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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想这些了,你这人就是太容易把事儿往心里搁了,谁还没点黑料了?你和我交朋友就挺黑。
    夏藤知道丁遥在宽她心,她的事,如果只是简简单单黑料二字来形容,远不用沦落到逃避这个地步。
    不说这了,你老家那地儿叫什么?离上海远么?抽空我去看你一趟。
    夏藤拿着电话走到阳台,报了位置。
    估计是查了会地图,丁遥忍不住爆粗:这他妈什么破地方?原始部落?
    夏藤笑了一声,没那么夸张。
    丁遥:你至于让自己这么可怜么?
    夏藤说:我觉得还好啊。
    算了,这地方确实放心,没人认识你。丁遥关掉地图和网页,道:学校怎么样?有楼吗?不会是露天的吧?地上支块黑板上课的那种?
    夏藤扶脑袋:有楼,挺好的。
    学生怎么样?
    丁遥这一问,夏藤心里一紧,不自觉的打了下结:也,还好。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
    丁遥显然对她这地方没多大兴趣,换平时肯定会问句有没有帅哥,然而今天没有,夏藤也就没提。
    她的异性缘向来很好,喜欢她的男生在学校时就有,进入演艺圈更多。
    遇见的这么多人里,也就只有祁正不拿她当回事。
    每次她以为和祁正的关系已经够僵的时候,往往还能更僵。
    比如今天,她没控制住,最后扇了他一巴掌。
    夏藤在强行忘记,逼着自己忘记那些让她头疼的事,因为解决不了,越想越烦躁,不如忘了。
    她尽量让自己不去回想和祁正有关的事,就像她在尽量忘记那些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
    不听,不看,不想,好像就可以当事情没发生过,久而久之,人麻木了,就没什么感觉了。
    打火机的声音又响起来,打断她的胡思乱想,丁遥重新点上一根,问:没跟许潮生联系?
    这名字足够让她愣一阵儿,过了大概半分钟,夏藤道:没。
    说完就觉得不对劲,她皱起眉:你
    丁遥:他想知道你近况,不过你放心,他不来求我,我不会告诉他你在哪儿。
    果然。
    如果说祁正是不拿她当回事儿的,许潮生就是完全相反的他。
    他和丁遥家里是世交,他们那个圈子里满是俗鄙无聊的富二代,成天除了乱挥霍就是瞎乐呵。所以他俩虽然互相嫌弃,但又对彼此格外惺惺相惜。
    丁遥帮他套话,情理之中。她和许潮生都是有分寸的人,知道了也不会给她带来麻烦。
    只是这些人名再次出现,总让她产生一种时间错乱的感觉,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她还是曾经在城市里疲于生活的夏藤。
    那个夏藤每天上课,拍戏,赶通告,挤十厘米高跟鞋,迎着闪瞎人的闪光灯不眨眼,日夜颠倒,睡两小时就得醒,为了一个镜头在零下的天气里泡海水里,为了保持身材吃东西只嚼不咽她像个不会停的陀螺,一直转转转,偶尔关机背着经纪人和陈非晚偷偷去找丁遥喝酒,或者被许潮生讽刺三线的人忙的像一线,都是她一天里最轻松的时刻。
    会怀念那种日子吗?和现在天差地别,虽然累,但充满了荣耀,一路踩着鲜花。可是回想起来,那个镜头前的女孩却像个陌生人,是另一个也叫夏藤的人而已。
    那么多画面里,她竟然找不到她自己。
    晚上断断续续和丁遥聊了很多,最后怎么睡着的也不知道,醒来时手机就在耳边放着,但被子盖在身上,房间的灯也关了。
    看样子沈蘩来过。
    夏藤坐起来就感觉到空气里的潮湿,拉开窗帘一看,外面果然在下雨。
    北方这么多雨似乎很少见,阴沉沉的天,世界的颜色都淡了一个度。
    人确实需要定期清理掉心里的垃圾,昨天那个电话让她轻松不少,哪怕什么都没改变,但至少,有了接受新事物的地方。
    来昭县一星期了,她把要买的东西整理出一个备忘录,准备趁着周末上街转转。
    收拾好下楼,屋内没人,她在玄关处撑开伞,走出去,发现外边的花花草草上盖了一层透明的塑料膜,上面兜着大大小小的雨珠。
    院子里,沈蘩正给另一片绿植盖塑料膜,夏藤过去帮忙。
    沈蘩看她来,要出去?下这么大雨。
    夏藤边扯开塑料膜边点头,我看过天气预报,等会儿雨就停了。
    穿这么少不冷啊?看你两条小细腿冻得白花花的。
    夏藤低头,她今天穿了一条黑裙,裙子到膝盖上面一点,配的一双黑马丁靴,她腿白,是看起来光秃秃的。
    她对天气一向没什么概念,再热的天她也穿过袄,再冷的天她都得吊带裙出场。
    没事。夏藤道。
    反正是夏天,再冷冷不到哪去。
    最近怎么没见你和江家那两个一起?闹矛盾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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