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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 谢谢。”丹炳笑嘻嘻地圈着她,凑过去亲亲她的脸:“都是阿盈老师教得好。”
    “你别说, ”阿盈道, “以后也许我真要去当个老师。”
    丹炳顿了顿,问:“真的?”
    阿盈点了点头,说有点想法。
    丹炳吸了口气,凝重地道:“那我先在这里镇重地为你未来的学生表示一下哀悼吧。”
    阿盈瞥他一眼,笑了笑,道:“你知道你那天喝醉了……”
    丹炳顿时笑不出来了。
    他当时喝断片了, 印象里自己隐约好像干了些什么。他后来醒了问过阿盈好多次,她却始终只笑不肯说, 偏偏现在却提起来, 丹炳直觉不太好。
    他退开一点, 谨慎地道:“什么?”
    “也没什么。”阿盈抬起两只手, 比出个剪刀, 弯了弯手指:“你喝醉了之后, 魔体不受控制,一对钳子出来了。”
    丹炳:“………”
    “特别大的两只,足足两米多长, 火魔力把床单都给点着了。”阿盈眼睛里流露出惋惜,悠悠地回忆:“你还非要我给把你两钳子洗一遍才肯睡。唉,说起来,我也好久没吃螃蟹了,有点想念。”
    丹炳浑身一寒,一点都不想明白她那惋惜的眼神是个什么意思。
    “走了走了,天快黑了!”他跳起来,“回去了回去了!”
    阿盈大笑。
    这是丹炳在锡兰族地呆的第二十一天。
    这天,天晴无云,纺锤般的月亮高悬夜空,亮堂得很。
    丹炳从床上爬起来,拉开窗帘,退开窗户,坐在窗前仰头看了一会儿月亮,没来由的没有睡意。
    坐着吹了一会儿风,就更清醒了。
    他想了想,推开门走了出去。
    走廊上漆黑一片。
    丹炳犹豫片刻,朝着尽头透出亮光的露台方向走去。
    月光如水,铺呈开满地银蓝。一露台的花草叶子浸在月光里,好像微微地在发光。
    丹炳走过去,倚着栏杆往远处望了望。茂密的山林像海一样,看不见尽头。
    忽地,身后传来一声淡淡的:“睡不着?”
    丹炳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就见阿盈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也在这儿,就抱着腿靠坐在旁边花藤的架子下。
    丹炳走过去:“你还没睡?”
    阿盈说:“你也没睡。”
    丹炳挨着她坐下来。
    有好一会儿,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只就这么在月光下静静地依靠着坐着。
    阿盈忽然出声道:“今天是我的生日。”
    丹炳一愣,然后大惊:“啊??”
    “你没告诉过我啊!”
    他瞪大眼睛,有些无措地看着阿盈,一边补救地问道:“那……你想要什么礼物?”
    送礼物,哪还有问别人要什么的?
    阿盈看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想吃螃蟹。”
    丹炳:“………”
    他头皮发麻地小声嘟囔道:“这儿没螃蟹啊……海里,至少外面的河里才有吧。”
    阿盈只是笑。
    “要不,先欠着。”丹炳说,“等以后回学校了,我给你抓几百斤来!”
    阿盈摇头:“可我现在就想吃。”
    丹炳一咬牙,斩钉截铁地拒绝:“……不可能!我的钳子不能吃!”
    阿盈笑倒在他身上。
    过了一会儿,她说:“那我们去海边吧。”
    “啊?”丹炳愣住,“现在?”
    阿盈道:“就现在。”
    于是,丹炳就这么一件单衣两手空空、稀里糊涂地跟着阿盈从二楼露台的栏杆直接翻下去,悄无声息地摸了出去。
    阿盈带着丹炳顺着溪流往树林里走去。
    丹炳一边走一边回头看了一眼白楼的方向,有些担忧地:“我们就这么走了?秋叔……”
    阿盈道:“他知道我会去哪儿。”
    “快点,我们去骑望山鸟。”
    “望山鸟?你们家连这都有?”
    “有三只,一对大的一只小的。”
    两人一边低声说这话,一边来到了森林中的一座木屋前。
    说是木屋,实际上修建得宽大得像座宫殿。
    阿盈和丹炳一人拉一面,把两扇数十米宽的大门朝两边拉开。
    “小声点。”阿盈轻声道,“我们骑那头小的。”
    说着,她微微撅起唇瓣,口中发出一种细细的婉转鸣叫来。
    片刻后,伴随着一阵易碎的羽毛摩挲声,一只大大的鸟头从黑暗中探了出来,碗口大的眼睛盯着阿盈瞅了瞅,低下脖颈,用喙在她脸上蹭了一下。
    接着,朱红如火焰的鸟儿便从门里钻了出来。
    阿盈迅速奔走着合上鸟舍的两边门,回身一跃跳上早已俯身等候着的望山鸟背,一套动作如行云流水一气呵成,熟练得如同曾做过千百多次。
    “快上来。”她对丹炳道。
    丹炳跨上来,坐在她身后揽着她的腰。
    两人坐好,望山鸟无声地扇了扇翅膀,迈开腿跑了起来,眨眼间就到了湖边的藤树下。
    两人一鸟乘着白舟过湖。
    路上,丹炳道:“阿盈。”
    “嗯?”
    “你怎么这么熟练啊……”
    是不是从小干过太多次?
    看不出来啊,丹炳想,阿盈小时候说不定挺难管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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