝不会这么顺利的。
“我要去向院丞复命,你……”苏先归心情复杂地开口。
江以宁面不改色:“一起。”
她带着江以宁找到了程湘君,后者看见江以宁,惯来严肃的脸庞登时露出了浅浅的笑容:“你来了。”
江以宁朝程湘君行了一礼,应道:“是。”
苏先归:“!!!”
她怎么就看不懂这俩了呢?!
程湘君正要拉着江以宁说话,眼角的余光瞥见苏先归,惊讶道:“原来你也在!”
苏先归:“……”
淦!这俩不对劲,有那啥情!
“孟春赛会结束了,特意回来复命,还有,路费能报销一下嘛?”苏先归问。
程湘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能抵扣千万分之一的欠款。”
苏先归刚想得瑟她也是一个拥有八百万身家的人了,旋即瞄到那炁灵宝戒在江以宁的手上,而她除了那些灵剑,连仅剩的两百块元石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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