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祁正这种人,没点儿结过梁子的死对头说不过去,但照这样下去,日子还能好好过么?
陈彬那几个不是昭县人,旁边县里什么破村子过来工地上干活的,欺负了不少我朋友。
祁正说着说着就把那根烟点上了,在我的地方,动我的人,我警告过他他不听,那他不是找死是什么?
祁正说这些话的时候,眉眼之间一股狠厉之气,夏藤可以想象得到他曾经混在街头巷尾是什么模样了。
然后呢?
我跟他单挑,他输了,我让他当着他那些兄弟的面儿叫我一声爷爷,他叫了。说到这儿,祁正笑了声,他估计之后一直不服,有事没事出来作一下死。
夏藤没想到还有这么多前因,听得心惊胆战,你以后别乱和那种人打架了。
祁正听笑了,那种人是哪种人?
夏藤想到陈彬阴森森的脸就心里发寒:他们太坏了,心都是坏的。
她说话总是这样毫无攻击力,透着城里人的文明素质气息,骂人也不敢骂的多难听。
她越正正经经,他越想逗她。
祁正把烟扔了,歪着脑袋看她,我不坏?
坏。
有时候简直就是个混蛋。
但是,夏藤说:
你和他们不一样。
她眼睛很亮,什么都在里面,让人可以一眼望到底。
她没有骗他。
祁正盯着她看了会儿,又去掐她的脸,他不喜欢她今天的妆,太浓艳了,漂亮得让人有危机感。
看来是我欺负的还不够。
夏藤不高兴他这么掐,想打开他的手,我妆要花了。
你以为你化得多好看?鬼一样。
祁正手握住她下巴,拇指蹭上她两瓣柔软的唇,使劲儿抹,把她的口红擦出界,跟小丑的大嘴巴似的,他满意了。
祁正!
夏藤挣不过,大喊一声,她想骂他,视线突然被一抹白吸引了去。
天空又飘雪了。
绵延的灯光下,片片无声降落。
她马上兴奋起来,身子转过去,下雪了!
祁正没看,视线仍落在她脸上,嗯。
她不知道已经飘过一场了,虽然只有一小会儿。那个时候,她应该在会场里准备登台表演。
这是今年的第一场雪吧?初雪是可以许愿的!
夏藤满脸抑制不住的兴奋,此刻的她和寻常小姑娘没有差别。
祁正漠不关心,又嗯了一声。
为什么把口红弄花了,她还是没变丑?
夏藤闭上眼,心底默念了一句。
她再睁开,祁正正一动不动看着她。
夏藤问:你不许愿吗?
许什么?
许什么都可以啊,你没有愿望吗?
没。
想做的事呢?
夏藤眨了眨眼,看得出来,下雪了,她心情很好。
比如?
夏藤说:什么都可以啊。
哦。祁正就这么看着她,然后说:我想亲你。
不是你问我的么?
是你把秦凡支走的。祁正身子越压越低。
我们不得干点让他有眼色的事?
夏藤终于意识到危险了,明明是你
不是我,是你。
他说完,手覆上她的肩,把她一把按在树干上。
头顶哗啦一声,夏藤嘴唇被不属于自己的牙齿重重咬住。
像只小狗,没章法地乱咬。
越急,气息越重,咬的越痛。
祁正是不可能浅尝辄止的,他固住她,不让她乱动,夏藤只能如数承受着,她大脑停止运转,丧失呼吸功能,不会换气了,憋的满脸通红。
祁正把她的口红啃掉了,自己也成了小丑的嘴,他最后吸了一口,从她身上离开,手握上她的下颚,逼她张开嘴。
呼吸啊,想憋死自己?
夏藤听见这两个字,才从梦中惊醒,猛吸一口气。
吸得太急,她又给呛住了,咳嗽起来,脸更红了。
祁正见她慌成这样,全当是她害羞的,心情好得很。
这么纯,初吻?
夏藤拍着胸口通气儿,初吻么可算可不算,她拍过亲吻的镜头,蜻蜓点水的一下。可那是演戏,没有私人感情。
她慌,是因为祁正来的毫无征兆,她没有心理准备。
我也是,平了。祁正说。
他这么坦诚,弄得像她有隐瞒。
夏藤渐渐平缓下来,我又没问你
其实她猜到了,哪有亲人这么亲的,他那分明是想咬死她。
我想跟你说,不行?
祁正横眉,你还是害羞的时候可爱点。
夏藤企图给自己挽回形象,我那是被你吓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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