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么?!” 苏先归也看见了,急忙冲过去。本想将江以宁拽出,结果连她自己也被吸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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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外面看见的普通的裂缝景象不同,裂缝里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且温度极高。苏先归不得不将裘衣换成冰丝甲,然而即便有这件降暑灵器,她也仿佛置身于夏季。
察觉到前方有些凉意,她摸索了过去,正好撞上一具香软的身躯。
“江以宁,是你吗?”苏先归问。
面前忽然亮起了白光,只见江以宁手握一颗照明的珠子,扭头看了她一眼,只关心青木:“青木,你可还好?”
青木应了两声,又飞回她的身边。
苏先归这才注意到江以宁腰上挂着一块不化冰,难怪跟在她的身边会这般凉爽。
苏先归并不在意江以宁的疏离,问:“这是哪儿?”
江以宁摇头:“炎龙陨地秘境危机重重,这儿或许是陷阱。”
“照理说这儿是昆吾山,为何温度会比外面还高?难不成我们还掉到了地心去了?”苏先归仰头,“我们在上面看裂缝似乎没有异常,就只是一条普通的山体缝隙,为何在这下面却看不到日光?”
江以宁道:“方才我尝试御剑飞行,也无法飞出去,就像是被什么阻挡了。”
“我看那儿黑梭梭的,应该是隧道,我们先找找有没有出路吧!”苏先归说着就往前走了。
江以宁盯着她的背影,片刻后跟了上去。
那儿果然是条隧道,不过路上躺着不少积满灰尘和泥土的白骨,看样子在这儿没有数百年也有几十年了。
“以前也有人来,但为何会死在这里?”苏先归小心翼翼地查探。
本以为有什么机关,但很快她们就弄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这里岔路很多,她们随便选了条路结果就回到了原地。第二次选另一条,结果还是回到了这儿。
“有东谷森林那种感觉了。”苏先归哈哈一笑。
江以宁瞥了她一眼,似乎在问她为什么还笑得出来。
苏先归正好发现了她的眼神,道:“当年我们一个晖阳境,一个腾云境,东谷森林都困不住我们。如今我们进阶大有提升,还怕它不成?”
“你倒是乐观。”江以宁淡声提醒她,“这儿只开七日,过了七日,我们得在此被困两百年。”
苏先归的笑容僵住了,心里一阵惶恐:“两百年,那还不得被困到疯?!”
青木忽然朝她们啾啾地叫,大有一副它可以给她们找路的意思。
江以宁点点头:“你小心些。”
她给青木的脖子上挂了块小小的不化冰降温,青木欢快地飞了出去。
苏先归道:“它还只是个孩子。”
“别小瞧它。”江以宁就地坐下等青木的消息。
苏先归心想:你这个当妈的心还真是大。
忽然,江以宁问:“你为何要跳进来?”
虽然她的言辞向来很澹泊冷淡,可这回苏先归隐隐听出了其中似乎有别样的情绪。
“想救你呀!”苏先归热得冒汗,干脆在她身边坐下汲取一点凉意。
“明知前方有危险也要让自己以身犯险?”
“若是没危险,你又何须我救?”
江以宁习惯性沉默了。
苏先归道:“你也不必有什么心理负担,都说祸兮福之所倚,危机往往是与机遇并存的,我们应该乐观一点,万一我们能得到什么机遇呢?”
江以宁颔首:“不错。”
苏先归被她的反应逗笑了:“江以宁,你能不能别整天板着一张脸,像个小老头。”
江以宁皱眉:“我……脸上有皱纹?”
苏先归:“没有啊!”
“那为何说我像小老头?”
苏先归捧腹大笑。
江以宁起先心存好奇,后来见她笑得太夸张,隐约有种被人当猴子耍的恼意。
这时青木回来了,她抬手让青木有个落脚点,问道:“如何?”
青木飞在前头啾啾叫,示意她们跟上。她毫无迟疑地跟了上去,苏先归止住笑,察觉到她似乎生气了,忙不迭地追过去,道歉:“我错了。”
江以宁没理她。
“我没别的意思,就是觉得你很可爱。”
江以宁的步伐猛地一顿。
“可爱”这个词对她而言太陌生了,从未有人如此评价过她,她倒是时常听见同门这么形容她的师姐十三。
“莫名其妙。”江以宁扫了她一眼,脸上热得有些发烫。
“我可不是莫名其妙,我心里门儿清。你就是可爱,这世上我是找不到第二个像你这般在我心底有如此感觉的女子了。”
江以宁下意识拿起不化冰检查它是否融化了,否则她为何会觉得温度在节节攀升?然而不化冰不愧其“不容易融化”之名,不仅没有融化,甚至手指相触时指尖冻得生疼。
“你见过多少女子,便如此断言?”江以宁冷声道。
苏先归丝毫不清楚她刚才的话在江以宁的心底掀起了多大的浪涛,她笑嘻嘻地道:“其实也没多少,除了我师娘、程院丞外,就你了。”
江以宁嘴角扯了个冷笑,敢情苏先归所谓的“世上”便只有三个女子的存在?
忽而,她问:“我二姐呢?她可是你苏家的大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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